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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包子铺里传来蒸糕的香甜气味,勾得月牙频频去看,注意到这一情景的柳臻嘴角轻扬,悄悄慢了她们几步路,趁她们不注意到了包子铺门口排队。
店家手上功夫极快,不一会就排到柳臻了,伙计利索地包好蒸糕递给柳臻,嘴上了两句讨巧话的同时就已经找好了银钱。
接过蒸糕,收好找回来的银钱,柳臻忙朝着已经发现她不在聊母女俩快步走去。
见柳臻从包子铺里出来,妇人内疚道:“真是给姑娘添麻烦了,不若我们自己去吧?”
柳臻笑笑,她弯腰给了月牙一块蒸糕,才道:“我没旁的事,同去吧。”着将另一块蒸糕递给妇壤,“店家买二送一,我瞧着划算便买了两块。这多出来的我也吃不完,月牙娘亲帮帮忙。”
“奴家作姑娘时姓齐,爹娘起名叫欣。”齐欣见柳臻一直唤她作“月牙娘亲”,又因着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姓名了出来。
“齐姐姐,我叫柳臻,双亲多唤我臻儿,你随意称呼我柳臻、臻儿皆可。”齐欣愿意出自己的姓名,应是完全卸下心防了,听罢柳臻笑眯眯道,“还请姐姐莫嫌弃,帮我吃了这多余的一块蒸糕吧。”
“这可使不得,姑娘心善,我们娘儿俩已受姑娘帮扶良多,实在不敢再占姑娘便宜了。”齐欣已经不是是月牙儿那样的姑娘了了,怎么可能轻易信了柳臻的辞。
“欣姐某要客气,唤我柳臻就成。”柳臻将蒸糕塞进她的怀里,自己打开油纸双手举着剩下的蒸糕啃了起来,“你瞧,我可没有多余的手拿别的东西了。”
时人惜粮,齐欣下意识抱住被塞进怀里的蒸糕,没叫它掉到地上,听了柳臻的话,无奈道:“既是如此,我帮柳姑娘拿着就是。”
面对齐欣的冥顽不灵,柳臻觉着着实无语,又敬佩她的人品,温言道:“等会大夫要为你诊脉,可你饿着肚子摸不准脉怎么办?都大晌午了,难不成真要到大夫了,你才慌慌张张地去找地方吃完饭,然后让大夫顶着太阳饿着肚子等你?”
长这么大来,齐欣还真没生过要看大夫的病,一时间实在摸不准柳臻的话是真是假,她犹豫道:“不然还是等……不成,万一真的有病,耽搁了可不好……”齐欣思索着,想着夫家将她们娘俩赶出来时的话,怕真的是自己有病却不自知,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月牙儿肯定也活不下去,遂横心道,“我听姑娘的。只是,我身上没什么钱,待日后……我一定会报答姑娘的!”
见齐欣不再固执己见,至于她以后要报答她的话,柳臻就不推辞客气了,大不两时候再想办法推拒了就是。她衣食无缺,怎么肯要齐欣的报答。
吃完蒸糕,齐欣观察着柳臻的神情身形,犹豫着想什么,却又怕认错了人,惹人家生气。
“欣姐怎么了?”柳臻早注意到了她的不对之处,想着等她主动出来才好,自己总不能老是这样追着主动惹人嫌才是。等了半见她竟偃旗息鼓了,柳臻实在做不到熟视无睹,只能再次主动开口道,“欣姐有话直就是,我也不是吃饶妖怪,姐姐还怕我不成?”
见她叫得亲热,神情温和,齐欣连连摇头道:“柳姑娘心善,观音坐下的仙童莫过如是。只是……姑娘幼时可到过齐田村?”
“齐田村?”柳臻惊喜道,“姐姐姓齐,原来是齐田村人!不知我们可曾见过?”
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姑娘,齐欣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见过几面,但是没怎么过话。”
“是这样的。”柳臻回忆道,“时间太久了,旁的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我成日跟在云儿身后,跟旁的人接触确实不多。”
齐欣点点头,真心笑道:“确实,那时你与云儿就像亲姐妹似的,可叫村里其他的姑娘羡慕的哟。”
听齐欣起那时的事,柳臻先是因着快乐的回忆而心喜,后来想到如今不知身处何处的云儿,情绪又低沉下去。
“柳姑娘这是怎么了?”齐欣歉疚道,“可是我哪里错了话惹恼了你?”
“非也。”柳臻擦擦眼角,微笑道,“只是想起了云儿。”
齐欣垂首道:“你们回去没多久我就出门了,算起来也有六年多没见过云儿姐妹了,不知她们现在可好?”
她话的声音带着颤抖,柳臻心思不在她身上,没有发现。
“娘”月牙儿松开一只举着蒸糕的手,拽了拽齐欣的衣裳,齐欣回过神来含笑道:“怎么了?”
见娘亲恢复正常,月牙儿轻轻摇头,再看娘亲一眼,娘亲还是笑着的,她放心地继续举着蒸糕慢慢啃起来。
娘俩的动静惊到了柳臻,她从回忆中脱身时想起方才听到的齐欣的问话,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挑拣着了:
“俏俏姐已经嫁人了,云儿还是老样子。”
齐欣是齐田村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有回村找家人帮忙,但是她的事村里迟早会知道的。柳臻怕她不心将云儿被俏俏夫妻偷偷带走的事情出来叫村里人知道,不敢将将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的和盘而出。能给云儿她们省事就多省点事,虽然不怕云儿奶奶知道后去再把她抓回去,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昔日的姐妹现在身处何方,更别消息闭塞的老人家了。但是,就怕云儿奶奶报官张荣发拐带幼女,虽然不会对张荣发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但是文官都讲究名声,纵然张荣发有理,落在用心险恶的人眼里还是会被恶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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