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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第1页）

留下的这个人很礼貌的退到墙边，面朝大伙，用普通话很流利的解释行业违不违法的问题。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台上讲话的人口才不错，把国家政策分析得头头是道。台上的主持人严肃的盯着全场，并不时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估计天气热的原因。

大约讲了二十几分钟，这个人就走下去了，脱了鞋，坐在凉席上。台上的主持人简单总结后，接着问我们这个行业有没有发展前景时，此刻坐第一排的朋友已经开始半蹲着了，随时准备起身战斗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阵势。坐在凉席上的朋友则整齐的依次朝前移动位置，过道里的鞋子也被人依次朝前移动。也是一样的，四个人起身、转身、后退，动作一气呵成，嘴里都在不停的说话，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最后留下来的这个人站在台上分析行业的发展前途，说得嘴角的泡沫子满天飞。我抬头看着这个人，只见他的口才更好，说话很响亮，至于他说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偷偷看了一下，其他几位坐在小板凳上的新朋友，也是一脸茫然，估计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吧。

第二位朋友讲完后，主持人简单总结后，接着问我们行业能挣钱吗？坐在第一排的朋友已经开始半蹲着，准备好了奔赴战场。坐在凉席上的朋友也依次快速朝前移动位置，队形保持整齐，过道里的鞋子也依次朝前移动了位置。我偷偷的朝后面望了一眼，坐在会场后面的那个拿着手机的人霸气侧漏的坐在椅子上，观察着整个会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主持人讲完后，半蹲着的这几个人立刻站起来，转身面向大家，后退了半步，好让坐第一排的人有穿鞋子的地方。几个人也大声的说着什么，几分钟后，留下来的这个人站在台上，靠墙边的位置，讲述行业如何挣钱，其余三个人下去后，脱了鞋又坐在凉席上。这个人讲话更厉害，语言中透露着一股江湖老道的味儿。见他汗流浃背的样子，靠近他的主持人递给他一块叠好的卫生纸，示意他擦汗。他双手接过卫生纸，礼貌的道谢后，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继续分析行业是如何赚钱的道理。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难道这就是工作方式吗？难道不出门发传单，不去敲门拜访，就这样能挣钱吗？

我目瞪口呆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我坐久了屁股疼，有些磨皮擦痒的，左右晃动身体。这时挨着我坐在凉席上的朋友，用胳膊轻轻碰我一下，友好的示意我规矩一点。我只好老实的坐在小凳上，看着前方。当第三个人讲完后，主持人简单总结后，热情洋溢的说今天大家很荣幸和王主任同在一个会场，有请他上台讲话。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后面椅子上的那个拿着手机的王主任终于闪亮登场了。王主任刚一站在台上，靠近他的主持人就把一块叠好的卫生纸双手递给他，显得很尊敬，以备流汗的时候使用。这个王主任浓眉大眼的，讲话很有气势，他首先讲了自己的社会经历，讲了打工的艰辛，讲了社会的发展趋势，讲了他是如何被朋友骗过来的，如何转变思想的，如何发展的等等。我觉得房间里有些闷热，脑袋晕晕沉沉的，似乎对他讲话不感兴趣，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结束啊，屁股疼。房间里前后各放着一台小的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气腾腾的。

大约讲了一个小时，这个王主任终于讲完了，我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王主任讲完后，又坐到后面的椅子上。主持人简单总结后，宣布会场结束。坐在凉席上的朋友快速的穿上鞋子，有人在收走凉席，有人在收拾小凳子，好让客厅的空间腾出来方便交流。我们六个坐小板凳的新朋友，分别被几个人围成一圈，这些人都很热情的给我们分析道理，回答我们心中的疑问。房间里顿时很热闹，就像是菜市场一样，人声鼎沸，感觉有无数张嘴巴在不停的说话。我站在墙角边，也被几个人围着，他们很亲切的问我学习怎么样？

生活怎么样？来开平习惯吗？我敷衍塞责的回答着一些问题。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里慢慢归于平静。房间里的人陆续走出去了，门口也有人在热心提醒，下楼不要太吵了，注意间隔时间和距离。住在一起的小美女苏婷朝我走过来，亲切的说“走吧，回家啦”。我才缓过神来，跟着平哥和苏婷离开了房间。

走在大街上，我感觉全身很轻松，呼吸着新鲜空气，但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我们这群人完全和他们不在同一个轨道上。总算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工作的？

心中的这团疑问也渐渐有了答案。埃及艳后戴的那层神秘面纱也终于被揭开了……

回到家里，大伙都陆陆续续回来啦。有两个人主动去厨房做饭，其余的人都围坐在客厅里玩游戏。“奇怪，有些人下午和我在同一个会场，有些人却不在一起，他们跑哪去了呢？”我心里纳闷。苏婷主动的教我玩游戏，先学最简单的游戏“两只小蜜蜂”，不一会儿我就学会了，和其他人玩得不亦乐乎，那夸张的表情和语气，逗得大伙儿笑个不停。

“抽烟不？”张帅问我。“谢谢，我没抽烟”我客气的回答到。张帅拿着一包“椰树”牌香烟，热情的给房间里抽烟的男士们都发了一支烟。我闻着烟味，不太习惯，就往厨房里跑。另一个叫钟霞的女孩子赶忙拉着我去客厅玩游戏。“哎呀，厨房里太挤啦，还是出来玩游戏吧”钟霞笑着说。“快出来玩游戏，高飞”张帅催促到。

没办法，我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里的小板凳上跟着玩游戏。不管男女老幼，高矮胖瘦，大家都相处得很融洽。“吃饭啦”马成功吼了一声。大伙都立刻行动起来，洗碗，摆桌子，洗筷子，摆凳子，添饭等等。

一群人围着小桌子吃饭，很热闹，至少也是一个荤菜，三个素菜，一个素汤。饭前还是习惯性的自我介绍，我现在能说出几个人的名字了。人多，感觉吃饭很香，我吃了两碗米饭。吃完后，大家都主动的扫地，拖地，洗碗，擦桌子，铺凉席。

每个人做事都很积极主动，并且很快乐，真让人惊讶。这个时候，有人洗衣服，有人聊天，有人抽烟，有人躺在地铺上闭目养神，有人剪指甲等等。大约到了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大伙开始换鞋，准备出门了。“晚上还要开会吗？”我问。“去了，你就知道了”钟霞神秘的回答。我只好跟着平哥出门了。

夜色渐渐降临，开平街上的路灯也慢慢点亮起来。路过一片小鱼塘，我们来到了一栋居民楼。

上四楼，进门后，屋里的人也很多。客厅里的小板凳不够用，大家就跑进卧室里的地铺上坐着抽烟，聊天，玩游戏。屋里特别热闹，大家就像是来参加歌舞晚会的。我看了一下房间的情况，除了我，还有两个下午在会场上看见的新朋友啊。

“另外的三个新朋友，跑哪去了呢？”我觉得好奇。“八点钟了，时间到了”张主任喊到。屋里立刻安静下来了。“这不就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张主任啊”我心想。“你们四个人去这个房间，你们三个人去那个房间，你们几个人留在客厅里……”张主任安排到。我们三个新朋友被分在了不同的房间里，同时身旁也坐着几个老朋友。

大家都脱了鞋，坐在凉席上围成一圈。其他人都用热情、好奇、渴望而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今晚在这个房间里，我就是中心。生活习惯吗？来了多久了？了解得怎么样了？敢相信能挣几百万吗？行业合不合法，了解清楚了吗？

行业的五级三阶制，弄清楚了吗？我的脑海里一片茫然，感觉别人在问十万个为什么。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只见有一个年纪大点的老朋友，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变成“孙悟空”钻进我的肚子里，让我搞清楚弄明白。这个人说完，紧接着另一个又说，听得我晕头转向的，感觉个个都说得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明白，不理解。过了半个小时，张主任也到房间里坐下，亲切的问我，耐心的给我解释。我微微的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谁的脚很臭，熏得我流眼泪。“可以把窗户打开吗？有点闷热”我弱弱的问到。“当然可以”张主任回答道。有一个人站起来把窗户打开。“为什么大家晚上睡觉都穿睡衣啊？”我好奇的问。

“我们这个行业是培养老板的行业，所以要注意形象，每个人必须穿睡衣睡觉”张主任解释到。“为啥都在地上铺凉席，睡地铺啊？”我问到。“我们人多，睡地铺方便，今后队伍壮大了，到其他城市发展和推广的时候，搬家方便嘛，不可能每个人扛着一张床走吧”张主任笑呵呵的解释。“为什么每个房子都很简陋啊？”我继续问到。

“没必要浪费啊，我们如果装修得很好，到时候搬家，不可能把墙上地上的瓷砖或者木地板都抠下来，也带走吧”张主任冷静的回答到。说完后，张主任拿出一包“红双喜”香烟，给每个人递烟。我摆摆手拒绝了。张主任点上一支香烟，很有耐心的给我分析道理。我也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晚上九点过，张主任大手一挥，喊到“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大伙儿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房间。“好好了解，不急”许多老朋友都喜欢对新朋友说这句话。回到家里，有些人都已经回来了。“快去冲凉吧”马成功关心的说。广东的天气热，直接用冷水洗澡，挺舒服的，疲惫的身体也暂时得到了放松。我穿好睡衣，躺在客厅的地铺上，心情很复杂。第一次穿睡衣，觉得很新鲜，感觉自己有点老板的风范，瞬间高大上。可是静下来后，感觉人身不自由，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真的不习惯，望着窗外的街灯，仿佛外面的世界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想要去街上吃烧烤，喝啤酒，看来都遥不可及。

“文清，好久没联系了，臭丫头，你肯定在担心我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忙，没有联系你，你又故意撅着小嘴发脾气啦，你还好吗？我好想你，我好孤独，我好难过，我不自由，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辗转难眠，泪水悄悄的滑落脸庞。

下午和晚上的活动情况，我清楚了，那么上午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天色渐亮，大伙都陆续起床了。不知道谁这么勤快，熬了一锅粥，还从泡菜坛里捞了几块红萝卜。我洗漱完了，赶紧喝了一碗粥，泡的红萝卜又脆又香。

房间里有些人在梳头，有些人在擦皮鞋，有些人在抽烟，有些人在聊天，有些人在喝粥。“抓紧时间，八点钟必须到哦”苏婷友好的提醒我。早上七点过，大伙都很自觉的刻意间隔几分钟，三三两两的出门了。

我也老老实实的跟在平哥后面，走街串巷的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来到了一栋老小区，上六楼后，打开房门，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啦。我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大概和昨天下午的情况差不多。客厅的地板上铺了三张凉席，凉席两旁摆放着几个小板凳。坐在凉席上的是老朋友，每排坐四个人，大概坐了有六七排，坐第一排的人都穿着鞋子，坐后面几排的人都把鞋子脱掉了，盘腿坐着，不管是男女老幼，高矮胖瘦，大家都坐得很整齐。

我和另外五个新朋友只能坐在凉席旁边的小板凳上，每侧坐三个人。我坐在第一排。估计新来的朋友也有讲究吧，时间短的就坐第一排小板凳，时间久一点的就坐后面两排的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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