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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新的世界（第1页）

“小家伙还挺可爱的嘛。”主角拿着那个瓶子，放在眼前把玩着，露出了笑容。

A在旁边叹了口气，看着主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主角笑了笑，把瓶子放到了一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艾之的动向……”没等A说完，主角就打断了他，说道：“没事的，本来时，我们或许可能直接就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但是，现在既然张艾之做出了这个选择，那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选择。他有权力去做。”

A转向了那个瓶子，望着呆在里面的昕伶，说道：“也是时候送你回去了。”

而张艾之那边……

自7月19日起，也就是杜书秦昏迷之后，张艾之再也没有去玩过“跨次元作战”了，真实的昕伶回到了张艾之的身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跟着他。张艾之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自己电脑的E盘，存在网盘里的新季度的新番，也是一集没有动过，始终是这样堆在这里。原先贴在墙上的海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掉了，软塌塌地垂了下来，被张艾之狠命地撤了下来，放了起来。唯一的异象，就是他开始正小明的奇怪的文章，而且，不是他的怪异的，而是他的宇宙无限论。

他日复一日，做的事情很机械，很常规，他每天早上去工作，晚上很迟以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和昕伶，没有任何的交谈，只是眼神之间的传递，昕伶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他的绝望，他对生活的绝望，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张艾之会变成这样，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不知道如何去劝解他，但每当看到他的神情，心中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失职，才让张艾之变成了这样。

每天的黄昏，他都会坐车，去自己父母家，去看望自己的父母，想要得知，他们是不是回来了，但是，每天一个人去，每天都是一个人回来。夕依旧是那样，安详地躺着，不在乎世界外物，始终安详与宁静。

又是同样的一天，他按着与往常同样的步伐，踩着同样的时间，公司，上班，吃饭，下班，一如既往。到了黄昏，日快要落下，赤色的晚霞映照在两旁的房屋的墙壁上。路上的行人格外的少，或许因为今天是周日，本来就不是工作的时间，但是，对于张艾之来说，早就没有什么时间了，他把自己，杀死在了无尽的工作之中。

“小艾……”张艾之听到了身后传来昕伶的声音，但是张艾之没有回头，打算继续往前走，“为什么不去做！你知道你要去做些什么的呀！”

“以前的小艾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去做！为什么要选择去逃避！我曾经……最喜欢的小艾！不会是这样的！”

“因为……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张艾之的声调变高了，他的眼眶不知道为何开始充斥着软弱的泪水，声音开始变得颤抖，“那根本就不是我！我……我……我不过就是个垃圾！这个社会遗留下来的垃圾！渣滓！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我不可能能像漫画里的主角一样，我没有超高的行动能力！我没有超人的观察力和思维！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我什么也做不到！当时的夕也好……杜书秦也好……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好，凭我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我谁也保护不了，我害怕了！我害怕连你也一起时区！我害怕了，以前的，现在的，我们的日常就此消失了……我想去做啊……当然想要去做啊……但是，我……我只是……我什么也做不好，我……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张艾之抬起了头来，仰望了天空，泪水顺着脸开始向下滑动，张艾之知道，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留了出来，真是不该，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表现出这样的姿态……“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小艾……”

“你曾经认识的！那也只是曾经了！面对现实吧！现在的这个张艾之！只是一滩烂泥！生于泥沼，死于泥沼，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只是一滩烂泥。”

“但是……”

“没有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了……”张艾之感觉说不出话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或许是他认识到了，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能，才会在这样一个信任自己的人面前，发这种无聊的牢骚，这种委屈的话，应该憋在自己的心里才对。

突然向前跑去了，他低着头，死命地冲刺，想要让自己耗尽所有的气力，然后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让过往的车辆一不小心轧死自己。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前面，就是一条河。他夺眶而出的泪水，好像打在了昕伶的脸上，她愣住了，张艾之哭了，他真的是很伤心，但是，她突然意识到，张艾之，将要坠入河里。

当张艾之撞到了护栏，并将其撞毁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飞在了半空，在空中滞留了不到一秒，摔落了下去，翻滚了几圈，掉入了河里。

……

“喂！喂！喂！清醒一下！有反应吗？听得到吗？”‘什么声音？天国？还是说地狱的使者？’张艾之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盏高悬的强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他有点被刺到，但是很快就适应了，他看到了一张大叔的脸，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额头上的皱纹和飞速后撤的发际线出卖了他。

“这不是清醒了吗？那就好了，叫第一过来吧，呵，还真是像啊！”“好的，Master！”一个穿着酒侍服，戴着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现，向那个大叔鞠了一躬，又消失了。

张艾之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一张躺椅上，椅背慢慢被抬起，张艾之看清了这个房间的周围，一个简易的实验室，或许这本来应该放一些被抓住的不明入侵的生命体，毕竟上面都是奇怪颜色的鲜血。

“该怎么称呼你呢？我是赵培，算是这里的医护人员了。”他笑了笑，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张艾之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种笑声了。

“不要紧张，没事的，等之后第一来了之后再跟你做解释吧，我一时也不好跟你说清楚，而且，你好像不太愿意说些什么的样子，我也不好为难你了。”赵培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块，显得很和蔼，像当时的褚老爷一样，不过，看着，总觉得有一些心寒。

张艾之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只看到了一个门，或许还有别的暗门，但是张艾之并不知晓。他只能是站在这里，看着四周的墙壁。他不敢正视赵培，他好像在害怕着什么，无神地张望，盯住一处满是鲜血的墙壁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的很是入迷，他搞不清楚那是为什么。

“你是在好奇那面墙吗？”赵培注意到张艾之在盯着那面墙，于是这样说道。

张艾之不好意思地赶紧偏过头去，看看其他的地方，赵培倒是笑了笑，说道：“这地方，本来就是用来研究一些奇怪生物的，那血，确实……很多人都很在意，但是，它洗不掉，我们也没有办法……让你呆在这里，还真是委屈，不过，第一都让我来招待你，我没地方可以招待了，只能来着了，毕竟，这是我招待其他的一些生物的地方。”他笑的突然让人觉得有些阴森，眼镜片不知道为什么反光了一下，让张艾之打了个哆嗦。好在，赵培口中说的第一已经到了。

门口的一盏红灯亮了起来，一声鸣响后，门自动打开了，那个第一走了进来。

没错，张艾之没有看错，那个第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算什么，好像是在照镜子，看见镜子里的人在向自己走来。没错，那个第一，和张艾之长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显得更加苍老，有种“饱经风霜”的感觉。但是，就总看来，他和张艾之简直一模一样，如果站在一起，即便是再好的眼力，也没办法一下认出来。

张艾之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的嘴半开着，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而那个第一却先开口了，他一副镇静的样子，丝毫不慌张，准确来讲，是预见了这种情况，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见的这个张艾之，和自己长得一样。

“我是第一，你就这么叫我就好了。”第一说道。

张艾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脸茫然，他刚要开口说话，第一又说道：“淡定点，我知道你的吃惊，我也认识你，张艾之。”第一看见张艾之的脸越发地迷惑，他笑了笑，问道：“你还记得那一次，你看到的东西吗？”

张艾之的头突然开始疼痛，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当时，在那个街口，他看到了那对兄妹……之后，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想不起来了，但他好像看到了谁，那个人，和自己长得也很像，他好像跟自己说过一些什么……但那究竟是什么？他想不起来，根本想不起来，他的头剧烈得疼痛，他感到世界开始旋转，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他听不清楚声音，依稀能辨别出好像是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越发得头疼，他感觉脑袋里有一颗正在膨胀的东西，在不断地胀大，直到撑开他的脑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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