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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此刻，那些被高非凡或是打倒，或是点制的匪众们才勉强恢复一点力气，哼哼唧卿地爬到挟持我的那个贼人身后汇集。

&ldo;金陵六扇门，高非凡！&rdo;

眼见我被人制在手里，高非凡仍是眼皮也不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别人想知道的问题后，脚尖一点，撂倒刚刚制住的那个人，回身指戳掌切、指东打西，转眼把刚刚聚集起来的匪帮又打倒一大片。

&ldo;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rdo;

那二当家的脸上变了色，没想到在有人质要挟在手的时候，竟然也制止不了这高捕头的行动，手上一紧，顿时勒得我呼吸困难。

&ldo;别动，也别挣扎，我会救你。&rdo;

高……在我张大了口无声呼唤的时候，我却分明听到高非凡的声音近在耳边地响起，怔了怔才想这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耳边却再次传来他的声音：&ldo;好啊！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一路上正嫌他碍事呢！快点动手，别浪费时间。&rdo;

说得是斩钉截铁，转眼又攻近了几尺，浑然不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

那二当家的脸上变了色，嘶声道：&ldo;你，你不管同伴的死活了吗？&rdo;

&ldo;他死了我拿你们全寨人陪葬也就很对得起他了。&rdo;

高非凡像是没有看到他架在我脖子上的钢刀，只要再用力一点点下去就有可能划破我的大动脉，冷淡从容的表情恒定如昔。

&ldo;不过我说二当家的，你们本来只不过是夜盗，就算被官府缉拿了去也只不过判个七年的，出来又是一条好汉。但如果你杀了人，那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当朝律法，杀人者死，而且有我这个目击证人作证，你一颗大好头颅也要就此赔上了，这值得吗？&rdo;

他直视挟持我的贼人，目光炯炯，那一双如天上星子般的眼睛像是有无形的魔力，散发出一种叫人安心的气息。

我不知道他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但爹说叫我要听他的话的，虽然心里很害怕，可也乖乖不动。

&ldo;你……你……要不是你们挑上飞虎寨，我们是不会杀人的……&rdo;

看起来二当家的被他说得心意动摇了，抓着我的手也没那么用力。开始结嘉巴巴地申诉他之前根本不存在杀人理由。

&ldo;不管你杀人的理由是什么，杀人就是杀人！只要你的手一动，你的罪名就算成立。&rdo;

高非凡紧盯着他架在我脖子上不住颤抖的刀，面色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偏在这时候，我却又听到了他几乎是近在耳边的喝令声：&ldo;快，趁现在，装着要向他刀口上撞。&rdo;

向刀口上撞？

他他他，他不是真的烦了我，打算让我这样自我了断吧？

我愕然地看向他，他还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与劫匪对峙着，注意到我看向他，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向我眨了瞬眼，示意我照他的话去做。

爹说，叫我要听他的话的！

我把心一横，牙一咬，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脖子上的刀、尤其是二当家的眼光不停地在我的脖子与刀子上游移的时候，突然一头撞了过去，看起来竟是意图自尽也不要让自己被人挟持在手里向同伴要挟。

&ldo;啊－－&rdo;

惊呼声齐齐响起，那二当家的没料到我有此一招，心一慌急忙收手撒下钢刀，傻不楞楞地看我就这样脱困而出－－他们毕竟只是一伙贪爱钱物的小贼，而非十恶不赦的土匪。

高非凡眼捷手快地一把将我跌撞而出的身子捞进怀里，大概是怕我腿软打颤的孬种样败露出去坏了六扇门的名声，索性保持着拥我在怀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睨视已经顿失依凭的二当家。

&ldo;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要挟我的权柄？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钻天鳐的下落并去县衙投案自首，我可保你们刑罚各减一半，以后回家自食其力，耕农经商，重新做人！&rdo;

他的心跳声很有力，一下一下地，有规律的拍击声让我渐渐平静下来。这样贴近他胸腔的听他说话感觉很奇怪，嗡嗡的震动轻轻摇晃在他怀里的我，很安全的感觉。

&ldo;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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