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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他们能活多久，那你也能活多久!&rdo;

杀戮进行到半途，渐渐的听得耳闷，退入内堂休息。讲武堂还是昔年的模样，连窗间糊的纸张都是一色一样。云焕找到昔年坐过的位置，看着红枝木桌面上熟悉的纹理，仿佛回忆着什么，渐渐觉得疲倦，闭目养神。

&ldo;少将……&rdo;耳边又有恭谨的声音，&ldo;有人想见您。&rdo;

在讲武堂里休息不过三刻，睁开眼又看到季航。云焕蹙眉，言语间已有不耐：&ldo;不见‐‐不要总是来打扰我，是不是该让辛锥割一下你的舌头?&rdo;

&ldo;是。&rdo;知道少将喜怒无常，季航白了脸，&ldo;可是对方……是您的岳母。&rdo;

&ldo;岳母?&rdo;云焕微微一怔，好容易想了起来，失笑，&ldo;罗袖夫人?‐‐明茉已经死了，我和她没关系了。&rdo;

季航低下头轻声开口：&ldo;禀少将，明茉夫人……并没有死。&rdo;

云焕这才愕然睁开了眼睛：&ldo;什么?&rdo;

&ldo;明茉夫人在婚典上被及时所救，捡了一条性命回来。&rdo;季航低声禀告，时刻注意着云焕的脸色，&ldo;一直在母亲府邸里养病，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rdo;

&ldo;哦，&rdo;云焕淡淡，&ldo;这样都没死，倒是命大。&rdo;

季航听到他这样漠然的语气，脸色不自禁的微微一变，有一闪而过的愤恨。

&ldo;你去和罗袖夫人说：她不死，是她命大‐‐看在这个份上，我不再追究巫姑一族昔日对我的不敬。&rdo;云焕不愿再多说，挥了挥手，&ldo;让她不必再来了，最好带着女儿走的越远越好，别在我眼前再出现。&rdo;

&ldo;是。&rdo;季航低首领命。

云焕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蹙眉：&ldo;对了，听说你也是庶出?&rdo;

&ldo;是。&rdo;季航回答，&ldo;属下本来是巫姑一族远房庶出之子。&rdo;

&ldo;那么，&rdo;云焕微微冷笑，&ldo;有想过自己当族长么?&rdo;

季航霍然抬头，眼神里一掠而过的光：&ldo;属下不敢。&rdo;

&ldo;不敢?&rdo;云焕眼神如电，盯紧了他，&ldo;庶出就不敢当族长?‐‐那如我这样的贱民，是不是根本不该存在于禁城里?&rdo;

&ldo;少将和属下不同。&rdo;季航低着头回答，克制不住肩膀微微的颤抖。

&ldo;有什么不同?庶出和平民，就该永远成为低等人?帝王将相，宁有总乎!&rdo;云焕忽然冷笑起来，声音转为严厉，&ldo;听着，传我命令，三日之内，从铁城到皇城到禁城，帝都里任何人都可以挑选一家门阀的族长一对一决斗‐‐无论任何人，只要在决斗中获胜，就可以取其而代之!&rdo;

&ldo;少将!&rdo;季航失声，变了脸色，&ldo;如果这样、这样做的话，帝都会……&rdo;

&ldo;帝都会大乱，是么?&rdo;云焕却是毫不动容，声音冷肃，&ldo;那就乱吧……就让这个帝都彻底的换一次血!&rdo;

季航脸色苍白，眼里有压抑着的激动光芒，内心似在激烈的挣扎。

&ldo;军中那些出身贫贱的战士，听到这个命令会欢呼雀跃吧?上天给了我改变整个云荒的力量，那么我也将给予所有和我一样的人改变命运的机会。&rdo;云焕淡淡道，&ldo;季航，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成为我这样的人。或者，一辈子寄人篱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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