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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顿耐心磨尽。他一拳捶在座椅上，&ldo;如果有敌人就好了！老子一定把他揍得稀巴烂。&rdo;&ldo;如果敌人是伊斯菲尔呢？&rdo;波吉瞄着他。阿巴顿道：&ldo;他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rdo;波吉不屑地冷哼。梅塔特隆突然盯着玛门道：&ldo;你不是说，敌人是希普列吗？&rdo;阿巴顿脸皮一紧，手下意识地搂住波吉，以防他说不该说的话时，自己能及时阻止。波吉对他的行为只是皱了皱鼻子，然后老里老气地将右腿翘到左腿上，直溜溜地看着他们。玛门面不改色，&ldo;是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他找出来。&rdo;梅塔特隆盯着他，&ldo;我想和他单独谈一谈。&rdo;波吉道：&ldo;我们不会发出声音的。&rdo;阿巴顿拍拍他的头，一个移位，直接移到马车车顶。波吉怒道：&ldo;风这么大！出来吹发型吗？&rdo;阿巴顿道：&ldo;放心，马车隔音效果不太好。&rdo;他说着，俯身将耳朵贴在车顶上。波吉有样学样。须臾，两人同时低骂道：&ldo;靠！居然用结界！&rdo;车厢里，气氛有些凝重。梅塔特隆轻声道：&ldo;希培真的说，第十界是希普列在背后操纵？&rdo;玛门目光一闪，&ldo;你不信？&rdo;梅塔特隆眼波微动。&ldo;不信为什么来？&rdo;玛门问。梅塔特隆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ldo;是真的吗？&rdo;&ldo;真的。&rdo;玛门眼睛一眨不眨。梅塔特隆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玛门不知道他的失望是对希普列还是对自己，他不愿也不想深究。他只想像现在这样，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他，只要开口，就能听到他的回答。……这样就很好了。梅塔特隆撤去结界，&ldo;抱歉，为你们添麻烦了。&rdo;阿巴顿和波吉重回座位。马突然长嘶，车厢剧烈震动。玛门支起结界的刹那，看到一匹马的身躯被整齐地分成两半，一左一右，如流星般从车窗两边划过。&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do;波吉兴奋地支起身。梅塔特隆瞬间移动到马车车顶。车前还有两匹马。头马的惨死似乎对它们并没有任何影响，依旧拉马车向前迈步。一眨眼。黑暗落幕般朝后褪尽。浅灰色的天空覆盖在头顶上，下面是枯黄的杂草。马车缓缓停下。波吉率先跳下来，&ldo;到了？&rdo;阿巴顿跟在他的身后，&ldo;马是怎么回事？&rdo;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一闪而过的杀气。玛门从车厢另一边下来，走到梅塔特隆身后，&ldo;你依旧怀疑我撒谎？&rdo;梅塔特隆没有回答。&ldo;还是，你仍然相信希普列？&rdo;其实玛门也很意外。他也不明白有谁居然敢在两大魔王一位炽天使的跟前出手杀马。但是事实既然发生了，他如果不利用，就太对不起对方的冒险精神。梅塔特隆眼中闪烁着彷徨，&ldo;他是这世上最温和的水。永远以虔诚之心怜悯和关爱万物。&rdo;玛门静静地听着。梅塔特隆叹息道：&ldo;为什么要变呢？&rdo;&ldo;不是变。&rdo;玛门道，&ldo;我们只是渐渐地看清了自己。你说得对，第十界的天使并不是瑕疵品，真正的瑕疵品是有智慧的天使。因为拥有智慧，拥有情感，所以想得更远，祈求得更多。欲望才是堕落的源头。&rdo;梅塔特隆喃喃道：&ldo;所以，封闭自己的感知，让自己处在无欲无求不动不想的状态，才是最好的办法吗？&rdo;&ldo;你可以试试看。&rdo;玛门语气陡然一沉，&ldo;看我会不会放任你无欲无求，不动不想！&rdo;梅塔特隆眉头轻蹙。阿巴顿突然走过来道：&ldo;难道我们目前最应该思考的不是……马是怎么死的吗？&rdo;波吉道：&ldo;要不要我把马尸找回来？&rdo;阿巴顿道：&ldo;然后我再去找你的尸体吗？&rdo;波吉冷哼道：&ldo;你以为我和那匹马一样笨吗？&rdo;他说是这么说，但始终没敢真的付诸于行动。要知道刚才在车上是玛门、梅塔特隆和阿巴顿！对方居然在他们三个跟前杀死了那匹马，虽说是偷袭，但也足以证明对方实力绝对不在他们三个之下。阿巴顿道：&ldo;这样看来，第十界只有希普列符合。&rdo;梅塔特隆道：&ldo;还有一个。&rdo;&ldo;谁？&rdo;玛门皱眉道：&ldo;利卫旦。&rdo;虽然他们离开之前，利卫旦正被关在地窖里，但谁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内会发生什么事，就好像不知道第十界外面的景物会便变化一样。波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跳起来，道：&ldo;他在第十界？他来干什么？&rdo;阿巴顿狐疑道：&ldo;你在紧张什么？&rdo;&ldo;我紧张？我是愤怒！&rdo;波吉恨恨地挥着拳头，&ldo;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小时候他嫉妒我笑得太开心，就狠狠地捏着我的脸，一直捏到我哭为止。&rdo;阿巴顿问道：&ldo;你哭了吗？&rdo;波吉撇头，&ldo;这不是重点！&rdo;梅塔特隆道：&ldo;我们先去主城看看吧。&rdo;利卫旦有没有离开，只要去主城看看就知道了。&ldo;好！&rdo;想到即将和利卫旦见面，波吉就开始摩拳擦掌，&ldo;往哪个方向走？&rdo;&ldo;……&rdo;梅塔特隆和玛门看着一望无垠的草地，被这个问题难住了。3636、迷路（中）为了节约时间，玛门提出兵分两路。阿巴顿了然地看着他，&ldo;唔，那我跟谁一路好呢？&rdo;玛门邪笑道：&ldo;我和波吉一路也可以。&rdo;波吉被他笑得心底发凉。说起来，他一向在地狱横行无忌，但谁能得罪，谁不能轻易得罪和谁完全不能得罪还是分得清楚的。所以他立刻展开翅膀飞到阿巴顿的背上，牢牢地勒住他的脖子道：&ldo;我照顾他好了。&rdo;阿巴顿抬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拎到面前，&ldo;你说，谁照顾谁？&rdo;波吉努了努嘴巴，&ldo;不要问这种答案很明显的问题。&rdo;&ldo;……&rdo;答案是很明显没错。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怎么是滋味呢？阿巴顿郁闷地盯着眼前这张嚣张的小脸。&ldo;咦。玛门走了？&rdo;波吉回头，看到玛门和梅塔特隆正往另一个方向飞去。黑色翅膀与白色翅膀并行，竟意外的和谐。波吉道：&ldo;玛门真的喜欢梅塔特隆？&rdo;阿巴顿挑眉道：&ldo;关你什么事？&rdo;波吉耸肩道：&ldo;我只是奇怪为什么魔王都喜欢联姻。&rdo;&ldo;……&rdo;好像也是。找了人类的伊斯菲尔。找了先人类后血族的巴尔。还有……玛门。阿巴顿突然拍了下他的后脑勺，&ldo;你每天脑袋里装的是什么！&rdo;&ldo;我只是在担心。&rdo;波吉甩了甩被拍的脑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ldo;担心什么？&rdo;波吉道：&ldo;担心地狱未婚的魔王越来越少，你娶莉莉丝的几率就越来越高了。&rdo;阿巴顿嘴角一抽，&ldo;为什么莉莉丝一定要嫁给魔王？&rdo;波吉道：&ldo;可是我前一阵子听说莉莉丝正在物色丈夫人选。你觉得她会喜欢羊魔人？&rdo;&ldo;别瞎想了，她有她想要的人。&rdo;&ldo;谁？&rdo;波吉竖起耳朵。阿巴顿提起他的耳朵往另一个方向走去，&ldo;反正不是你。&rdo;玛门和梅塔特隆悠悠然地走着，好似散步。微风从两人肩膀间的缝隙钻过去。玛门道：&ldo;我想在第十界建一座宫殿。&rdo;梅塔特隆道：&ldo;你想常住？&rdo;&ldo;你会留下来么？&rdo;玛门问。梅塔特隆道：&ldo;第十界经过地狱的开发，一定会呈现不同的景象。&rdo;在大刀阔斧的魄力上，天堂远远不及地狱。或许一样事物存在太久，就会慢慢失去进取心和活力，变得胆小起来。其实，如果当初路西法不是堕落在地狱，而是堕落在第十界，以第十界的资源和条件，地狱可能已经成为十界之首。&ldo;也许会荒芜。&rdo;玛门给了截然不同的答案。梅塔特隆微笑道：&ldo;地狱的繁荣是最好的榜样。&rdo;&ldo;因为地狱是家。&rdo;玛门道，&ldo;目前第十界对我来说，只有利用的价值。&rdo;梅塔特隆沉默。玛门眼神微微一黯。又一阵风刮过。两人之间的缝隙比刚才大得多。&ldo;有城镇。&rdo;梅塔特隆望着左前方。他们对视一眼，加速朝那里飞去。城镇很小，街上只有两个天使朝着固定的路线走着。从他们僵硬的面容，梅塔特隆和玛门可以分辨出，他们并没有吃过智慧果。玛门道：&ldo;每个城镇应该都有一个吃过智慧果的天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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