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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虞秋元笑着点头,又送梁君则出门。
虞秋荻跟着虞秋翎一起吃的晚饭,晚上姐妹俩一床睡下。丫头侍侯着梳洗时,虞秋翎有几分感叹地道:&ldo;二妹妹的婚事订下来,我心里也是了了一件大事。&rdo;
&ldo;是啊,我看梁公子也很好。&rdo;虞秋荻说着,梁君则人不错,更重要的是这门亲事成了虞秋芳就要外嫁,没了这么一个姑娘,相信虞家上下都会大松口气。若不是因为这样,虞秋元也未必狠心舍得亲妹妹外嫁。
&ldo;唉,只希望她能知道惜福吧。&rdo;虞秋翎叹气说着,虽然理想很美好,但只是理想。不过又能怎么办呢,虞秋芳啥话都听不进去,又不能真把她掐死了。也只能嫁远点,眼不见心不烦,以后好歹都随她去。
虞秋荻眼看向虞秋翎,道:&ldo;大姐姐辛苦了。&rdo;
&ldo;也辛苦不了多久了。&rdo;虞秋翎说着,她还有一年的孝,等孝服满了,她肯定还是要再嫁的。寡妇再嫁她知道嫁不了多好,也不挑家世,只要人可心就好。
虞秋荻素知这位姐姐向来心中极有主意的,想了想便问道:&ldo;姐姐将来有什么打算?&rdo;
&ldo;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嫁人,我早就想好了,女人这一辈子,不管家世好坏,富不富贵,总是要男人贴心才行。若是再像前头曾三爷那样,就是天皇老子我也不嫁。&rdo;虞秋翎说着,也亏得曾三爷早死了,不然她跟曾三爷只怕真得要死一个。不是她受不了谋杀亲夫,就是曾三爷把她死气。
&ldo;姐姐果然有主张。&rdo;虞秋荻有几分羡慕的说着,有时候她是真的很羡慕虞秋翎,性格张扬看着好像不是好事,其实这样的生活才会觉得痛快随心。凡事都要想,凡事都要算计,日子就不是日子了。
&ldo;唉。&rdo;虞秋翎轻轻叹口气,道:&ldo;我也只是这么想,也未必能随心遂愿,女人这一辈子……我年龄比你大些,看的也比你多些,就算是活成老太太这样,也未必能有一天清静。丈夫,儿子,孙子,件件事桩桩事把你栓的死死的。&rdo;
她嫁过人,知道女人嫁错人那是什么滋味,有时候是真心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还能投胎转世,下辈子投成男人,也不用过的如此憋屈。
虞秋荻听得伤感起来,虞秋翎却是继续道:&ldo;你的婚事是订下来了,订的也好,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凭家里是给你找不到这样亲事的。我有时候为你高兴之余,也有些为你担心,只要你外祖母在一天,你的日子定然是好的。但齐老太太都什么年龄了,她又能护佑你多久。&rdo;
虞秋荻默然,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过无数遍。
&ldo;我说句妹妹不太喜欢听的,齐老太太性格强势,手段厉害。外人都说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性格温和,齐二太太我见过,也打过交道,这句倒是没说错。但齐二老爷……一个只是性格温和的人不可能会外放正三品大员。&rdo;虞秋翎说着,又道:&ldo;当年齐老太太挑选了这房人过继,齐二老爷和齐老太太心存感激是肯定的,但这份感激已经有十来年。&rdo;
&ldo;我明白姐姐的意思。&rdo;虞秋荻轻轻说着,这份恩情已经太久了,若是齐老太太性格温柔和善,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心里还会念着老太太的好,但齐老太太性格太强势,就是她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无形中也许就会给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这种错觉。
而且等她嫁入威远侯府后,地位最尴尬的会是齐二太太。本来就是过继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娶了其他人家的媳妇,齐二太太这个婆婆肯定能拿出起婆婆的身份来,但她嫁了过去,婆婆的身份还没有儿媳妇名正言顺,上头又有齐老太太压着,按名分来说是儿媳妇,但这种情况下让婆婆如何面对儿媳妇。
齐老太太早就说过,规矩是一定要立起来,但就是再立起来。两人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就是她能平心静气,齐二太太能吗?
&ldo;若是齐老太太能长命百岁,这自然是最好的,那时候你儿子也有了,也在齐家站住脚了。尴尬也好,难为也好,总算是过去了,就是齐二太太心里不舒服,也就成了定局。再或者虞家家世与齐家相当,这样好歹娘家有个依靠。&rdo;虞秋翎叹息说着,外人说起来高嫁当然好,但真的好不好却只有自己知道。
男人知冷知热,婆婆和善,妯娌温柔,没有难缠的大姑小叔,后院里更没有堵心的姨娘庶出,这样的日子才是好的。只是让外人议论说,嫁的多高多好,那真没啥意思。
虞秋翎更加沉默,虞秋翎说的这些她心中也想过无数次,想到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看运气。
虞秋翎似乎没有留心到虞秋荻的沉默,径自气愤的说着:&ldo;有时候我都想不明白,女人和男人都是人,为什么会差这么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从一而终,寡妇改嫁怎么了,本来夫妻就没有感情,有什么好守的。就是运气好男人不死,男人家里若是倒霉了,女人陪着活受罪那就理所当然,相反的要是女人家里倒霉的,男人的休书写的比谁都快,只怕被连累到一星半点。&rdo;
虞秋翎念叨了好一会,直到丫头们过来吹灯了,虞秋翎才把话题打住了,道:&ldo;我也是这些天在家里气闷,也没人说话,跟你念叨这么久。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顾家呢。&rdo;
&ldo;嗯。&rdo;虞秋荻嘴上应着,人也躺了下来,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脑子里一直想着虞秋翎刚才说的话,齐家的情况,世道对女人的不公……
想得太多,晚上就睡不好,起床时虽然不至于顶着黑眼圈,虞秋荻仍然觉得有点点头晕。早饭过后给顾惜颜写了贴,不到半个时辰顾家的回贴就来了。东西都是打包收拾好的,丫头婆子要带的也吩咐好了,前头虞秋元也在家里。
虞秋荻上车,虞秋元上马,把虞秋荻送到镇远侯府门口,看着车驾进去了,虞秋元刚想回去,抬头就见罗慕远骑马过来。虽然两人说不上多熟,但客套几句是肯定的。
&ldo;顾大姑娘邀了三妹妹过来玩,我送她过来,这就要回去了。&rdo;虞秋元笑着说,他与镇远侯府的男人们一直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会留下多坐。
罗慕远心中某根弦动了一下,脸上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道:&ldo;虞大爷真是好兄长。&rdo;
客套两句,虞秋元上马走人,罗慕远则是把马上交给顾家管事,人径自进去。
虞秋荻的车驾进了二门,顾惜颜和年氏一起过来接她,年氏现在已经是妇人打扮,脸色气韵却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说顾惜风克妻,但嫁进顾家之后的生活真不错,跟顾惜风是相敬如宾,太婆婆和公主婆婆待她十分好。
顾惜风原本就没有妾室,现在两人新婚更不会有,至于家中丫头媳妇,更没有一个有非分之想的。严格说来,顾惜风不止克妻而且克妾,原本顾惜风身边也是有小妾,但总是有因为种种原因不能长久。
&ldo;总算把你盼来了,还以为你不能来呢。&rdo;顾惜颜笑着说,虞家的情况她多少也知道,虞秋荻若是还在京城,让她过来小住几天容易的很,现在跑到庄子上了,都不方便。
虞秋荻笑着道:&ldo;其实也是巧,正好我哥从青阳回来,不然也来不了。&rdo;虞家的男人少,若是还在京城还好,现在离得那么远,肯定得有男人接送。
&ldo;那还真是巧了。&rdo;顾惜颜笑着说。
带来的东西以及丫头婆子自有顾家人去安置,虞秋荻跟着年氏和顾惜颜先去了顾老太太屋里请安,至于长平长公主和顾老爷此时并不在侯府,而是在公主府。顾惜颜是因为最近定亲了,所以要在侯府待嫁,顾惜风和年氏则是帮着张罗定亲事宜。
坐车到顾老太太院里,顾老太太正在屋里二太太,三太太说话,还有顾家的几位姑娘也都在。虞秋荻上前来行礼,又向顾二太太和顾三太太请安。小辈们也都依次见礼,礼毕顾老太太笑着向虞秋荻招招手,道:&ldo;许久不见你,丫头到我这里坐下。&rdo;
虞秋荻上前跟着顾老太太坐下来,众人也就闲话起来,虞家两房分家的事京城许多人都知道了,让顾老太太说,虞家早点分家也好,二房已经有儿子,可以另立门户。虞家大房的两位姑娘都没什么好名声,没得拖累了二房。
&ldo;让老太太担心了,祖母身体很好,二嫂子和小侄子也很好。庄子上虽然离京城远了些,确实是清静之地。&rdo;虞秋荻笑着说。
&ldo;唉。&rdo;顾老太太轻轻叹口气,她的年龄跟虞老太太差不多,娘家虽然略好些,但也相差不多。当初初嫁之时,虽然她嫁的门第比虞老太太好些,其实论实际日子她还不如虞老太太。虞老太太是自己男人有本事,刚进门就管家理事,哪里像她小媳妇样的侍候公婆,后院里小妾通房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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