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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此人战争素质极差（第2页）

反正地国不会为它花钱。

久而久之，北部被忽视的广袤荒原，就成了无数流浪山民们辛苦求活的地方。

地国一般把这儿当缓冲区用，避免与北部和西部的大型国家接壤，但为了保证名义的主权一直在，隔上一阵子，就会派遣军队来扫荡一波。

这就仿佛秋收时分割麦子，蹦跶的比较厉害的，全都得抓起来吊死。

所幸这里的“隔上一阵子”一直就比较弹性，短的十几年，长的话，三五十年都不一定收割一次，给了他们充分的发育时间。

而在高珣十五岁出镇时，山北已经快八十年没有打扫过了。

在荒原，十年八年就已经够所有“国家”换一遍国王了，八十年，这地方简直是重新投了一次胎。

对于荒原人来说，吃的，喝的，活下去，反正啥现实的东西都比所谓的文化传承重要，所以他们的历史，撑死了也就能往上倒三代。

而在他们看来，如果自己三代之前就生存在这片土地上，那么他们必然就是这篇土地的主人，而自山南来的那些魔鬼，全是罪该万死的侵略者。

怎么说呢……

因为有了莫名其妙的信仰和荣誉感，这里打起来居然有了那么点难度，而且荒原上人越来越多，终归是养出了些莫名其妙的本地宗教。

——就是那种每次要干点啥前，都得先烧些莫名其妙的草叶，然后呼喊着杀点什么东西放血，弄的战场迎风臭十里，还满地血呼啦的那种……原始性宗教。

不过脏归脏，大家的想象力还是不错的。

高珣一路上碰见过拿个木锥子，试图隔空钉死她的。

也碰见过用大型石雕搞镇魇，想让她开战之前发疯的。

还有些更有技术含量的——他们会把瘟疫中死亡的人的血液收集起来晒干，磨成粉后又混合在一起，要用的时候拿水冲开，兜头泼人家一脸。

沿途被泼过好几次的高珣：……

反正在这些人眼里，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但无所谓的。

高珣日常捂脸，做嗤之以鼻状：你们这个肮脏的地界，根本不值得我呼吸！

但除了脏以外，她对这些迷惑性行为并没有多反感。

之所以会把希望寄托于这种行为，正是因为荒原人已经在正面战场上被她打自闭了，只能死马生当活马医。

——他们跳的越欢，她其实越高兴。

这种情况下，所有嘶喊吼叫，和爆发式的、对于未知神明盲目且痴愚的崇拜，其实都是在侧面论证她的强大。

尤其发现连诅咒都毫无作用，只能木然迎接失败德的时候——高珣有时候会觉得，可能他们就连看向自己所崇拜的长生天神时，都不会出现那么卑微绝望到了尘埃里的眼神。

怎么说呢。

她虽然从小就一直很自信，但能被更多的人认同，显然也是件非常值得欣慰的事。

就是偶尔会有点害羞。

这些人玩的最大的一回，是在东北。

那个部族已经立了城，能战之兵将近五千，摆了个有些门道的大阵，似乎是把五千个人的力道加在了一个人身上，首领拎着一把大斧头，特别勇猛的在北山军战线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这个世界，王族就等于神族——就比如和地祇签订了地契的初代地君——这不止是浮于表面的信仰，更是货真价实的力量。

只不过各国王族相互兑子，反而留下了常规军队相互征战的余地。

东北部的这座城市，其实已经诞生了所谓“国家”的雏形，而可以将一部人的力量集合在首领身上，似乎也意味着有新的王族将要出现。

一般而言，高珣其实是很欢迎新鲜血液的——前提是这帮人别占着她的土地建国。

事实上，“割麦子”这个事之所以必须得储君来干，就是因为不论多少，总有概率会碰上这样的存在。

当是时，孤城落日，荒漠无边，被刻意染上血红的城墙迷之渗人。

敌方披头散发的大祭司抖搂着一身五颜六色的长羽毛迎风跳舞，那位将要蜕变为王族的首领带着五千兵马，要和她决一死战。

在这种情况下，高珣的定位可以短暂的从统帅变更为打手。

但因为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她只能冲着那个首领打——剩下的五千普通人，还是得靠战阵正面怼。

高珣当时还对比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寻思着：手持上泱剑的话，对方撑死了能挨住她三剑，要是不考虑波及后方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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