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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说：&ldo;一盘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能输给我的？&rdo;林景峰取出另一个包袱，放在桌上。大胡子洗牌，发牌。林景峰风衣扣上的微型摄像头把牌传回唐悠的笔记本上，唐悠说：&ldo;他的底牌是7，你可以要牌，也可以放弃。那一叠牌里第一张是q，第二张是6。&rdo;林景峰：&ldo;……&rdo;第一局，林景峰赢了。大胡子说：&ldo;蓝老先生一直很欣赏你，想问点什么？&rdo;林景峰：&ldo;你们把他带去见我师父了？何必呢？东西都在这里了。&rdo;大胡子笑了起来：&ldo;我没有带他们去见你师父。&rdo;他继续发牌，林景峰的眉头警觉地蹙了起来。第二局，大胡子赢了，林景峰把包袱推了过去，大胡子似乎对蓝翁要的古董不感兴趣，问：&ldo;仇玥死了？&rdo;林景峰：&ldo;是的，她死的时候，肚子里怀了我师父的小孩。&rdo;大胡子静了。&ldo;这可真可惜。&rdo;他唏嘘道，停了片刻，继续发牌。唐悠边看显示屏上林景峰传回来的牌局，边看萤幕上的闪光点，展行的位置不断接近江边，红发等人的位置缓慢跟随其后。这是要去哪里？唐悠眯起眼，那里应该没有建筑物。他按了几个键，展开江边的地图，马上道：&ldo;麻烦了！他们要做什么？红叔，你听到了么？&rdo;通讯器里没有人回应，林景峰的动作一窒，翻开牌。&ldo;你爆了。&rdo;林景峰说：&ldo;老头子在哪里？&rdo;唐悠焦急的声音传来：&ldo;他们要去江边！红叔！&rdo;&ldo;听到了。&rdo;红发的声音响起。大胡子道：&ldo;他在庙街，你不把你小情人的遗物领回去么？&rdo;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荒芜人烟的江滩，停了会，继而司机与打手们用俄罗斯语交谈几句。崔文说：&ldo;这和开始说的不一样！&rdo;展行警觉道：&ldo;崔文？你也在车里，为什么不说话？&rdo;崔文不答，司机用生硬的中文说：&ldo;蓝老先生一向重信誉。&rdo;展行心想糟了，他用手肘碰了碰唐楚：&ldo;你看得见么？&rdo;唐楚不作声，忽然问：&ldo;唐悠死前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他有什么话对我说？&rdo;展行：&ldo;没……没说什么，哎，你别自暴自弃。&rdo;唐楚吼道：&ldo;他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rdo;展行万万未料到唐楚会如此激烈，这计谋是唐悠想出来的，这下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说：&ldo;你……别自杀，千万别自杀，有话好好说。&rdo;唐楚有气无力：&ldo;待会就能见到了，不差在这一时。&rdo;展行：&ldo;是的是的……什么？&rdo;话音未落，砰砰两声驾驶室车门摔上，展行马上转身：&ldo;怎么回事！&rdo;数秒后，轿车再次发动，加速，最后整车腾空，朝下坠去。林景峰听到最后那句，结合唐悠的汇报马上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一脚踹翻赌桌，大胡子哟呵一声，抬起双手。打手们大声喝斥涌了上来，一时间外头酒吧女人尖叫，枪声大作！林景峰掀翻赌桌后就势朝桌下打滚，继而再次蹬飞桌子，闪到酒吧柜台后，抽出腰畔手枪，数枪连响，大胡子愤怒的喝斥声响起，子弹四处横飞，赌客们抱头鼠窜。大胡子回办公室内取出一把长柄火枪，砰一声巨响，铁丸将酒柜拦腰击碎成两截。满柜烈酒倾覆下来，玻璃声响此起彼伏。伏特加酒瓶从酒台后飞出，在半空中被一枪击得粉碎，漫天烈酒与玻璃碎末，黑影一闪，大胡子朝后躲避，却被一把枪抵住后脑勺。斌嫂说：&ldo;停火！&rdo;变故倏生，赌场内打手俱是一停，林景峰马上抓准机会跃出柜台，半空中连着砰砰数枪，撂倒一地打手。大胡子把长柄火枪缓慢放在地上。&ldo;说，你把他们送到哪去了？&rdo;林景峰冷冷道。轿车砰一声落在江面，溅起漫天碎冰，继而缓缓沉了下去。展行：&ldo;唐楚！快把我的头套摘了！&rdo;他的脚下冰冷的水不断漫上轿车地毯，唐楚苦笑道：&ldo;已经晚了，你觉得我们能逃得出去？&rdo;展行：&ldo;唐悠没有死！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rdo;唐楚色变道：&ldo;什么！&rdo;他忙扯掉展行头上的黑头套，刺眼的光线一亮，继而缓慢黯淡下去，轿车渐渐沉到江底，展行顾不得再说前因后果：&ldo;赶紧想办法出去！唐悠就在这个城市里！&rdo;唐楚吼道：&ldo;你在骗我！&rdo;展行同样吼道：&ldo;我没有！崔文你告诉他……崔文？&rdo;展行这才意识到崔文还在车上。崔文低声说：&ldo;再会。&rdo;他转头看了展行与唐楚一眼，打开驾驶室的一面车门，冰冷的江水尽数涌进，崔文拖着受伤的脚一蹬，关上车门，反手用遥控器锁上车门，朝江面逃了。展行被冰水一冲，登时神识模糊，酷寒令他不住痉挛喘息，导致憋不住气，江水几乎浸没了整辆车，再没有与唐楚交谈的机会。冰寒刺骨，展行的唯一念头就是要死了。唐楚猛拍车窗，扯动车门，被锁住了。江水哗啦啦地淹过顶，刺痛感如同千万根针扎进展行的皮肤，他睁开双眼，看到崔文不断划水，缓缓离去。崔文充满怜悯地回头看了一眼，展行隔着车窗与他对视，唐楚疯狂地猛拍车窗，带着恳求的神色。他的手腕被铐着，伸手指展行，摇了摇头；又指自己，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崔文似乎改变了主意，转身再次潜下江底，犹豫片刻，按下遥控器。唐楚马上打开车门，把展行推了出去，崔文想了一会，示意跟着他游，他划着水，冒上江面，在一块岩石后上岸。展行哆嗦着攀上岩石，嘴唇青紫：&ldo;你……你一直在车上？&rdo;崔文：&ldo;我……&rdo;砰一声枪响！崔文胸口喷出血花，溅了展行一脸。唐楚吼道：&ldo;小崔‐‐！&rdo;崔文趴在岩石上，展行站在江边，冷得不住打颤，看到高处缓缓走来数名打手，竟是一路跟到了江边！唐楚下意识地把展行护在身后。那是一生中展行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不知为何，他竟没有半分害怕，也未曾想起任何人，仿佛这只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如梦境般在面前展开。一人持枪指着唐楚，扣动扳机。&ldo;砰！&rdo;又一声枪响。唐楚没有倒下，那名打手的脑袋爆成脑浆，洒向江面。&ldo;咔嚓。&rdo;&ldo;砰！&rdo;枪声再起，又一名追过来的打手当场被一枪爆头。展行马上拖着唐楚闪到岩石后。咔嚓声响，推膛，几名打手跑向远处公路旁的一辆轿车，枪声再响‐‐&ldo;砰！&rdo;四枚子弹，将逃跑的三人一枪爆头，最后一人扑到驾驶室旁，将手中包裹扔进驾驶室，还来不及拉开车门，子弹准确地把他的头颅，连着整个反光镜爆成碎块。蓝眸于高处现出身形，红发跃下江岸，涉水到岩石后，把展行拖了起来。&ldo;小贱‐‐！&rdo;唐悠从一辆吉普车处跑来。展行松了口气，站着猛喘。轿车转了个弯开走，蓝眸二话不说，再次推膛，砰地一枪击中那车轮胎，长车在结冰公路上打滑，一声巨响撞上岩石，继而飞快加速，驰上公路！蓝眸：&ldo;俄罗斯的车质量都这么好？&rdo;红发直起身，似乎推断出了什么。展行抱着崔文吼道：&ldo;他要死了！救救他！&rdo;唐悠跑到展行身边站定，吁了口气：&ldo;怎么回事？&rdo;崔文口中鲜血满溢，推开展行，揪着唐楚的衣领。展行：&ldo;他……本来把我们带到江里，又回来……把车门打开了。&rdo;唐悠：&ldo;我们一直在旁边看着。&rdo;展行不住疾喘，唐悠道：&ldo;红叔要下去把你们带出来的，别怕。&rdo;展行：&ldo;我不是……没有怕……&rdo;唐悠和展行拥抱，展行回暖了一些，他颤抖着说：&ldo;这不一样，我确实想到你们会来帮忙……但崔文他……&rdo;蓝眸收了枪，缓缓走来：&ldo;他就算不救你们，直接上岸，也会被杀的。那部车从刚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了。&rdo;红发过来简单地看了一眼崔文胸口的伤，那处开了个血洞，他摇了摇头，说：&ldo;救不了。&rdo;唐楚握着崔文的手，崔文使出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道：&ldo;楚哥……我……对不起你。&rdo;唐悠：&ldo;他死了。&rdo;崔文睁着眼，唐楚把尸体的眼皮抚上，抱着他在江边的寒风里沉默。红发说：&ldo;走吧，计划失败了，启动备用计划第二环，你们回去饭店休息，接下来的交给我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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