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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为的家世似乎也有几分复杂,他不提,许裴之也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同他自己。
漫长的八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两人就在外面夜不能寐的守候着。许裴之坐着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过来,早已疲惫不堪,却还是硬撑着不肯去休息。他想要一直等待着萧亦为出手术室,第一时间了解对方的情况。
终于,红色的手术灯熄灭,许裴之和丛峰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一个中年医生走了出来,拉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对两人说,&ldo;手术很成功,钉子取出来了。&rdo;
许裴之脸上刚刚绽出喜色,就听对方接着道‐‐
&ldo;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时候。要看到他什么时候醒来,以及拆掉纱布后,才能知道眼睛视力是否有损伤。&rdo;
霎时间,许裴之整个人都凝固了。
两天后,萧亦为醒来。
彼时丛峰恰好不在,去处理萧亦为受伤的后续事宜。
许裴之见病床上那人睁开眼,悬着的心缓缓落定,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ldo;你醒了。&rdo;他走过去掖了掖被角,低头微笑注视对方,却感觉到自己眼睛有些湿润。
萧亦为盯着他,声音沙哑,&ldo;裴之?&rdo;
他皱眉,似发现眼中视野只有一半,便想伸手去摸摸眼睛。许裴之连忙制止,按住他的右手,&ldo;别动,你还在输液。&rdo;
闻言,萧亦为换了只左手,摸上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右眼,&ldo;我瞎了?&rdo;
许裴之迟疑了下,萧亦为立刻一眼瞟了过来,语气平静,&ldo;说实话,我承受的住。&rdo;
许裴之才委婉地把医生说的话告诉给他。
萧亦为听罢,面无表情地摸着右眼上的纱布,良久没有说话。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吓人,几乎可闻两人的呼吸声。许裴之心下不安。萧亦为这样,实在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反而更让人担心。
&ldo;会没事的,&rdo;他握住对方的手腕,第一次觉得嘴拙,一句话翻来覆去地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劝慰自己。
萧亦为凝视着对方,青年眉梢眼角都是倦怠,眼里还有血丝,眼底溢满担忧和关心。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疲倦地合上眼。
心里涌现的想法,不是万一真的瞎了一只眼后,自己无以为继的演艺生涯;而是……
******
接下来的半个月,许裴之都陪护在旁。毕竟萧亦为是东华的顶梁柱,东华也是要让高层前来慰问的,许裴之当仁不让拿了这名额,反正他也是股东之一。
对于自己的身份暴露在萧亦为和丛峰面前,面对态度如一的两人,他竟觉得也没什么。
在认可他的人面前,无需隐瞒避讳。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许裴之扶着已经可以下地的萧亦为去花园散步。
两人漫步在石子路上,随意闲聊着。
许裴之道,&ldo;所以,那个时候你和丛峰就猜到了我和东华的关系?&rdo;
萧亦为颔首,&ldo;差不多吧,毕竟你也没怎么掩饰。&rdo;
许裴之笑道,&ldo;我说是故意透露给你知道的,信吗。&rdo;
萧亦为嘴角勾起,&ldo;不信。&rdo;
许裴之转头看着对方,阳光下,男人穿着医院雪白的病号服,清瘦了很多,连颧骨都突了出来;从额头至右眼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遮挡住了大半边脸。
而另一只眼睛神情平静如水,有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不惊。使得整个人的气度都大为不同。
见到许裴之的目光,萧亦为侧过脸道,&ldo;怎么,看我看的移不开眼?&rdo;
许裴之哑然失笑,&ldo;真是自恋。&rdo;
萧亦为挑眉,&ldo;长得帅是事实。&rdo;忽然想起什么,摸上右眼,自我揶揄道,&ldo;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加勒比海盗里的独眼船长?&rdo;
许裴之神情黯了黯,&ldo;亦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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