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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过冬锯末（第1页）

梁锐回来得巧，最近庄上连着有一件红事，一件白事。梁锐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人来问他去帮忙，一连忙了好几天。

远处的山峰在秋风扫过后似乎又变了颜色，山坡的草渐渐枯黄了。河那山静静地耸立着，任由草木自在地折腾。山坡上偶尔有一群羊找草吃，太阳西斜到河那山时，放羊人就吆喝着赶着自己的宝贝羊儿们回庄了。

龙水河的水越来越清澈，河面也变窄了，露出了河边的泥沙。

梁家庄的柿子树枝头树叶越来越少了，只挂着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实，想来是树巅的柿子太高了，人们够不着。也有人专门留着柿子看树，等挂了霜，再摘下来吃耙柿，味道要比草堆里窝的耙柿更香甜。

荞香这天一大早就被婆婆叫起来去扫树叶了，干了的柿子树叶，烧炕最好用。虽然家里还有麦草和苞谷杆儿，三个炕，这些东西也不经烧。

艳妮早就拿来了针线，提着扫帚，背着背篼，就等荞香洗完脸出门。

两人一路上见到哪里有落的叶子就扫到一堆，捡那大的，没烂的叶子用针线串起来，烂的叶子扫到背篼里。

“艳妮，咱们还是到柿子树多的地边去看看吧，这路上也没多少。我怕主人家出来说闲话哩！”

两人刚要出发，遇到庄上的村民背着一捆柴火过来了。一群人中，女人居多。

“两个娃娃扫叶子呢？其中一个女人问。

荞香忍住笑，说：“嬢嬢，我们都是娃娃的妈了，哪还是娃娃呢？”

“跟我们比，年轻的都是娃娃。”

荞香看她背上的柴时，细柴有一些，大多都是蒿草杆儿。

“嬢嬢，你们是从哪里刮的蒿啊？”

“王家沟，远着哩。近处的蒿都被刮完了，只能往远处走啊！”

荞香点点头，想起三爸家的女婿，可不就是王家沟的吗？

妯娌俩告别了这群人，找叶子去了。

两人倒也快，串了几串，背篼也满了。

荞香说：“捡着叶子要早起，还没多少。人家刮一背蒿草，不知顶这多少倍呢！”

艳妮倒也明白她的意思：“嫂子，那王家沟远着呢，刚刚背柴的那些人都是半夜两三点就起床了，光路就要走几个小时，运气好的话，柴也好找；运气不好，找柴就要找半天呢。”

艳妮又说：“爹在世的时候，这个时节早就打虑刮蒿草了。只是今年梁锐也不在家，咱们俩又是年轻婆娘，三更半夜的我害怕着哩！”

荞香想了想说：“说的也是。等锐锐忙完了这阵子，咱们就赶紧去。越往后天气越冷，拾柴的人多了，越难了。”

艳妮点头答应，妯娌俩赶紧回家了。

到巷子里就听见小星儿的哭声了，荞香赶紧跑进家门。

或许是小星儿长大了些，荞香觉得最近奶水虽然比以前好了，但是小星儿又像以前一样感觉没吃饱。

还没等荞香想好怎么办，婆婆已经拿着茶罐准备煮粥了。这是梁家庄人的习惯，一个人的粥，拿平时煮面茶的茶罐来煮，又黏又软，最适合小孩子吃了。

“娘，她还小着哩，不会吃呢！”

“这娃娃本来就是早产，肚子吃不饱，你说咋办？”

“那先给喂点米汤水吧。”

荞香终究担心婆婆要给孩子吃米粒。

第二天正好逢集日，荞香就拿着自己最近做的绣花枕套和鞋垫等东西，去镇上找兰花。当中还有艳妮做的一对绣花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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