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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那人分明是有心避开不让知聆瞧见自己，谁知道宋姨娘也不是个笨的，见那人垂脸勉qiáng地笑，偏又高声：&ldo;彩鸳，你刚才说什么？也觉得我说的对么？&rdo;说着，唇角一挑，目光扫过身边的人，偏挑衅似地遥望知聆。

知聆本就疑惑那花树后的是谁，听了宋姨娘的话，果然验证。却偏不多看，只漠然转头而已。

一直到知聆跟着曹嬷嬷离开，宋姨娘才低头看彩鸳，冷笑道：&ldo;你倒是会做人，怕给她看到你得罪了她？如今她算是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你现在也是姨娘了，可不是她身边儿的丫鬟，瞧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儿！&rdo;

彩鸳叹了口气：&ldo;到底是伺候了一场，我……&rdo;

&ldo;少假惺惺的了，&rdo;宋姨娘复冷哼，&ldo;你也知道你是伺候了一场，你是从她屋里爬到爷chuáng上去的，她面上虽不言不语一派清高，心里未必不恨着你，偏偏爷又宠着她，倒不知道她身上哪一处勾了爷的魂……你啊，最好是烧香念佛让太太治死她去，不然……指不定她哪天，就来压制我们了！&rdo;

彩鸳笑得越发勉qiáng：&ldo;姨娘不似这样的人……何况，宋姨娘你也不必担忧这些，你毕竟也有了爷的骨rou，算是终身有靠。&rdo;

宋姨娘听了这句，忍不住得意笑了笑，抬手摸摸肚子：&ldo;我是有福，有了的日子好，不像是那个命浅福薄的……若不是她肚子里那个命硬，冲撞了奶奶，咱们的大公子早就要满地跑了。&rdo;

知聆给曹嬷嬷带着，足足过了三重院落，才进了一间大屋，她的目光淡扫，触目所见建筑、陈设皆古朴雅致，妙不可言。

曹嬷嬷进了门，脚下一停，手抬起往下示意，知聆见是个让她停下的手势，就站住了，这会儿有几个丫鬟经过，纷纷地歪头偷看知聆。

曹嬷嬷到了午门口，从里屋出来个丫鬟，看到知聆，神qg略见高傲：&ldo;来了？快进来吧……太太等着呢。&rdo;

曹嬷嬷垂眉：&ldo;有劳。&rdo;不再说话。知聆见那丫鬟看着自己，就往前一步，跟着她进了门。

屋里头又是一重天，布置的有些素净，没什么花俏的摆设跟布置，进门后直接往前，前头有张长榻，右手便是两张椅子，背后挂着一幅画，桌子上供着个花瓶。

段夫人就坐在桌边儿椅子上，一身淡灰色的锦衣，脸白身长，抿着嘴，双眼肃然，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端庄的人物。在她下手椅上，还坐着一人，年纪跟知聆差不许多，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口，可用一个&ldo;花容月貌&rdo;形容，发鬓间戴着一支玉钗，手上套着两个镯子，浑身也没什么豪华装扮，但却自有一股温婉高贵气质。

带知聆进来的那丫鬟便躬身：&ldo;太太，大奶奶，方姨娘到了。&rdo;

知聆听了禀，就知道旁边的那女子就是段重言的正房了，不由地抬头多看一眼，却见她正也望着自己，双眸之中说不出是何qg绪。

段夫人抬了眼，原本就是端肃的表qg，望见知聆时候，眉宇之间更多了几分冷意：&ldo;迟了这么久，还以为请不到你来了，同样派人去请你们奶奶，她倒是先来了，你反而托大怠慢。&rdo;

知聆垂眸不语，段夫人冷笑了声，看向旁边的大奶奶：&ldo;你看，她是不是越发傲慢了？见了我，竟不行礼，跟她说话，也不搭腔，果真还惦记着过去的那些荣华显赫，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成？&rdo;

大奶奶练素爱道：&ldo;太太别生气，这大热天的……方姨娘或许是一路赶来，身子有些吃不消，瞧她脸色有些不好，不如……&rdo;

段夫人皱眉扫了她一眼，又看向知聆，冷冷说：&ldo;在我面前，没有她坐的地方。素爱，你向来为人好，我瞧着欢喜，但你也实在太好了些，才纵容她一直至此！&rdo;

练素爱闻言，就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段夫人才又看向知聆：&ldo;我说你，你心里该不受用了？在我面前默声不语的，是不是在心里筹谋想着到我儿跟前去告状？&rdo;

知聆这才开口：&ldo;太太说哪里话，太太训诫我两句，原是应当的，我听着就是了，怎么会做那种无谓的傻事。&rdo;

段夫人一愣神，练素爱也重看向知聆。段夫人顿了顿，道：&ldo;你这是在我跟前说好听的敷衍呢，还是拐着弯的跟我顶嘴？&rdo;

知聆道：&ldo;太太为尊，该明白我的意思。&rdo;

她的声音平和，神态也一贯不变，倒叫人挑不出不妥当来。段夫人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说道：&ldo;前日子宋姨娘来告，说你挟xg使坏，我听了十分生气，本想让人把你叫来，责问清楚，这也罢了，你且只跟我说，前夜宫里娘娘得喜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rdo;

知聆道：&ldo;太太明示。&rdo;

段夫人略觉愠怒：&ldo;我听说言儿不等客人尽散，就忙不迭地跑到你那里去了？难道你竟不记得了？&rdo;

知聆声音平和：&ldo;原来是这件事，当时我屋里没吃晚饭，丫鬟就去厨下看看，没想到碰到了爷身边的跟随，正好爷吃酒有些醉意，想吃口饭压压，于是就说过我屋里顺便吃了就算了，并没有其他的事。&rdo;

段夫人又是淡淡冷笑：&ldo;幸好是没有其他的事，只不过，为什么我听闻言儿气冲冲地出来了？你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了？&rdo;

知聆无语：这位段夫人，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段重言忙不迭地去了她房里，大概是想责怪她&ldo;狐媚缠人&rdo;，谁知道段重言没留宿，反生气走了，段夫人心头却又不平，想制她个&ldo;伺候不周&rdo;的罪名，这简直是让人进退两难，左右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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