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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四散的扬尘在日光下闪着烁目的金芒，她抬手挥开尘土，却还是呛咳起来。

&ldo;我听说楚人皆好巫术，大王如此盛宠于她，倒也是不足为奇了。&rdo;旁边的圆脸蛋宫女笑着搭了话，却是语带机锋。

美貌宫女见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更是好奇了，便忍着喉中痒意道：&ldo;咳咳，愿闻其详。&rdo;

二人凑到一处正要开始议论是非，却听身后传来女子幽幽的叹息：&ldo;是啊，我乃山中精怪化形……&rdo;

圆脸宫女回过头去，却见她们讨论的那位王后，正缓缓从一棵合抱的老槐树后走出。

芈泽抬起皓白的手指，将鬓边一缕发丝放入嘴中轻抿，神色诡异地朝她笑道：&ldo;……平日最爱吸食你们这种年轻貌美女子的精血了。如今我要从你们当中选一个做祭品，究竟是谁这么幸运呢？&rdo;

她本动人心神的乌发雪肤与红唇皓齿，经这怪诞离奇的气氛一渲染，立即变得阴森瘆人起来，圆脸宫女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

&ldo;槐树，槐……&rdo;貌美宫女看了眼倚在槐树边的芈泽，心中一动，牙齿便打起了冷颤，&ldo;木旁有鬼……&rdo;

她瞬间面色如土，从喉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ldo;有鬼啊！来人，救命啊！&rdo;

看着四散奔逃的宫女们，芈泽不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盥漱已毕，赵政站于庭前，见芈泽唇角笑意未消，便问道：&ldo;王后在笑什么？&rdo;

雨水之日百官绝事，不听政【注1】。难得的空闲日子，他也想和王后一同度过。

芈泽便将事情始末说与他听，说到&ldo;吸食精血&rdo;时还以十指变爪，作势要去扣抓赵政。

赵政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笑说道：&ldo;难怪寡人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竟是被王后摄走了魂魄。&rdo;

这句话在芈泽脑中自动转化成了&ldo;你这磨人的小妖精&rdo;，她闻言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ldo;不过世人皆说我们楚人信鬼神，好淫祀，其实也不尽然。&rdo;她望着赵政认真的神色，讪讪一笑，转移了话题。

地图炮古来有之，但她也不能让人凭空扣一顶帽子下来。更何况，事实完全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今日她便要在赵政面前为楚人正名！

&ldo;又传楚王在决定国家大事前，必定要先让卜尹拍击龟甲，读其裂纹，以判吉凶。&rdo;

二人走入殿内落了座，芈泽继续娓娓相道：&ldo;可事实是，楚人推行正祀，祭品也不求丰大。以卜决疑，却也不是唯卜是从。&rdo;

说实话，在芈泽头次参与楚国王室宗庙祭祀，见到黑夜里被服盛饰，围着火堆边唱边舞的巫女们时，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跳大神的发源地。

但时间一久，她也释然了。在这个落后的时代，祈求神明攘除灾疫，福佑国土还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况且，楚地的尚巫之风也并没有世人传扬的那么狂热。

&ldo;比如我出嫁那次，卜尹甘融明明占得凶卦，却在父王的要求下多次改卜，直到得到吉占才罢休。&rdo;说到这，芈泽神情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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