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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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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采买年货，东西两市热闹非凡，田宓入股并命名的“甜蜜蜜果子铺”也赶在年前开张了。

铺子得以诞生，周献居功至伟，作为大梁商界公认的后起之秀，他的眼光确实独到。

他说田宓的吃食会受欢迎，果就受到了各阶层妇人孩童的追捧。

具体表现为，霓裳布衣庄一楼免费供应的小食，常常前脚才摆上，后脚就只余空盘，小几子边往往还站着几个幼童，为谁多抢了一小片肉脯闹得不可开交。

二楼贵宾雅室的零嘴因不限量供应，情况反倒更为焦灼。

弄得掌柜的频繁跟周献抱怨大梁世风日下，说那些原本自矜身份的贵妇贵女，不仅自己连吃带拿，还打着选料试衣的旗号，呼朋唤友来店里开茶话会，致使原计划可以供应全天的点心零食，半个时辰内就被风卷一光。

后面吃不上的，竟威胁说再不来照顾买卖了，真是好气又好笑。

周献对此毫不意外，他在徐府吃过田宓亲手做的菜肴，料想主顾们若也尝过，霓裳布衣庄怕是得直接改营餐饮了，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霓裳仕女茶楼”。

“甄大人儿媳的一手绝活，确为咱们店吸引了不少新顾客，可长此以往徐府的厨子伙夫怕是会不干，需求这么大，根本供不过来哇。”掌柜的摔手。

周献笑道：“徐少夫人的果子铺即将营业，届时果品半价售给我们，至于吃不够的主顾，自可去铺子里选购，凭霓裳布衣庄的柜台书据享受相应折扣。”

“嘶，这互惠互利的主意妙得很，大可在徐氏族内推广。”掌柜的抚掌。

周献笑道：“暂且先在我们两家试行看看。”

果子铺虽小，股东却不少，且谁知道过段时间，田宓又有什么好点子呢？

不错，这次凭古代购物小票换优惠的想法，是田宓贡献的，具体还要说回七日前。

因徐璟和二月应试，孙先生返乡过年，甄老爷便在蜡月初八之后，陆续给上官、同僚和亲友们拜过早年，这样过年期间，他就可留在府中给宝贝儿子指导文章了。

众人得知这一情况，也纷纷趁早回礼，结果扎堆赶巧，袁雪青、周献表兄弟和郭锥父子三人便在徐府碰上了。

彼时，徐氏三纨绔和徐芸芸，刚跟着家人给甄老爷和徐夫人拜完年，被读书读到屁股生茧的徐璟和扣了下来。

“今日聚首耽误的功课，我除夕当天补回来就是，宓娘要我劳逸结合，各位长辈就当可怜我，让兄弟姊妹们留下热闹热闹吧。”他在外人面人极少说软话，一旦顶着那张俊脸撒娇卖惨，也没几个大人能顶得住。

况他现在已经学好，身旁又有媳妇约束，自家孩子左右无事，留下玩闹半日，末了还能从徐夫人那领到不薄的压祟，岂有不允之理？

结果几个年轻人还没离开正院，新一批客人就登门了，众人交换了一通吉祥话，便按着长幼尊卑一一落座。

郭锥的爷爷是正五品千户，他父亲日后要袭官，便与甄老爷并排而坐。

但古怪的是，郭锥虽是庶出，但身份远高于徐氏子弟，可郭父却只让十四岁的嫡子挨着自己，将郭锥遣去了秦添那边。

在座的包括小容与都瞧出了不妥，只是不好置喙别人家事，全都安静听着长辈们客套。

“那大的愚顽，不知因何非要念书，亏得甄大人赏脸，让徐氏族学收了这混账，免得他到处丢人现眼，再次谢过了。”郭父朝甄老爷拱手。

他说这话时，眼睛瞟也不瞟大儿子，以“那大的”指代郭锥时，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甄老爷只是笑着还礼，面上不显，心里已然不满。

他与这位郭家大爷本是泛泛之交，远没到逢年过节互相登门的地步，这回亲自拜访，无非念在郭锥免费入族学这点子情分上，否则眼高于顶的郭大爷，怎会和商户赘婿打交道？

可他既然肯为长子放下身段，又何必如此刻薄？

甄老爷没有妾室和庶出，只对捧嫡抑庶之类的内宅权术有所耳闻，猜想郭锥不受宠，许是因母亲或自身的原故。

但无论如何，庶出也是自己的血脉，这般在外人面前不顾庶子颜面，他觉得十分欠妥。

论起纨绔，徐璟和曾和郭锥不相上下，可这两个孩子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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