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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再加上狙击时你完全没有犹豫，即使那颗子弹有可能击中瑞德。你也并没有表现出杀人后的亢奋、紧张、恐慌等情绪，&rdo;霍奇纳说，&ldo;你一点都没有受到这次行动的影响。&rdo;

&ldo;反社会人格，&rdo;普兰提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ldo;我们没有你的资料，所以无法进行进一步推测，但是初步看来，你对他人的情感乃至生命都没有太多在意。&rdo;

&ldo;习惯使然，&rdo;未记名笑道。他惊叹于这些侧写师将自己的心理刻画得如此之精确。

行为分析小组最强大的武器不是腰间配枪，未记名看着瑞德那配在身体右前侧、一点也不专业方式悬挂的手枪。他们最令人恐惧的武器就是他们的侧写。

&ldo;你知道莎翁的十四行诗吗?&rdo;瑞德突然打断整个流程，开始提完全不相关的问题，所有人都意外地看向他。但是他们都相信自家小天才不会无的放矢。

&ldo;抱歉，我并不是太了解这个问题，&rdo;未记名皱眉想了想，他对文学作品着实没什么知识。

&ldo;你会下国际象棋吗?&rdo;接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瑞德的策略，有些不敢置信他居然真的打算这么问了。

&ldo;不会。&rdo;未记名诚实地摇头，这并不是出于他不擅长策略，而是没有机会学习这个。除了上次看见查尔斯和艾瑞克下棋之外，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在哪里见到过这种益智游戏。

&ldo;你会下国际象棋吗?&rdo;瑞德却没有放弃继续追问‐‐重复同一个问题。

&ldo;不会。&rdo;未记名没有丝毫不耐烦，实际上，他认为任何问题都有被认真回答的价值，不管是否与上次一字不差。

&ldo;你会下国际象棋吗?&rdo;瑞德第三次询问。

&ldo;不会。&rdo;未记名依旧耐心十足，甚至没有露出半点困惑来，&ldo;抱歉，我得去接一个电话。&rdo;

他走出休息室，留下侧写师们在房间里。

&ldo;图灵测试，用于测试人工智能是否合格的程序，如果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测试员认为与他们对话的是机器，人工智能就没有过关，&rdo;确保未记名出了听力范围，瑞德博士深吸一口气，&ldo;我使用的是最标准的问卷，但是重复同样的问题三遍，如果是人类就会有不耐烦等反应。即使他就在我面前，我也觉得他更像个机器而非人类。&rdo;

未记名没过关。

&ldo;或许我们都错了，&rdo;罗西说道，&ldo;他的反社会倾向并不是由于本身原因，如果他心里并不以为自己是个人类，也没有人类应有的行为模式‐‐&rdo;

门口有谁敲了敲门、罗西立刻停住话头，侧写师们猛然回头，就看见未记名站在门口，单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容。

&ldo;我得走了，&rdo;他说。

不知道未记名在门口站了多久、又听见了多少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他的表情动作都毫无破绽，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似的。

不能按照常理推断未记名，却是小组在刚刚短短的对话中达成的认知。

&ldo;我们送你出去，&rdo;让热探员看见霍奇纳点头，于是带他往外走，小组紧随其后。

一辆堪称破旧的出租车停在警局正门口，夹在小组专配的黑色suv中间，那一抹黄色尤其显眼。

未记名打开门坐进去的时候，瑞德敢打包票他看见了什么可疑的红色的东西。然后一只戴着染血手套的手拍在车窗上，像雨刮器一样擦了擦，留下一大片血污，不知道是把窗玻璃弄得更干净还是更脏。

一个奇怪的面罩男贴着窗玻璃，对他们兴高采烈地打招呼。他几乎整张脸都挤在玻璃上、压平了，看起来格外滑稽。

与行为分析小组作了惊悚的告别，

&ldo;哥听说小甜心是反社会，这太辣了，&rdo;死侍摇头晃脑地听着他的小黄歌，身上制服有不少破损，还沾满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好歹司机小哥业务十分熟练，早就在座位上铺好了塑料纸。

&ldo;隔壁那个奇怪医生、还是怪异博士的好像也是反社会‐‐嗯，搞混宇宙了，反正他们脸都一样长，不过小甜心你比他可爱得多了!&rdo;

死侍手舞足蹈，本就不甚平整的塑料薄膜的褶皱里溢满了血液，随着车子减速的惯性往前洒出去，粘在驾驶座的椅背上。

&ldo;听见没!&rdo;死侍摇头晃脑，&ldo;哥的男朋友是反社会!咱俩天生一对!&rdo;

&ldo;我宁可我没听见，&rdo;副驾驶座的泽莫不知道是为了遮掩身份、还是为了不必忍受血腥味，十分明智地戴着口罩。他认真地考虑下次是不是要去定做一个冬日同款面罩。

看起来就十分结实，还能防雾霾。

&ldo;嗯，&rdo;未记名弯起眼睛笑，他未必明白反社会究竟是什么概念‐‐缺少共情能力是在游戏中生存的必要技能，但是死侍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所以他也挺高兴的。

死侍悄悄抓紧了他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未记名觉得死侍的力道好像比往常大些，虽然自己并不是随便抓一抓就会开口喊疼的那种人，还是疑惑地看了死侍一眼。

后者感受到未记名的目光，微微侧头、更加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温热的呼吸穿过面罩、拂过未记名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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