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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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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荀卿常以孔子子弓交称，是亦孔门前辈弟子中之高第。其仕季氏，当亦在孔子老而反鲁之后。冉有、子路同仕季氏，或子路去卫而仲弓继之，今不可详考矣。孔子固未尝禁其门入之出仕于季氏，唯如冉有为之聚敛，乃遭斥责。然仲弓必是仕于季氏不久，故无表白可言。凡季氏之所用，如子路，如子贡，如仲弓，皆不能如冉有之信而久，而诸人间之高下亦即视此而判矣。子贡问政。子曰：&ldo;足食，足兵，民信之矣。&rdo;子贡曰：&ldo;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rdo;曰：&ldo;去兵。&rdo;子贡曰：&ldo;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rdo;曰：&ldo;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rdo;（十二）子曰：&ldo;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rdo;对曰：&ldo;然，非与？&rdo;曰：&ldo;非也，予一以贯之。&rdo;（十五）子谓子贡曰：&ldo;女与回也熟愈？&rdo;对曰：&ldo;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rdo;子曰：&ldo;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rdo;（五）子贡仅少颜洲一岁，同为孔子前期学生中之秀杰，列言语科。孔子自卫反鲁，子贡常为鲁使吴齐。左传

多载子路、冉有、子贡三人之事，而子贡为尤多，然亦不得大用。孔子问其与回孰愈，又称吾与汝俱弗如，见孔子于两人皆所深喜。孟子曰：&ldo;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一乐也，而王天下不与焉。&rdo;孔子晚年反鲁，其门墙之内英才重叠，其对教育上一番快乐愉悦之情，即从吾与女弗如一语中亦可想见。子贡以闻一知二与颜子闻一知十相比，故孔子又告之以一贯之道也。子贡曰：&ldo;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rdo;（五）文章指诗画礼乐文物制度，亦可谓之形而下。此即孔子博文之教也。性与天道，性指人之内心深处所潜藏，天道指天命之流行，孔子平日较少言之。孔子只教人以约礼，欲人于约礼中自窥见之。子贡之叹不可得闻，亦犹颜洲之叹末由也已。惟颜洲之意偏在孔子之为人，子贡之意偏在孔子之为学，而两人之高下亦好于此可见。子曰：&ldo;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rdo;（十一）古者商贾皆贵族官主，子贡则不受命于官而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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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史记货殖列传，子贡居首，谓其&ldo;废贮鬻财于曹鲁之间。七十子之徒，赐最为饶益&rdo;。又曰：&ldo;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抗礼，使夫子名布扬于天下，子贡先后之也。&rdo;盖子贡以外交使节生往来各地，在彼积贮，在此发买，其事轻而易举，非若专为商贾之务于籴贱贩贵也。颜洲箪瓢屡空，孔子深赏之。子贡货殖，为中国历史上私家经商之第一人，孔子亦不加斥责。正如颜洲陋巷不仕，孔子深赏之，而如子路、仲弓、冉有之出仕，孔子亦所不禁。当时孔子门墙之内，亦如山之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水之不测，鼋鼍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所谓如天地之化育。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ldo;仲尼焉学？&rdo;子贡曰：&ldo;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rdo;（十九）太宰问于子贡曰：&ldo;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rdo;子贡曰：&ldo;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rdo;（九）此太宰当是吴太宰，即伯嚭。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ldo;子贡贤于仲尼。&rdo;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ldo;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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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rdo;（十九）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ldo;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rdo;（十九）陈子禽谓子贡曰：&ldo;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乎？&rdo;子贡曰：&ldo;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rdo;（十九）陈子禽亦孔子弟子陈亢。此一问答当在孔子卒后。其时孔门诸弟子前辈如颜洲、子路以及闵子骞、仲弓诸人皆已先卒。后辈如游、夏、有、曾之徒，名德未显。子贡适居前后辈之间，其名誉事业早已著闻，而晚年进德亦必有过人者。故子禽意谓先师虽贤，亦未必胜子贡也。上引诸章，见子贡在当时昌明师道之功为伟。惟子贡仕宦日久，讲学日少，故不能如游、夏、有、曾之见于后人之称述，此亦见孔门诸弟子先后辈时代之不同。子游、子夏列四科中之文学，为后辈弟子中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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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者。子谓子夏曰：&ldo;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rdo;（六）儒业为孔子前所己有。凡为学于孔子者，初为求食来，而孔子教之以求道。志于道则为君子儒，志于食则为小人儒。然又曰：&ldo;三年学，不志于谷，不易得也。&rdo;孔子弟子皆儒业仕宦，孔子并不之非，惟孔子又教以求食勿忘道耳。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ldo;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rdo;（十三）子夏少孔子四十四岁。孔子未卒前，子夏已为邑宰。盖孔门后辈弟子已从仕易得，较前辈从学时大不同，此征孔门讲学声光日著，亦可以见世变。子游为武城宰，子曰：&ldo;女得人焉尔乎？&rdo;曰：&ldo;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rdo;（六）子游少孔子四十五岁，亦少年出仕。澹台灭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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