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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算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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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怎么样，她都想去一次。她想见见楚衡之，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先去和两个嬷嬷商量好了晚些回来学习，方嬷嬷倒是赞成她出去走走，反正这段时间是她最后能在宫外待着的时光。贾嬷嬷人好，虽然在这个对于太子妃的要求是“学习工作两把抓”的时代，贾嬷嬷对此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总之，太子殿下看中的姑娘，一定就是个好姑娘。

叶若水深深觉得太后身边的嬷嬷们都是带了滤镜的。她心里倒是很开心，至少以后有太后娘娘这个强力的支撑，在东宫里面生存也不是一件难事。

她带着梅香和芍药一同去了张府。最近外祖父刚到京城，很多在祖家的事情有待处理，需要拜访的一个不能落下，不管这些人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得同这位太子妃的亲族有些交流的。

虽然说如今太子式微，可是太子再不好也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如果张府此刻跟着冷冷清清的，那张家的面子还要不要？

张老太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府中独留张老太太镇守，张家的两个姨母和舅母在仔细的清点她的嫁妆单子。

叶若水见过了姨母和舅母，又起身去问外祖母的安。老太太慈祥而愉悦的点头说道:“来的正好。我正想请你过来一趟。“

叶若水不解道:“祖母有何吩？“

张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头上戴着宝石绿的抹额，今日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还穿了一身深绿色的浅锻牡丹衣，外面搭着一个深蓝色的百鸟花样儿的外搭，坐在那里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自然是商议你嫁妆的事了。“

“我们按原先说好的不变，这些都给你拿到东宫去。前些日子太子殿下送过来的那些聘礼也原样不动，跟着你进东宫就是。“老太太细数着这些嫁妆，言语间颇有些自得，“前些日子我娘家族人来信，听闻你有了个天大的好亲事，到底不是出五服的亲戚，也得预备些什么给你。”

叶若水忙要开口说些什么，很快被正在兴头上的张老太太打断：“蓝氏的小辈过些时日就会把这些东西送来。论理，他还得管你叫小姑姑呢。”

叶若水这时才能插上话，“只家里准备的嫁妆就够了，那些太子送过来的聘礼自然是要留在家里的。我拿过去了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落着发灰。依我看你们留着分一分，补贴家用倒是正好。”

张老太太挥挥手，打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又说：“这还不算完。你出嫁，张相原是不想跟我们家沾边的。本来他们家为咱们进京为我们找了这样一处宅子，已经足够给我们脸面了。”张老太太又接着道：“不过前些日子又派人来，说张家愿意出十抬嫁妆。你怎么看？”

叶若水思考了一会，只摇摇头，似乎并不是很赞成的样子。她最后只能实话实说：“这么贵重的礼还是别收了。”她毫不在乎的直白的点了出来：“张相是不是还说，这些嫁妆全当是我们自己的，不能对外说是他们给的？”

她微微一笑，似乎已经料定了一般:“甚至这嫁妆过定也是要偷偷抬进来，不能让外人知晓。“

张老太太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孙女的这个反应：“看来你不算傻。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她接着说:“我已经派人回绝了张家，谢过了他们的好意。“

叶若水冷笑着道：“看着不精明，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张相的这笔嫁妆可以算是买断了以后叶若水的身份和地位带来的所有福利了。以后若是她能把这个太子妃做下去，做到皇后的位子上，那张相就是雪中送炭的娘家人，是自己家的出过嫁妆的、实打实的亲人了。若是她以后跟着太子变成被遗弃的废材，那对张相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沾亲带故而已，交情又不深。

用十抬嫁妆买叶若水的一个未来，当然是个好算盘了。

只是张相也没想到张家和叶家就是愿意为了这么一个女儿，搭上全部的家当用心经营。叶若水从小在张家就是说一不二的大小姐，谁不知道她出嫁张家的几位舅母姨母这几天用心良苦的置办嫁妆都快把头发掉光了？

也就张相不知道这些内情。事实上，张老太爷祖家私心里以为他们必定舍不得这十抬嫁妆，见到了一定也如同天降之物，珍视起张相带给他们家的好处来。

不过张老太太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几乎是被气笑，直接叫下人回了那奴才叫他谢过张相的好意，连见也没见。张老爷见母亲闹了，自然也不敢提前几日张相暗示他和他们家若是好好往来谋个不错的差事的事了。

他只能默默的回去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委婉拒绝张相抛出来的橄榄枝。毕竟现在张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叶若水这个外甥女，甚至能进京来也是靠着叶若水封了太子妃的。也就是说，只要一切以叶若水的利益为先，那他们家才能有更多的好处。

张老太太又嘱咐了两句这个心爱的小孙女，瞧着她这些日子似乎又清瘦了不少，“你有时间也多来陪陪我们。马上就要到东宫去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叶若水提起这个心中又开始泛酸，很快点点头：“是。我一定来，祖母。”她又想到了刚才被打断的话茬，随即又提起：“太子送来的聘礼我不能带走。”

怕是外祖母拒绝，她赶紧又追加着说道：“我可以带走一半。但是剩下的必须留在家里。你们为了我经营谋划了这么多，我也要替你们考虑的。再说，若是将太子带来的聘礼系数带到东宫，传出去也不好听。”

张老太太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很快接受了：“也好。那就留一半在家里。”

叶若水又说：“祖母不能全给母亲。您那里、舅母、姨母那里都不能少，等份分给几位舅母姨母也可，”她说，“毕竟这些日子为我营生不少。”

张老太太笑道：“你这孩子。我知道了，既然答应了你，还能反悔不成？”

叶若水撅起嘴，一边坐在祖母身边给她捶背，一边假装委屈着说：“那不一定。孙女不是担心祖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