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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母愣了一下:&ldo;她这个孩子,好长时间不和我们交心了,做什么都偷偷摸摸地瞒着我们,所以我也不知道。&rdo;
&ldo;阿姨,你们不要忙了,我现在就回。您保重,也希望叔叔保重,平安回来。&rdo;孟思瑶决定去仁济医院找范恺。
&ldo;你是不是要去找范恺?&rdo;商母一针见血,孟思瑶才领会到商母的厉害,不愧是出入商政两界的女强人,因为外表的慈祥,自己一直只是将她当作一个纯朴的老妈妈看待。
&ldo;阿姨,我知道您现在已经有太多压力,我只是觉得,小曼去得有些不明白,有许多疑点,而且,您也许知道,我们这几个好朋友,在一个个地逝去,已经到了非把这一切弄清楚的时候了,所以,请您原谅我……&rdo;
&ldo;傻丫头,要原谅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我的确再分不出精力来,还希望你查明白了,还小曼一个清白,别让设计院的那些家属们整天到我家门口来闹,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rdo;商母又开始落泪。
孟思瑶拢着商母的肩,轻声说:&ldo;我一定会尽力,阿姨您放心。&rdo;转身出门,又被商母叫住:&ldo;瑶瑶,如果医院里找不到范恺,我这里有他父母的地址和电话,他是宝贝儿子,经常回家的。&rdo;
孟思瑶果然在范恺的父母家找到了这位年轻医生。到范家时,一家三口都在,对这个不速之客觉得很惊讶,只有范母因见这女孩和范恺年龄相仿,眉目如画,以为是范恺新交的女友,立刻换上满面春风,也不问范恺是否认识,急忙往屋里让。
范恺个头不高,皮肤白皙,架着一副细丝眼镜,和普通人心目中的医生一样文质彬彬。他拦住了盲目热情的母亲,问道:&ldo;请问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rdo;猜她更有可能是病人家属,上门来送红包。
孟思瑶忙说自己是商家介绍来的,是商小曼的大学同学,想了解一下商小曼的一些情况。
&ldo;你是&lso;狼牙山五壮士&rso;之一吗?&rdo;范恺的语气和缓,但脸色开始变得阴郁。
孟思瑶点点头:&ldo;是的,看来……你和小曼真的是很好的朋友。&rdo;
范恺也点点头:&ldo;到我书房坐吧。妈,麻烦您给孟小姐泡杯茶。&rdo;
孟思瑶跟着范恺进了他的书房。贴墙一壁的书架,大致能反映范恺的性格,她一眼看见书架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戴着红领巾的孩子,其中的女孩眉目清秀,依稀正是商小曼的样子。
&ldo;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rdo;孟思瑶端详着那张照片。她随后在书桌上、音响架上发现了更多两人的照片,但大多是成年之前的。
&ldo;我一直认为,青梅竹马是一种吃不到葡萄又不肯说葡萄酸的讲法。&rdo;范恺说话和那众多的书籍还算相称。
&ldo;好有意思的说法。你爱她,对不对?&rdo;
&ldo;大学前,我们一直在一起,青春期里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肯定有的。上大学后,两人不常见面,但有一个深夜,我在教室自习,忽然发现,非常非常想她,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了她。当晚就给她打长途,结果听说她去跳舞了。&rdo;
孟思瑶知道浪漫的商小曼在大学里男友不断,也没再多说:&ldo;这次找你,想问问她生前的健康状况,听商妈妈说,你可以算是她的私人医生了。&rdo;
范恺的脸色更沉,低下头,孟思瑶眼尖,看见他湿湿的眼角。
&ldo;听说她出事,我怕控制不住情绪,特地请了几天假,在家调整,其实我至今都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要知道,我和她这两年来,虽然没有恋爱,而是那种很俗的说法:像兄妹一样,所以我特别难过。&rdo;
&ldo;所以也请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rdo;孟思瑶大致明白范恺的意思。
&ldo;我以为你能理解,我需要安定的心,不想多提那些于事无补的历史。&rdo;
&ldo;之所以想问清楚,是因为我觉得她的死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做为她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也不想对过去刨根问底,但我们难道不该对她做个交代吗?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尤其那些同时遇难的工程师们的家属。&rdo;
&ldo;我是真的不愿去想……你想知道什么?&rdo;范恺有些松动了。
&ldo;她有没有提到过幻觉?&rdo;
范恺沉默了,沉默往往胜于千言万语。
&ldo;告诉我,她有什么样的幻觉?&rdo;
&ldo;大概两个月前,在医院里见到她,有些憔悴,只和她交谈几句,就发现她情绪非常不稳定。在我百般劝说下,她终于哭着告诉我,她……她看见了一个死去的朋友。&rdo;
&ldo;乔乔!&rdo;孟思瑶的心跳加快。
&ldo;是的。我本来认为她不过是思念太深导致的‐‐你知道她的,她表面上比较大大咧咧,其实非常浪漫,浪漫到骨子里去的那种人,几乎是无保留地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比如来生的爱情,人鬼情未了什么的‐‐因此我并不觉得那种幻觉的出现太奇怪,劝她好好休息,给了她一些镇定药物,没想到,情况越来越恶化。有一天,也就是她去大理出差前不久,已经是深夜,我在医院值班,她忽然打我的手机,声音极为惶恐,说是……说是她死去的那个朋友,给她发了qq。&rdo;范恺说到这里,声音竟也有些抖。
&ldo;我想,你不会只听一面之词。&rdo;
&ldo;我立刻和同时值班的医生打了个招呼,赶到小曼的住处,才发现,她没有幻觉,那个叫乔乔的女孩子,的确给她发来了qq。&rdo;范恺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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