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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见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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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儿见王妃坚持，于是也不说什么，只点头道：“那好，奴婢这就给王妃打水去。”

……

蝉儿虽然人小个小，不过办起事儿来倒是极伶俐的，不一多会，就挑了满满两桶子的水来。

素衣赶紧上去帮她拎进卧房，惊的蝉儿差点把扁担给扔了，累的素衣又是一顿开导，终于让她卸了心防再也不拘谨。两人又去隔壁抬了屏风跟浴桶过来稍稍布置成简单的浴房，累的全身是汗，蝉儿坐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退出去让王妃洗身，临了又折回来跟她说去准备晚膳，王妃沐浴后不必收拾等她来就好，素衣微笑着关门示意她知道了，这才走到屏风后面缓缓地脱下衣服。

轻轻地解下腰带，艳红绣织着凤凰于飞的喜袍下，

女子美好的身段玲珑有致，晶莹如玉、洁白似雪的肌肤上有着道道鞭痕，粉红的疤痕倒衬得肌肤更加如雪，这些疤痕都很旧了，是在府里受了刑留下的，府里的奴才还算懂得分寸不敢欺凌，但是那些嫡姐跟得势的老奴经常逮着她一顿毒打，做对做错都要打，起初她也逃，也躲，也反抗，可是打的比之前的更狠，有一次打断了两根木棍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去了她半条命，之后学会了隐忍，只要不激怒她们，早晚能活着离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水很冰，今年的秋天，来得快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秋风撒面的，虽然门窗都关紧了，可还是有着凉风穿过门缝窗缝吹了进来。

井水凉透骨，她却毫无知觉，只是任着水漫过胸前，漫过肩膀，漫过了朱唇，渐渐地，漫过全身。

水呛进了肺腔，火辣的痛苦与那窒息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素衣冲破水面。

明玉般绝美的脸上一片平静，轻轻地，拿过毛巾开始静静地清洗了起来。

那么地安静，那么地平缓，毛巾，用力地拭擦着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用尽着全力，似乎想把火气全发泄在这块毛巾上……。她一直会轻微的自虐，偶尔在夜里哭，怕娘亲听到动静便掐自己，待那股痛觉盖过自己的悲怆，再旁若无人的擦干眼泪。

此刻她的眼中，没有泪，可是却有种让人望而生泪的悲恸，如一只受尽千伤的小兽般无助而迷茫……

封千是站在门口，恰巧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第一次看女人沐浴，也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脸上明明想哭却又不哭的倔强，很坚强，又很脆弱。

那种突然涌出来一股让他想要拥抱她怜惜她的感觉，让他想象不到。呵！这女人，果然很有心计！

弯唇漾起的轻笑，残忍而无情！

大手，向着门推了过去。

刚洗完准备起身的素衣并不知道门外有人，忽如其来的光线让她整个人吓了一跳，望向门外。

那光亮处，男子一脸阴狠地盯着她，冷酷的俊颜上，凝了冰霜一般，那眼中，有鄙视、嘲弄，还有残忍。

而薄薄的唇边，是一抹噬骨的冷笑，让人有种寒意入骨之感。

素衣，将身体，沉入了水中，借以遮去自己毫无遮挡物的身子。

一双清丽明眸，凝着平静，漾着淡漠，直视着眼前的男子。

她知道他是谁，她见过他的鞋子，况且能穿等同亲王御制的衣服，除了名震朝纲的墨王封千是，还有谁敢穿？这个权倾朝野偏偏冷遇她男人，恰恰也是她的夫君！！

只是他此刻来做什么？

他不是应该陪着心爱的侧妃娘娘，洞房花烛夜吗？

“看来上官文戎养出来的女子，倒是极大度的！”他冷若冰霜的声音缓缓吐出，带着他独有的那样一抹残酷的笑，狭长的眼眸，嘲讽地盯着素衣。

素衣一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去别的女人那里过夜吗？

笑话，他怎么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呢？

“王爷说笑了，不然王爷以为我该如何呢？王爷又想看到我此时怎样的样子呢？痛哭吗？悲哀着？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惜，我不会！”素衣冷冰冰的眸子中透出高傲，仰起头，故意道。

她本不是喜欢用这种盛气凌人语气跟人讲话的人，可是今日的她太愤怒了，而且对他，有恨，有咬牙的恨意。

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哪个女子不是殷殷期盼着自己一生一次的缔结良缘呢？

因为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所以无所谓喜宴隆重与否。为何今日非要当着满城百姓羞辱她？你迎娶了侧妃便罢了，何故又来露水轩招惹我？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地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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