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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少昊以为天上打雷了。他干笑两声:&ldo;这玩笑不好笑。你有老婆不是么?虽然蓐收那家伙死活没肯把他娘的名字告诉我。&rdo;
勾陈说道:&ldo;该比较害羞,那我来告诉你好了。他们的娘的名字就叫少、昊。&rdo;
&ldo;不可能!&rdo;少昊本能反应是勾陈开玩笑兼占他便宜,但看着旁边那个跟他那么像的人,心里顿时一团乱。
&ldo;什么都有可能。我也以为你不可能还活着,现在不是好好坐在我跟前吗?&rdo;他淡定得很,&ldo;少昊,我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叫蓐收,小名该,你见过的;还有一个就是你眼前这位,他叫勾芒,小名重。怎么?你想始乱终弃吗?&rdo;
少昊开始回忆有没有哪天喝过酒做错事,或者有没有被勾陈迷昏从而失身……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跟勾陈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有小孩,他分明还是在逗他玩!
于是少昊也淡定了:&ldo;说吧,到底怎么回事。&rdo;
&ldo;切,真是越大越不好玩了。&rdo;勾陈摆摆手,&ldo;啊呀,很简单啊,跟天女一族学的呗。&rdo;
&ldo;然后?&rdo;
&ldo;然后我在涿鹿的那个天坑里挖了三天,找到了一点点你的魂魄。少昊你猜那一点点有多少?&rdo;
少昊看他挂着嘲讽的笑容,忽然觉得无颜面对这个男人,他眼睛的颜色烧得他无地自容。少昊明白,无论怎样,他理应为一些事物付出代价。
&ldo;……就只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完整的人,就只剩两个指甲盖那么大的碎片了……&rdo;他说到这里骤停下来,轻轻地咳嗽起来。
勾芒紧张道:&ldo;父亲!&rdo;
勾陈挥开他,继续说道:&ldo;咳,少昊,你不能太过分,你欠我太多,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我留下,对不对?所以我向天女一族讨教了秘方,用仅存下来的你和自己的元神糅合。既然你回不来了,我就想办法把你创造出来。该和重,就是我创造出来的你!&rdo;
第四十九章
少昊为他的话而震惊。他一直以为勾陈不是个长情的人,以为他什么都能放得开,以为他的执着不算执着。他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法&ldo;悼念&rdo;自己。
但是,大概是少昊也真的太固执。他觉得难过,但并不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错了。他对后卿说了&ldo;对不起&rdo;,对勾陈,他只能说‐‐&ldo;谢谢。&rdo;
勾陈的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少昊看了眼一旁的勾芒,他知道勾芒这孩子也一定非常仰慕勾陈,和蓐收一样,他们都真心地敬爱着养育他们的父亲,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比起他和勾陈折腾了几百年的感情纠葛,少昊更担心是这两个孩子的心理问题。
&ldo;勾陈,&rdo;少昊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ldo;勾芒和蓐收可以说是我们的儿子,但请你不要认为他们是我的代替品。我还活着,不需要代替品。&rdo;
勾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神色从激烈渐渐转为平静,忽而笑道:&ldo;那当然,他们可是我一手□出来的,比当年的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rdo;
少昊愣了愣,不再言语。勾芒淡淡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个微妙的表情,让人摸不透什么意思。少昊心道,这孩子不简单,心性上跟蓐收不是一个等级的。
之后勾陈终于不再是那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他恢复了流氓的本性,开始了他最擅长的事‐‐调戏。不过现在被调戏的对象由少昊换成了勾芒。
少昊自然乐见其成。说实话,知道自己有&ldo;儿子&rdo;以后,他更加理解陈纪纭陈小舅当年的立场,放着现成的小朋友不玩,太浪费了。
勾陈捏着儿子的面颊问少昊:&ldo;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你也来摸摸,可滑嫩了。&rdo;
让少昊惊奇的是,勾芒对勾陈的调戏完全不为所动,一张脸始终挂着淡定的微妙的笑容,最后凉凉说一句:&ldo;父亲,摸够了没有,摸够了我们把该说的话说完可以回家了,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rdo;言下之意,别在这里丢人。
……看着都悚然。只听勾陈假装咳了一声,弱弱地回了句:&ldo;哦。&rdo;
少昊不由感叹:一物降一物,这就是命运啊!
勾陈正襟危坐说:&ldo;过几天天帝寿辰,你不去玩玩?&rdo;
少昊笑:&ldo;我是个&lso;死人&rso;哎,怎么去?&rdo;
勾陈:&ldo;随便去逛逛吧,在这里你不嫌憋得慌啊。&rdo;
少昊想了想,扔给他一句:&ldo;再说吧。&rdo;
其实他当时就决定要去沈天遛遛,不答应勾陈是因为他不想跟他们一起出席。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就像是可恶的继父一样的角色,没有办法完全融入到这个家庭环境中,所以,何必自找尴尬呢。
少昊决定做一个潜行者,偷偷潜伏进天帝的寿宴,享受一把间谍的乐趣就好。
他真的无耻地这么做了。不过去沈天之前他跑了一趟白帝庭,拿了点东西做贺礼。到底跟天帝是老交情了,不带点东西不像话。
沈天还是一座不夜城,苍白的光照耀着大地,安静得像纯白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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