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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高兴?”
顾意弦睁眼,眼里是未藏起的野心。
江枭肄以俯视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洞悉所有。
不到半秒,她撤得干干净净,“当然是因为想到你了呀。”
江枭肄直视顾意弦,卫衣的黑色显得五官过于冷刻。
她看不到他咬紧的下颌肌,只是讨好地冲他笑,笑得乖巧而虚假。
三张图片,一共15,每条讯息诉说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意,热烈青涩,小心翼翼地试探,时间跨度竟然有六年之久,两千一百九十天,如果加上闰年还得多加一天。
十六岁的顾意弦也许会像一朵罂粟花苞,卵球绿色萼片上有短细的绒毛,诱惑的红从拢住的缝隙悄悄探出,渗透新鲜露水,发出迷人邀约的香气,随时间增加舒展一瓣又一瓣,青色剥落。
童子能煎莺粟汤,他也想尝尝罂粟壳究竟有多滋补,可惜连看都没看过。
“四哥?”
她叫顾檠哥哥,她会说哥哥抱抱,会挂在他的手臂,会靠在他的肩头。
她对他的笑是怎样的?也会用软绵绵的胸脯贴住他吗?
江枭肄额角的青筋跳动,他捏了下拳,朝顾意弦伸开手。
“不是要抱?”
她一副你有病的表情。
他不想废话,弓腰,扳她的肩膀扯到怀里。
江枭肄勒得太紧,气场沉压,顾意弦的嘴鼻快嵌进他硬韧的胸膛。
死男人发什么疯啊,她攥他衣摆,气息低弱,“四哥,我呼吸不了。”
江枭肄盯着她白腻的脖颈,舌头和牙尖都痒,他闭眼克制而深地嗅,吸入,
柬埔寨的土地滋养大名鼎鼎的吴哥王朝,怎么弄罂粟花,每一个地方都得物尽其用,以大针刺其外面青皮,津液出,刮下来,再亲手把花瓣全部掰开,取籽,研磨作乳,烹熟为粥。
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抑下暴虐的欲望,放开她,口吻温和平静,“脚还疼吗。”
“脚不疼。”顾意弦胸腔微微起伏,汲取氧气,她看着他青筋绷起的手背,“肩膀疼。”
喜怒无常的死男人,肩膀应该被捏出了指印。
“抱歉,”江枭肄彬彬有礼,他在她旁边坐下,辛辣烟草味很浓,“你今日不用去gallop了。”
还有这等好事?而且他也没提抱架的事,顾意弦佯装不高兴,“为什么啊,我还要工作呢。”
“你有别的工作。”江枭肄说,“订婚宴还有四天,这几天你去店里或秀上挑,挑裙子还是别的随便你,回榆宁再选画册上的。”
他的语声淡而无味,听不出情绪,她却感知到竭力内敛的某种情绪,她略微犹豫,“其实真的不需要订婚宴,我们——”
“这是你的工作,我们签订了协议。”江枭肄毋容置疑地打断,他看着前方,五官折角锋利,表情板硬,显得公式公话,“那天你说利用舆论整治飞牧仇祺福,办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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