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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古锜私放旧相识刘泫创设冷艳山
话说当时刘泫对张弈道:“贤弟还记得一件事否?那不平谷黑气消退了,这里的知县正在寻访退走黑气的人呢!”张弈道:“如此这般,我要去衙门受赏了?但是哥哥,我却没有一点凭证,那大虫也叫黑气吞没去了,怎的是好?”刘泫道:“贤弟岂不知?那不平谷里现在尚未有人敢去。知县相公正在动员胆大的壮士,去里面探看一遭。现在我们去了,即使找不到打虎退黑气的证据,也足以让这里人知道贤弟胆大。”张弈振奋道:“如此最好。我别离家乡十余年,这里许多人相见不相识,我且再行立一番威信!”当时张弈收拾起来,即便要走。刘泫却说:“贤弟若去时,且同我一起来。你原来走的是那条路?”张弈道:“便是那条大路,怎了?”刘泫道:“这番事情已经传出了。当时你打虎的时候,知县相公正好出公差。你又不曾当时便与他说。现在这功劳没有了,怎好?我想得一个凭证:你已经久未回乡了,定然不知道路径。我后来与那个李闲打听,得知这黑气沿着这路散布开来。”张弈却爽快,道:“这有甚么要紧?寻得着且寻。寻不着只得作罢。”当时二人收拾了要走。刘泫忽然道:“此事也需要与石宝兄弟说知。不然叫他寻不着我们,定然十分焦急。”话音刚落,背后石宝便出来,道:“二位兄弟在说甚么?”刘泫急忙想解释,张弈却直说了,对石宝道:“许多日子前,我与哥哥结义时,曾与你说过我打过一只大虫,只可惜当时有些缘故,那大虫不见了,现在我们正要去寻找。”石宝道:“这大虫究竟如何,兄也想见见。”张弈道:“如此这样,大家同去罢。”于是三人自收拾起来,便走。
刘泫道:“这番却不可走原来贤弟那路了。我们从山后去,径直入谷去,省得与那些人纠缠。”二人从了刘泫,原来那不平谷却有两遭路径,当时三人一起从庄后面出来,沿着刘泫所说路径,一直走去。张弈忽然道:“这条路湾湾转转,十分崎岖。真是难走。”刘泫一拍额头,道:“我却忘了,这路未曾被黑气祸害,原来叫做冷艳山,怪石嶙峋,草木丛生。怪道这里黑气不敢去。这里原来是一座山寨,听说是梁山泊的附庸,贤弟不是在那不平谷中梦见梁山好汉么?想来是那地方就是他们归宿。”张弈忽然抖瑟道:“那地方我如今不敢去了。梁山好汉虽然待我甚好,那黑气却十分可怕。那黑气纵然已经消灭,那里可想还有大虫?”石宝道:“一只大虫算得甚么,我在江南时,曾用这口刀活生生砍断一只大虫脖颈。现在我们有三人,都十分好武艺,怕甚么黑气大虫?”张弈挠挠头,道:“我当时竭力打虎,还被咬了一口,甚至被那黑气逼昏了,哥哥不曾见过那般厉害的黑气,却来卖弄。”石宝道:“是我的过失。这番我们再来探一探,有刘泫大哥并我,你却怕甚么?”当时三人一面走,一面闲聊。不觉到了一处地势奇绝的地方。刘泫对石,张二人道:“这里却是强人原来去处,唤作飞龙岭……”话未了,山上一伙人早冲下来,道:“留下买路钱!”须臾冲到刘泫面前。为首的那个人,黄色脸皮,眼睛赤红,瞪起双眼,直把刘泫相了一相,道:“你这个官人,仗着有些钱财,便在家里养着许多人,怎的从这里过,也不与我一些?”刘泫把那个人也相了一相,道:“你原来是那个泼皮黄立,钱是我的,与不与你,要看我。你若是诚心来要,来拜访。我便与你几分银两绸缎。似你这般,在这里剪径劫人,做如此不良之事,我岂白白与你?也罢,今日之后,你解散了这几个喽啰,来我庄上做事,我自然有好处与你。”那人邪佞一笑,道:“刘官人,你也是个懂得世故的,你今天若是这般,我手下这帮兄弟发怒起来,你们几个的首级安不安得在脖颈上,也要看我们!”说罢,便要来打刘泫,刘泫急忙闪开,发怒道:“你这泼皮好不晓事!这两个兄弟都是会武艺的,今日你在这里剪径,那知县相公如何会不知道?你休要这般纠缠,且让开!”背后石宝,张弈二人也瞪起两眼,一个枣色门神,一个九尺壮汉,一左一右护定在刘泫左右道:“谁敢动手!”那黄立见他们实在不好招惹,便心里暗暗思想道:“这般人物!他真个不知道我与知县相公一道,劫掠钱财。这却是一个强硬的,拿他若何?反正闹大了,也自有人出来收拾,我且斗他们几合,看一看再决定。”于是挺着一口朴刀,直冲上来,对着刘泫便搠。那背后一个大汉,也冲出来,使着一口刀,对刘泫道:“大哥且休歇几合,看小弟与他斗一斗!”便舞刀直劈黄立。那大汉,正是石宝。黄立见有一个上来,心里便即刻发恐,又存着一丝希冀,冲将上去,直把刀劈向石宝。背后几个小喽啰,恐怕自己不保,一起迎上来,被张弈一枝蛇矛,左突右闪,撅翻了去。那里刘泫抽出双剑,前斩后劈,也砍翻几个喽啰。那里石宝与黄立兀自狠命相扑,二人正要去救时,只见石宝奋力一刀,把黄立头颅削飞出去。那里喽啰们见三人奋勇,吓得一直窜回山寨了。张弈要去追,被刘泫拦下,道:“贤弟休要急暴,那几个也是苦生活的人,不似这个山大王,我原来认识他,是一个泼皮,最近发了迹,招纳喽啰,在这里剪径劫人。知县来这里搜捕,也没甚么结果。他们兀自猖獗哩!”石宝道:“这一番这个强人也是无甚么能耐,杀了,也可以做一个进身功劳。”张弈道:“石大哥不是一个造反起家的么?在这里做一个山大王,也是好事情。”石宝瞪张弈道:“贤弟休要如此想。我原来造反不过是一时之举。现在还是做一个安分的人好。再说这么一个小山寨,怎的可以起那番事!”张弈道:“这时我却忘了大虫了。哥哥快些走罢,那不平谷里若是还有大虫,再搠它几个窟窿!”于是石宝把黄立首级包了,又把刀收起,三人一路走,一路说那黄立和冷艳山。不时已经到了不平谷。那里虽然黑气不在冒出,却仍有几缕在那里盘旋。张弈抬眼一看时,巨石嶙峋,如自己来时一样。三人往前走时,只见那里草木丛生,真是好一个山谷。从一片怪石后走出时,三人却好看见谷口,有几个人在那里张望。都是些汉子,却也不敢进来。那些人一看刘泫三人在谷里走走看看,不禁有些骇然,再细细看时,正是刘泫,同两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内中一个十分胆大的,见刘泫过来,大着胆子,凑上前去。对刘泫道:“刘大官人,你这是做甚么?”刘泫摆摆手,道:“无妨。我同几个朋友,听闻这里有黑气害人,便来此看一看。”那个人还要问时,石宝早已把他推开一边,径直走出来。刘泫,张弈也走出谷来。那些好事的人早已报到官府去了。
再说那个知县相公升堂。这知县名叫唐误,是陈希真部下的一个将校。仗着有些勇力,专一结交恶霸,在这里贪污敛财,又与那恶霸勾结。这里人民却软弱,只眼睁睁,却看不出来这官的两面三刀。即使心里十分无奈,却没甚么说理处。就连那刘泫,也自然受了几分欺侮。这日刘泫要去,其实也是为着探一探官府。当时这知县唐误坐在上面,刘泫三人跪倒阶下。那些好事的纷纷报说,知县不耐烦,指了一个上来问备细。刘泫等三人跪在那里,心里十分焦急,唐误又在那里处理公事,直等了半晌方好,那时叫刘泫上来,留石宝等人在阶下。问道:“刘官人,众人闻知你打虎。是怎样的,且与我说说?”刘泫道:“虎却不是小人打得,是小人一个结义兄弟,回得乡来,在那里闻知黑气肆虐害人,于是仗着义气,进去除了他。”唐误道:“既然这般,便与了奖赏。”刘泫谢了,唐误随后转了个身,便进后堂。自己对自己道:“这个刘泫,这般来触惹我。今日又来。但是若不与他奖赏,又显得本官小气。他二个兄弟都是十成好汉,还有些武艺。如是若何?我有个主意,且拉拢他们。”于是重复步出前厅来,对跪在阶下的石宝、张弈道:“二位壮士除了黑气辛苦,且到堂上坐地。”就要来拉二人。石宝立起,正要答话,只见那张弈道:“相公如何不请我大哥一同起来?”那里众吏吓了一跳,唐误也略有些惊。只得把刘泫一同请起,叫一个管事的吏,先款住三人。那里唐误自己回后堂去,拉过一张凳子坐了,略定一定神,道:“如此怎的,他那两个兄弟,一个十分胆大,另一个我看也不是等闲之辈。偏这二人又与那刘泫十分情投意切。现在想把他们招来,只不大可能了。平日里那刘泫只好养着勇力之士。有些人说他专门纠集亡命之人造反。我看他一脸凶相,尚未可定。这番却好。我假意放他们三个回去。他们那二人,似乎十分凶猛,待他们闹出事来时,却好收捕。立一个功劳。”于是再出了来,吩咐一个吏去库房去了三分绸缎,并几袋粮食,就酬谢了刘泫三人。刘泫谢了,告了辞,带着石,张二人退出。那外面看热闹的人,刘泫吩咐几个交情好的,替他把粮食搬了去。自己同石宝,张弈等就走。
刘泫等离开了人群,对张弈道:“贤弟今天怎般做得事!你对着那相公,怎的称呼?好不晓事!”张弈却对刘泫道:“哥哥才是好不晓事!你看那官,却也是个不正当的,他接见我们,一连进进出出,定是有些其他事务。即使没有,那也不至于如此。再说,他叫我们起来时,便只叫我与石大哥。独不叫你起来。想是他记恨你。我曾听哥哥说过,那官儿十分昏庸,只晓得明争暗抢,巧取豪夺。最忌讳有本领的。大哥在这里住了许久,暗暗地遭人恨,亦有可能。”刘泫道:“贤弟且休说这个。我们只回去便了。”当时三人自己回去。
再说那冷艳山,几个胆大的喽啰见三人走远了,大着胆子出来看了一看。只见那里横躺着黄立的没头尸首,血流了一片。周围几个被撅倒的小喽啰,负痛逃了回去,都在议论说:“这刘泫官人,平日不见他甚么能耐,今日却来了这两个,武艺实在高,把黄头领害杀了。”就把尸首当时烧化,祭了一祭。当中一个胆大的头目,道:“你们真好不晓事!黄立大哥死了,怎的不去与相公老爷通说,反倒在这里哭哭唧唧!”原来这黄立,是一个在县里勾当的出身,这个知县相公,暗地里十分贪腐,明面上却摆出一副廉相来,许多不知就里的百姓都吃他害了。他却不好明面上做,只得寻思一个法子。却此时结识了黄立。便想出一个十分暗的阴招来:原来这地方,是个四通八达的市镇。时常有行人过,这黄立便出来抢劫,倘若是单身客人时,只得了些少钱财,便自己养活。若是有大伙客人来时,便公然来抢,夺得许多金银财宝,便与唐误部分。那唐误却也是会遮掩,把县里士兵全数派去,却都厮杀不力,又把贤能的尽数驱离了。于是这番黄立胡做非为,这唐误也得了不少好处。你道这唐误做了不良的害民官儿,这地方士民奈何他不得?也曾与那些地方上级来告,却不知那里官官相护,直护得那些人民气破肚皮,敢怒不敢言,所以转而信服刘泫。二人以为刘泫平日十分忍耐,故不把他放在眼里。谁知这番他与二个兄弟做下事来。黄立也有个亲信的喽啰,与他处的十分好。黄立自然将这事告诉与他。那日他见黄立死了,心里恨刘泫三个入骨。暗自寻思道:“这番若是要保住这条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于是收拾了一下,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又吩咐几个喽啰,把黄立尸体整理好,头颅用香木雕刻了,却把黄立穿的那套衣整起来,自己又带上些平日搜刮来的金银,偷偷下山去了。
这喽啰却好,不去别处,径直望衙门去了。到的那里,直入进去,也不问把门兵,那两个兵却是认真,直挡住他。那喽啰却好大声吵嚷,把个出不得府衙的唐误知县,引到那门口,道:“怎的,谁人白日在此吵嚷!”那喽啰直上唐误面前,叩头道:“唐相公,小人有一事启禀。”唐误见了如此这个人,便暗暗思道:“也许真是有事。”于是唤他入去。那喽啰拿出血衣,与唐误看了,道:“唐知县相公,黄立大哥吃人杀了!”唐误又暗暗思道:“这人说的也许不假。我曾见黄立穿过如此这般一套衣服。”于是对喽啰道:“这事本官自然会有安排,你且宽心些。”便叫安排轿子,带自己到冷艳山上。唤那喽啰在前领路,又想道:“这却是谁人做下?若是一个凶狠的,只怕我也不得奈何。”便又唤本县一个都头上来,那都头姓古,名锜,武艺十分高强,三五十人难以近他。又因为他身材高大,面相如同苍鹰,于是本县人取他一个混名,叫做“苍鹰鹊”。他使得一手好古锭刀,与刘泫熟识,却又瞒得唐误,更加与唐误也有些关系。因此唐误派他去。这古锜听说了如此,便挎上一口古锭刀,拴了刀鞘,便出厅前,拜见唐误。唐误道:“这番请古都头去拿三个人。”古锜听了,道:“放心罢!相公不见我武艺如此?这番我定不负委托。”唐误又道:“我这番要带几个士兵与你同去。”古锜听了好不在意,道:“相公何烦如此?我一人足矣!”唐误道:“你不晓得,这是极其凶猛的三人,把县里一个作吏的黄郎,活活杀死了!既然你不愿如此,那便带兵同去罢。”古锜便道:“两个兵罢,再请人指引方向。”唐误便点了两个精干的,随着古锜同去。唐误便再说道:“这个人叫做刘泫,专一好爱养着许多人。”古锜听知,却有些惊。当堂不敢表露,却回去整了装束,心里暗暗的道:“刘泫大官人怎的犯了甚么事?他平日最是和蔼,与许多人都有交情,遇着弱小贫穷,或者遭了天灾人祸的,都要与他救济,端的一个善人,怎的也这般叫他拿?我见这相公,有些虚浮,处事不好。我本来也不愿当这都头,只是碍着钱。这番我去看一看,也正好去打听刘泫大官人。”于是整束好了,又唤了两个兵,一直望仁德庄上走去。
再说刘泫,回到这里庄上,便与二个兄弟商议。刘泫道:“这番石贤弟做的事,且有些不好了!”石宝忙问如何。刘泫道:“兄弟不知,这个唐误,却不是一个好官。我之前口中所说,反对的贪官污吏,其中便有他一个。只是我现在不敢妄动,仍然做个守法良民而已。倘若他这番来寻事,该如何处?再看他,又不是不知我们打虎除黑气没有证据,而是要款住我们。这样一个官,却是如何?”张弈道:“方才我也想起来,这人真有些转面风波。现在想来,那强人真是羡煞我也,看他那日子十分滋润。小弟不禁也想去落草。”刘泫又道:“我也有此意。只是这事千万不可乱做出来。失了性命便小,丢了名声却大了。”石宝苦脸不语,似在暗思。刘泫,张弈二人也只得安静下来。忽背后转出一个美貌佳人,喝道:“大丈夫立于世间,连这一些事也做不起么!”刘泫看时,却是自家的妹子三娘,一双星眸直瞪,柳眉微竖,长发束作一个长辫,立在这里。刘泫倒吃了一惊,道:“妹子还不回去!这事与你无干,只习练你的女红罢了,在这里多甚么嘴!”那三娘却好,也不回去,直对着刘泫道:“哥说的甚么话!你们说的奴家已听见了!你们在这里谈着落草,还担心人不知道!小妹子又无他意,只是想出谋划策与哥哥罢了。”刘泫方才放心,对着张弈,石宝二人道:“这大可放心了。我这个妹子,极有胆略,不似女子,男儿的阳刚之气尽被她学去。她又是一个极为机灵之人,定来对我们有益。”石宝道:“似如此这般,为何不早说与她?”刘泫道:“如何不早?一个姑娘家,担心如此之事。我本来便与她说了,只是怕她不懂。”三娘不应,却扭头看着张弈,石宝二人。二人十分奇怪,又对视一眼。那三娘早已开口道:“这二位好汉却是谁?”刘泫道:“这便是我新近结拜的兄弟。你只管问做甚!”三娘道:“我却有了一个计划了。你们不是要去落草么?”刘泫无奈如此,只得合盘托出。三娘笑道:“这有何难?只不过需要几个人,将家私预备好罢了。”刘泫又道:“这不必要,况且我等只是商议而已,落不落草尚未可定。再说何处去落草?这里的山林,要么不险阻,官军轻易便入来。早晨那里一伙强人,做得坏事。原来就是县里原来的泼皮黄立!”三娘笑道:“地头蛇也敢出头!兄长且不要慌急,我且出个主意。”于是四人谋划,不题。
单说那古锜同这两个士兵,一路来到仁德庄门前。古锜见了仁德庄,倒大吃一惊,想道:“怎好?这刘泫大官人果真犯下事来!我平日里受了他不少好处,今日却如此相见!”想了一想,定了一个主意,吩咐那两个兵道:“你们且在外面等候,不得我口令,切莫来捉人。”说完,提着那口古锭刀,直奔进去。
那刘泫正在与妹子三娘,石宝,张弈等谈话,闻人扣着庄门,便出来问道:“是何人?”那门外道:“县里差来古都头!”刘泫暗暗吃了一惊,思道:这个人!平日我与他许多好处帮助,他又不是不知我,是一个仁义的人。倒是听信了那个知县相公的话。为何来捉我?我并不犯事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怎怕他?只是若是他要捉我去,便连累了两个兄弟,同我妹子。罢罢罢,这番我一个人担当!便应道:“就来!”一边对后面道:“妹子,二位贤弟,你们先离开一下,这里有些事情!”那石宝正跑将过来,看看刘泫脸色,道:“哥哥又怎了?”刘泫急忙推他到一边,道:“这番却是有些事了,你速速同张弈兄弟离开此处。我庄后却有一条路,可以逃离,这里我自收拾!”石宝见了刘泫如此脸色,心里十分焦急,道:“甚么事?”刘泫只让他速走。石宝见了如此,也只得道:“好罢。”便对张弈道:“刘大官人叫我们要走。”张弈道:“甚么!我们却是他结义的兄弟,岂能是说赶就赶的,待我见他,好好问个清楚!”便出来,到了庭前,对着刘泫叫道:“刘大哥!”刘泫正在应付古锜,不防背后张弈出来,吓得一抖。张弈道:“大哥怎的了,要弃了我们?”刘泫这番有些解释不清,心里慌急,却只得应付张弈,一面见古锜在外面催叫,只得安抚张弈道:“兄弟怎的想这事,你且同石贤弟到后面,我有一事要做。”张弈有些糊涂,只见石宝上来,拉他到了后面去。三娘也到后面去躲了。
刘泫方才放心,便开了庄门,这日恰巧那些庄客都在后面助他做生计,前厅只有他同兄弟二人与三娘在。这番门开了,古锜把刀拴了,跳进来道:“大官人还好么?我古锜不来拜会已久了。”刘泫道:“都头甚事来小人庄上?”古锜道:“这里无人么?”张弈在后面,方要答时,早被石宝拉住。刘泫道:“只有小人一个,并许多庄客宅眷。”古锜急忙把手摇,道:“小人不是问这个,却是有要紧的事要告诉大官人。”便道:“官人近日去过何处?”刘泫道“只是那黑气出来时,出门同二个伴当看了一遭。”古锜冷笑道:“真是如此么?现在满县都沸沸扬扬,传一个消息,说你杀了人哩!”刘泫暗思:是杀了一个人。不过是一个强盗。与他说了,可无妨么?便道:“不曾杀人。”古锜道:“那人姓黄。知县说他叫做黄郎。”刘泫呆了,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止不住汗如雨下。腹里对自己道:“那黄立就是黄郎么?”定一定神,决计把这个事告诉与他。便道:“都头,小人冒死告诉你一件事。”古锜指望他一话不说,更希望这个事是假,这时听他发话,又见是冒死,便觉得手脚冰凉。刘泫道:“小人是杀了一个人。你平常也曾见过的,冷艳山上那个强人黄立。”古锜呆了半晌,方道:“那黄郎果是何人?”原来古锜虽然是个都头,奈何除开外出差事,便都在府衙里住。这个平南府,又是一个大地方,不见得他认得许多人。刘泫道:“那黄立果是强人,小人同伴当走时,他忽然从那飞龙岭上下来,把小人同伴当拦住,索要钱财。小人见他无礼,本身又有些武艺,便十分不放他在眼中。奈何他动起武来,打伤小人伴当。小人见伴当受伤,便和他厮打,把他一剑斩杀了。就是如此,与他人无关,这番可以就把小人带往县衙去。”古锜听说了,心里更加慌乱了。
古锜正要开言,忽然听到一声叫喊,紧接着一个大汉,托地跳出。正是张弈。只见他指着古锜道:“兀那都头,你要把我哥哥怎么样!我告诉你,杀这黄立的事情,却是我做下的,我是一个烈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你好人的,把我解官请赏罢!就是大骂那个不平的昏官,死了也甘心!你若是敢动我哥哥一根毫毛,定叫你全身来,碎骨回去!”说罢,瞪起两眼,一捋头顶发,直看着古锜。
刘泫呵斥道:“你怎的颠倒说!我带你去的飞龙岭,我杀的黄立!是我所作!休要这般!”话音未落,只见厅后柱子边,又转出来一人,枣色脸庞,身材魁梧,正是石宝。石宝道:“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小弟做下事情,岂要二位兄弟承担!”对古锜道:“小人做出来杀人之事,也是为了正义。今日要被捉去,虽然有些怨言,但是也不悔了!”对刘泫,张弈二人道:“感承兄弟情义,小人一世不忘!”便看着古锜,待他来抓。
谁料古锜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暗暗思量:“这三个人,情义怎般的切!我若是一生,能交到这样一些朋友,也不枉活了!但是如何能够?我不如做一个人情,放他们走了罢,知县相公那里,我自己遮掩了,又不负谁,岂不美哉!就这样做事罢,好也!”便对堂上张弈,石宝道:“二位且休要如此,刘泫大官人是一个善人,我早知道他的名声。我在此地当了许多年都头。素来钦佩他爱贤重士的好名声,也曾受过他接济。若是解了他走,我便不是好汉,受良人唾骂!但是如今你们做下事情了,如何办是好?”刘泫见他说的十分恳切,料毕不害他,于是道:“只有落草罢了!不是我不忠义,这一个知县昏官,都头贤弟看不出来?就拿一事举例,那冷艳山强人黄立,是一个亡命恶徒,知县相公难道不曾去捉拿他?我见来他那里人马不多,至多千余个,还都是些平庸之辈,这一县衙人,都精壮可用,知县相公怎的不去调取?虽然与那个黄立开了几仗,却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一点实际成效。如此一看,岂不是昏官?又闻北方起来战事,金国人马犯境,好容易赔款,却都从我们身上来!不可恨么?想都头这般人物,英姿魁伟,却也只得沉溺于此。我是一介草民,却也熟知小丑跳梁!”古锜听了,心里暗暗激动道:“此人知我意也。”便对刘泫道:“大官人不必担忧,这事小人承担,只是你们需要速速离开了,否则知县相公得知,倒是祸事了!”刘泫见他热切,却心里有些忧愁,对古锜道:“我们走了,不妨都头事么?”古锜道:“不妨,不妨!况且我曾经受大官人接济!再说知县那里,我也有法子遮拦。闲话少说,你几个快走罢!正门外有两个士兵,休从那里走,晚了怕有事!”刘泫振作了,对古锜打了一躬,对张弈,石宝道:“我们今日有事要走。”石宝早已会意,也下来对古锜施礼打躬,道:“这里麻烦这位都头大哥了。”。那背后三娘早已把家私,同庄客收拾好了。
刘泫道:“古都头,小人连累你也!”眼眶顿时湿了。石宝二人起来,请刘泫走。刘泫依依不舍,随二人从后面走出了庄院,心里无着无落。
再说古锜见三人走开了,便出去看,两个士兵尚且在那里说闲话,古锜道:“在这里做甚么!回县衙去便罢!”士兵呆了一回,其中一个对他道:“都头怎的就这般?我们来这里是捉人的!”古锜道:“我怎么不知?只是当时进去搜查时,不见一个人,本来想叫你二人进来一同搜查,却怕外面无人看守。故我一人在那里追搜,耗费了许多时间。你们说怪不怪?这地方是一个庄园,却没有一个庄客在,连那主人也不见了!”士兵又呆了半晌,方才那个兵道:“眼见逃跑了。”古锜道:“我也料到。只是后来往下追搜,不见一个人。定是老早做下了事,就逃跑了。明日好与知县相公说,叫他多派些人来,一同追捕。”便领了两个士兵回去。
再说刘泫四人并庄客急忙逃跑,眼见离了庄子远了,刘泫便叫众人安心歇下来,问三娘道:“有干粮否?”三娘便取来,与众人吃了。刘泫对石宝,张弈道:“我们商量一个长便。现在望那里去?”张弈急火道:“不如去那个相公衙里,把他提出来杀了!反正此地的人素来有些不满他!”刘泫瞪张弈道:“贤弟好急躁!这样一来,我们便真有罪过了!”石宝道:“小弟有一个长便考虑。”刘泫忙问怎的。石宝道:“就是我们路上途经的那个冷艳山。不如去那里落草。刘泫道:“这是一个方法。但是恐怕那里人不服我们,却不好了。”石宝道:“这算甚么!小弟看时,那个冷艳山,强人头目,只有一个你们说到的黄立,其他别无,都是喽啰。况且听大哥说过,你在这里有威望。那些喽啰中,也有些钦服你的,也未可知。安身要紧,我们就去罢!”刘泫方才答应。率众人疾走,山路有些崎岖,行的许多时间,幸喜无人来追。
刘泫看看天色有些晚了,看见一片树林,便对众人道:“就在这里安歇罢,次日早上,我们再图事情。”石宝却不同意,道:“哥哥怎么如此说!万一那些兵乘夜来,就不好了。我一人去。事情成了,便来叫哥哥。”便上去了,眼见到了飞龙岭。
那些喽啰因为坏了黄立,不敢轻举妄动,这几日不来剪径。石宝上来时,这里不曾有一个人。石宝见了,一直冲过来。到得冷艳山那里,几个喽啰在那里安歇。看见石宝,叫了一声:“啊也!”便来拦他。石宝力气大,早已掼开一个,道:“我们来这里入伙的!”便往上走。其他喽啰见他凶猛,自己躲开去了。张弈见石宝得势,便飞步冲上去相助。两人进来,那些胆小的喽啰望两边跑去。胆大的便舞起叉把棍镋,来打张弈二人。张弈一只手抓住,空手过去,早把一个喽啰手中的棍子扯过来。就手一拉,便断为两截。刘泫同几个庄客奋力上来,对那里厮打的众人道:“谁再动手!”看张弈时,他兀自拎着折棍子,在那里要厮打。刘泫上去时,方才劝开。三娘早已把庄客归集起来,都站在一边,看刘泫说话。
刘泫早已站在中间,背后张弈在那里警戒。喽啰们不知所措,几个不曾吃打的,站在那里,其余都坐靠在墙边。有几个眼尖的,平日受过他恩惠的,早已认出刘泫,道:“这个是刘泫大官人!”刘泫看一眼那几个,道:“好眼力,我便是刘泫。我今日来这里,是要入伙的。不知这里的头目是哪一个?”喽啰数中一个,战战兢兢,道:“是黄立大哥……”话音未落,石宝道:“我们今日来打搅,甚是不便。但是亦有苦楚。我想你们那个黄立大哥,待你们究竟有甚么好处。他文不能测字,武不能打米,你们这些人,被他调教的,都坏了。我的大哥,就是刘大官人,他是一个好汉也!平日待人十分和气,你们这里,不少人曾受过他帮助,今日他来,正好和你们合成一片,共图大业,日后教你们做人之道,不至于这般沉溺!总之是一句,听了这刘泫大官人的话,你们可以进身赎罪。不至于在这里作草寇所作!这黄立既然已死,我们来入伙,你们听我们之话,也照样有好处,换套穿衣服,按两分金银财宝!”刘泫在后面道:“愿意跟从我们的,就来这里站住。不愿的在那里站,我们也不追究。”话音未落,只听呼啦一声,许多喽啰都望刘泫这里来了。内中几个不愿的,见众人都去,刘泫那一伙人又十分威猛,便也过去了。刘泫道:“今日你们都来,是便就推我作主。既然如此,拿血来!”早有一个喽啰捧了装着牛马狗血的盘子上来。天色已晚,刘泫就传令歃血,喽啰不论从他的不从他的,都饮了血酒,就尊刘泫为寨主。当夜,刘泫等在冷艳山上过了。
次日起来,刘泫安排一切事物。把那管事的头目选出。都是些有才能却被屈抑的。他们与刘泫正是一个心思相投,那里不遵他话,把那喽啰们,管制的井井有条。现时众人都欢喜他。内中不服刘泫的,见他处事方法十分好,便也敬重起他来。这里石宝,张弈二人分头管领喽啰,教他们武艺。三娘与那些管事的喽啰,自在后面安排诸事,都极有顺序。刘泫见了,心里大喜。这真是蛟龙入了海,便不再思量那江河了!
过了几日,刘泫想起一件事来,猛然变色。叫石宝,张弈过来商议,要周全这一个好汉。有分教:报恩有日,山林共安座次。图存经年,星宿齐生光辉。毕竟刘泫想起的是甚么事,请听下回分解。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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