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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停顿一拍后，神原辩护人对井上法官说：&ldo;证人去年圣诞夜的不在场证明，有当天在他母亲店里的常客长濑先生的陈述书为证。&rdo;

&ldo;本法庭将作为证据加以采用。&rdo;井上法官看向藤野检察官，&ldo;不需要当面询问证人吗?&rdo;

藤野检察官没有回答。她正愣愣地看着神原辩护人，仿佛整个人都冻僵了。她身边的佐佐木吾郎见状，悄悄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肘。

&ldo;藤野。&rdo;

听到井上法官的喊声，藤野凉子这才回过神来：&ldo;啊?不、不需要。&rdo;

&ldo;不需要什么?&rdo;

&ldo;就是那个，针对长濑证人的询问。我们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见解和主张。&rdo;

神原辩护人对证人笑了笑：&ldo;这下就省事了。不过，长濑先生说过，他会一直等到你出庭作证结束为止。&rdo;

听完这句话，真理子脑海里灵光一闪。她突然明白了，今天和桥田佑太郎一起来学校的，就是这位叫长濑的客人。小山田修一厢情愿地说那是&ldo;他老爸&rdo;，肯定是搞错了。

&ldo;长濑先生出于关心，今天陪着证人一起来了。他承诺，如果有必要，他愿意出庭作证。&rdo;神原辩护人对陪审员们说完，随后问证人道，&ldo;证人家是母子单亲家庭，是吗?&rdo;

&ldo;嗯。&rdo;

&ldo;你没有父亲。不过，也有常来店里喝酒的老客人关心你。真令人欣慰。&rdo;

证人没有回答。他依然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看到他和上年纪的男人在一起，同学往往会以为那人是他父亲。身处幸福家庭之中，完全不谙世故的人，绝不会考虑到别的情况。真理子望向小山田修的侧脸，见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ldo;询问还将继续，请坚持一下。激励过证人后，神原辩护人翻开手头的文件。助手野田健一小声说了些什么，神原辩护人弯下身子倾听，一次次地点着头。

野田好像也很兴奋。

注意到真理子视线的野田健一将握成拳头的手藏到了桌子底下。

检方席上的藤野凉子将一份文件掉在了地上。她嘴里说着&ldo;啊呀，对不起，对不起&rdo;，和佐佐木吾郎、萩尾一美一起，手忙脚乱地弯腰捡拾散落一地的纸张。真理子注意到，小凉的额头在冒汗。

小凉这是怎么了?

神原辩护人抬起头，端正身姿。野田健一也挺直腰背，握好铅笔，摆开一副随时可以记录的架势，模样有点滑稽。

&ldo;桥田，下面的询问需要你回忆更久以前的事。&rdo;神原辩护人说着看向井上法官，&ldo;下面，我将就十一月十四日发生在理科准备室的冲突询问证人。在此之前，我想先确认井口充的证言。法官，我可以朗读井口证人的供述吗?&rdo;

井上法官按住眼镜夕点了点头。

&ldo;谢谢，那我开始朗读了。&rdo;

这是真理子他们昨天听过的证言。可是，真理子看到纪央一动不动地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架势，自己也放松不下来。

神原辩护人开始阅读井口充的证言。尽管他今天一直在讲话，嗓子倒一点不嘶哑，读得十分流畅。

&ldo;请问证人，你的记忆与井口的证言是否有出入?&rdo;

桥田佑太郎摇了摇头：&ldo;没有。&rdo;

&ldo;你们三人与柏木展开言语交锋，柏木说的话，以及后来发展成肢体冲突的经过，这些内容和你的经历一致吗?&rdo;

&ldo;基本差不多。&rdo;

&ldo;井口的证言……&rdo;说到这里，神原辩护人将目光落到陈述书上，&ldo;提到你表情严肃，当时只有你似乎有点怕柏木。&rdo;

证人垂下双肩，点了点头。

&ldo;这是井口描述的你当时给他留下的印象。这样的解释没问题吗?&rdo;

&ldo;嗯。&rdo;

神原辩护人皱起眉头：&ldo;就是说，在理科准备室与柏木言语交锋后，你就觉得柏木有点可怕了?&rdo;

&ldo;说可怕，有点夸张了。

&ldo;那该怎么说?&rdo;

&ldo;觉得别扭罢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他说了&lso;杀人&rso;之类的话。&rdo;

&ldo;只是嘴上说说。或许是要在你们面前逞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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