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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没有时间管你，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rdo;张子敬拿捏着问题的分寸，怕对毛小洛的刺激太过，中间停顿了一下，但犹豫后又接着问了出来。

&ldo;有时候，会忙得没有时间做饭，或者忘了给我开家长会，在家里也几乎不怎么说话，如果我继父不在家，她经常会累得到头就睡……&rdo;

&ldo;如果你继父在家呢?&rdo;

&ldo;……我继父会打她，因为她没能及时做饭或者没能及时做家务，或者其他任何理由……但她每次都关上门，把我锁在房间里，不让我看……这部分我记得不太清楚……&rdo;

张子敬想，大概后来，连这部分的痛苦也由天天来承受了，所以毛小洛才会记不清楚。&ldo;后来呢?你母亲入狱之后，你是怎么生活的?&rdo;

&ldo;……后来，我跟我姥姥一起生活了几年，我大一那年，她过世了。&rdo;

&ldo;你对姥姥的印象深吗?&rdo;

毛小洛摇摇头：&ldo;我对那几年的记忆很模糊，想起来好像都是碎片，只记得她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喜欢骂人，但具体骂什么也记不清了……&rdo;

毛小洛的表情很疲惫，他几乎把生命里的所有不堪都在张子敬面前展示了一遍，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揭开大半是疮疤，有的已经结痂，大部分他都已经忘了……

张子敬问：&ldo;你想跟他们聊几句吗?&rdo;

毛小洛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下意识地拒绝了：&ldo;我……我有点累了。&rdo;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ldo;到时间了吧?&rdo;

张子敬并没有强求他，而是点了点头，说：&ldo;小洛，你的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悲观，试着认识他们。&rdo;

毛小洛点了点头。

张子敬又补充：&ldo;另外，你可以试着去问问你妈妈当年的事。&rdo;

毛小洛从咨询室出来的时候，时间照常等在外面，看见他脸上哭过的痕迹，迎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轻轻亲吻他的额角安慰他。

毛小洛原本整理好的情绪，被他一碰又有些失控，双臂环着他的腰，不自觉搂紧了些。

两人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商场，时间提议去里面逛一逛。&ldo;咱们还没正经约会过。&rdo;

毛小洛原本情绪很低落，听见他这样说，牵起嘴角点了点头。时间戴着头盔进了商场，到里面才摘下来，换上鸭舌帽和口罩，手上也戴着黑皮手套。毛小洛有些犹豫，说：&ldo;不然咱们回去吧?等晚上再来。&rdo;

&ldo;晚上商场就关门了。&rdo;他很坚持，牵住毛小洛的手，说，&ldo;我们逛一会儿，家里还缺一条毛毯，等会儿中午在这儿吃个午饭，吃完饭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去吃甜品，他们这里有一家网红店，榴莲冰沙很有名，你吃榴莲吗?&rdo;

毛小洛被他说得不自禁露出微笑，点了点头。时间牵着他的手又握紧了一点，说：&ldo;这里还有地下超市，吃完甜品我们可以去超市买些食材回家。&rdo;

24

上午十一点钟光景，他们牵着手在商场里慢慢走，路上频频有人注目，毛小洛意识到了，轻轻挣了一下，把手从时间的手里挣开。

时间没有强求，而是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ldo;他们是在嫉妒我们。&rdo;

毛小洛有些不好意思：&ldo;嫉妒什么?&rdo;

&ldo;嫉妒你有我这么高这么帅的男朋友啊。&rdo;

毛小洛的耳根刷得红了，咬着下嘴唇，嘴角却抿起笑容，就听见时间接着说：&ldo;也嫉妒我，嫉妒我有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rdo;

毛小洛小声说：&ldo;肯定是嫉妒我，不是嫉妒你。&rdo;

时间与他争辩起来：&ldo;绝对是嫉妒我的多。&rdo;

毛小洛不好意思跟他在商场里拉扯，又被他逗得脸红心跳，一时什么烦恼都忘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说：&ldo;别闹了，公共场合。&rdo;

时间故意说：&ldo;我问你，要是有比我更高更帅的男人喜欢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rdo;

毛小洛下意识地摇头，很快说：&ldo;怎么会有比你更高更帅的男人?&rdo;

时间就笑了，抬手拥到他肩膀上狠狠搂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虽然戴着口罩，但毛小洛还是能感觉到他笑得很开心，帽檐下的眼睛里像有星星，弯成两个月牙，于是自己也不自觉跟着笑。

路过一间玩具店，店里摆了三排抓娃娃机，时间抓着毛小洛走进去：&ldo;我抓娃娃很厉害的。&rdo;

毛小洛觉得他什么都厉害，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跟着进去，买了一百块的币给他玩。时间扎了个马步，两眼盯着机器里的娃娃跟钳子，问毛小洛：&ldo;你喜欢哪个?哥抓给你。&rdo;

毛小洛下意识说：&ldo;你抓到哪个我喜欢哪个。&rdo;

时间原本盯着娃娃机，听见他这么说，又扭头回来看他，小声喊他：&ldo;毛小洛!&rdo;

&ldo;嗯?&rdo;

&ldo;你嘴怎么这么甜?我都被你说脸红了。&rdo;

毛小洛不知道时间是不是真的脸红了，但他自己的脸是真的红了，挺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一只手扣着娃娃机的投币口投了三个币，说：&ldo;快抓吧，要开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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