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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这个事只能请你来帮我,我必须得把素简先支开,要不然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拦着我,不让我做这件事的。别的……我又没有什么可再信赖的人,所以……可以吗?”白轻尘忧伤的看向明镜,苦苦哀求。
明镜的脸白了白,“可我也不想你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也会阻拦你吗?”
白轻尘苦笑,“至少你比素简会更理性一些……”白轻尘看向紫云殿外素简忙碌的身影,“他的全部世界里就只有我了……”
素简对他的感情他又何尝不知呢?一个人不求回报的陪了他千年,在他每次都以为自己快扛不过去的时候,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让他在落进无尽深渊之时,还能拽住的最后一丝温暖,说他不感动……是假的。
但是,他给不了素简任何承诺,他只能装着不知,却又自私的享受这份温暖。
或许,他走了,素简也就解脱了。以素简如今的道行,再修个百八十年,应该就可以历劫成仙了吧?所以,他的离开,可以成就两个人,不亏!
“你们佛家,讲究四大皆空,即使你跟我和浮生,都有着不一般的情谊,但是你会抛开俗世的情感,将整件事看得更为透彻一些。你能懂我的考量,明白我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白轻尘继续说服明镜。
“……”明镜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的心,我自己掏,无需您动手。到时,您只需陪着我,看着浮生醒来,然后迅速将他带离这里,不要再让他看到我便好。就让他的记忆里,从此不要再有我的样子……对了,还有这个……”白轻尘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明镜。
“这是什么?”明镜看着这个药瓶,只觉得眼熟。
“这是定神丸,是当年我特地为你而制。还记得当年送你去护国寺的时候,曾问你是否愿意忘记你跟许嫣然的那段情,如果想忘,便可服下这枚丹药,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你说你不用,你说你不想忘,所以这枚丹药就一直在我身上带着。”白轻尘提示道。
“哦,对!难怪看着这么眼熟,那您将它交给我,是要打算做什么?”明镜好奇的问道。
“麻烦你到时候将他拿给浮生服用,我希望……他从此以后能将我这个人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白轻尘说到这里,心如刀绞。
明镜叹气,“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轻尘苦笑一下,然后将素简叫了进来。
“师尊,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素简赶紧跑进来。
白轻尘将身上的牧云笛取下,交给素简,“素简啊,你跑一趟把这支牧云笛帮我物归原主吧!之前本来是想带浮生去灵狐族看看的,但他以后这个样子,带去怕对主人会有所不敬。估计以后我都得把时间全部花在照顾他身上了,就没时间专程跑一趟送回。要不……趁这两日明镜师父陪着我一起照顾浮生的当头,你帮我把这牧云笛还了?”
“可师尊……人家灵狐族也没说要要回它呀?这支牧云笛不是雾重先生给您雕的吗,它都认主了,您一直也宝贝得紧,以后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啊?怎么突然想着要归还了呢?再说,万一以后有急事求助,说不定还能用上一用呢?”素简觉得,现在正是师尊和浮生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如果跑这一趟,那他俩谁管?虽然有明镜师父在,但是近身服侍这种事,还是他要做得更为得心应手一点啊。
白轻尘一噎,没想到平日里憨直的素简,今日竟变得聪明了起来,居然没那么好忽悠了。
白轻尘正了正神色,继续道:“浮生如今无心,他对我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再见这牧云笛,就难免会想起他曾经对我的诸般好,难道你要我一直看着牧云笛被继续扎心吗?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既然又不能毁了它,那就将它物归原主吧。”
“还有……人不能太过贪心,尤其我们向道之人,更不应该存有贪念。前世我们与胡珠儿、胡莎儿他们的交情,随着她们的离世,就已再无干系了。怎么还能借用牧云笛之便,再继续去享她们的后人之福呢?”
素简听了白轻尘的说教,马上认错道:“师尊教育得是,素简知错了!”
白轻尘看到这样的素简,心里很是内疚,他眼里的泪刚涌上来,就又强行压了下去。他把牧云笛再一次递给素简,“既然我说的道理你都已经懂了,那你就拿着跑一趟吧。记得帮我多说一些感谢的话!”
“是!”素简恭恭敬敬的接过牧云笛,转身就要往殿外走去。
“素简!”白轻尘忍不住喊了一声。经此一别,永无再见。他不希望他留给素简的最后一个印象,还在骂他!
他应该跟他好好道个别……
素简不解的转过身,“师尊,怎么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给素简的吗?”
白轻尘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道:“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说,有明镜师父在这里照顾我们,你尽管放心。不要因为担心我们,而忙于赶路。如果累了就一定学会要休息,心里不要永远只想着别人,也多顾着点自己……”
素简看着这么温柔的师尊,心里一暖,“师尊,素简知道了,素简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轻尘点点头,“嗯……你去吧!”
素简下山了,白轻尘走出紫云殿,一直目送着素简的身影在山路上越变越小,心里默默道:“素简,从今往后,你必须得靠你自己了,为师这么多年多亏了你照顾,才能撑到现在,谢谢你。为师希望你能够早日得道成仙,从此了却凡尘事,无欲无求的好好过你的神仙日子……珍重!”
明镜不知何时,走到了白轻尘的身边,与他一起看着素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素简他……很好!”
“嗯,遇见他是我的福分!”
“他能遇见您也是他的福气,您是一个好师尊!若没有您,他身上的妖性可能还没有这么快退化。但因为有您的谆谆教诲,他才变得如此干净、透彻、纯粹,他的神性提升的很快,予他修仙之路大有助益。”
“这也算是他陪了我千年,我唯一能够回报给他的了吧……”再也按看不到素简的身影了,白轻尘转身率先往紫云殿里走去,“走吧,我们也该开始做我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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