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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是一张假钱（第2页）

这天好久不联系的黄慢慢打来电话，问她要去哪所高中念书。

黄慢慢成绩不太好，被平平无奇的三中录取了，她以为徐引迪会去本市最好的一中，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徐引迪和她在同一所学校。

黄慢慢惊讶得好久没回神。

徐引迪正拿着纸笔点货，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处，淡声解释，“一中离家有点远，又是封闭管理，我回家不方便。”

“不方便照顾你那个夜叉一样的高龄孕妇妈妈啊？”黄慢慢有点生气，“我真的服了，天底下还有这种家长。”

徐引迪没说话。

她那个中考成绩，去哪儿都是被人争的。

徐三胜看三中离家近，又愿意给徐引迪免学费，就让她去那儿读，徐引迪曾试探性表示过自己想去一中念书，结果是被他和李美丽骂了个狗血淋头，徐引迪就不再提这事了，也知道不可能去一中了。

黄慢慢咕哝了几句，又安慰徐引迪，“你那么厉害，去哪儿都会很厉害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嘛，而且我们又成同学了，多好！”

徐引迪笑了笑，当时听到徐三胜这个安排的时候是有点生气，但是现在隔了这么多天，她已经接受了，也看开了。

徐引迪回答，“是啊，真好。”

店里有人来了，徐引迪低着头还在讲话。

她绑住的头发有点松了，垮垮地垂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眉目温顺。

见眼前有人放了几条烟和几瓶矿泉水，她放下手机和手里的东西开始结账。

顾客是个男生，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没什么精神地半耷拉着眼皮，影影绰绰间，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

他身形清瘦，手里抱着许多东西。

由于行动不便，在徐引迪说出价格后，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慢吞吞地挪到了右边，腾出左边胳膊在两边裤兜里摸索着，最后摸出一堆皱巴巴的，夹杂在一起的纸币，有零又整。

他像是一点不关心这钱够不够或者是不是多了。

徐引迪把钱一张张抚平，验真假时无意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

是油画颜料，好几大盒。

徐引迪对这些不了解，她对画画的唯一概念是初中时，班上有个巨富的男孩在班里炫耀过，家里人要送他去学画画，颜料是进口的，一千块钱一瓶。

自那以后，她大概懂了，虽说艺术不会嫌贫爱富，可有资格追求艺术的，永远只有有钱人。

收好钱，徐引迪把东西放进环保袋里装好，男生伸出食指，那根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毫不费力提过了东西。

从始至终，他一言不发，掂了掂右手的东西，径直往门外走去。

徐引迪拿起电话继续和黄慢慢闲聊，黄慢慢说到三中的环境有多好，徐引迪的眼角扫过店门口，愣了几秒，忽然出声，“等一下！”

黄慢慢不解，“怎么了？”

不是叫她等一下。

徐引迪放下手机，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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