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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返回永川（第2页）

袁山来到两人小土坡间盘腿坐下，拔掉酒囊的木塞，在他们身前各自倒了横倒一列。

“尝尝吧，这可是好东西。”说完，袁山率先闷了一口，不禁皱紧了眉头，“好酒啊，还真舍不得把这好东西给你们。”

袁山打量着两座小小的坟包，里面埋着的是自己的兄弟，他本该怅然的，可当看见顾方坟前还未完全渗入土壤的酒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好心带美酒来，怎就委屈着他了呢？

“顾方！你小子要不能喝就去小孩那桌！”

袁山吹鼻子瞪眼，转而望向杨诚坟前，那是滴酒不剩啊，这老杨活着的时候就好酒，死了还是这幅德性，酒品没的说。

“哈哈哈，杨诚兄弟好酒量，来，我再给你满上。”

袁山眉开眼笑，又给杨诚倒了酒，“来，干了。”

袁山仰头一口闷，酒顺着嘴角流露出来淌在他的胡须上，也滴在他的胸膛上，等到酒囊空了，他脸也红了。

“那三孩子都通过天诛选拔了，尤其是王权贵，据说还当上了什么阀派的大人物。”

袁山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数日前王权贵跟他吹嘘得口吐吐沫星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你们俩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袁山又拔掉酒囊木塞，饮着甘冽的酒，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空气中的青竹味和一个多月前的夜晚别无二致，此刻却多了一份萧萧。

“只是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袁山心中有愧啊！”

相较于已经入土的两人，自己才是那个白发人，只是自己总是这么幸运，东洲那片鬼域没杀死他，山贼镖师的联手没杀死他，但自己的弟兄却陆续惨死在他面前。

经过这么多年，他一直依仗的幸运反而变成了不幸，折磨着这具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身体。

前辈总是对后生有着莫名的亲切，杨诚和顾方也是自己的后辈，结果却走到自己前面去了，这份亲切就变成了插在心间的一把刀，稍微回想就心如刀绞。

迷迷糊糊间，袁山再次将酒囊里的二锅头尽数分给了二人。

“喝吧，我老了，不知道还能来看你们几回。”

噗通一声，袁山也醉倒在地上，曾经千杯不醉的红莲军第九军长如今也变得不善饮酒，在经历了这么多岁月后，他的心也和身体一起老去了，只是还在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语着什么。

次日，当东莲镖局回到永川城时，王万财早早在王府门口相迎，大摆宴席为一众人接风洗尘。

这一个半月的日子王万财吃不香睡不好，袁山一回来就拉着他询问着这一路发生的事。

当得知永兴镖局赵洪毅勾结山贼企图杀害自己的孩子时，王万财露出的神色让袁山相信永兴镖局将会在武陵郡的地界上消失。

王权贵在天诛选拔中表现优异成功加入天诛的好消息又让他精神大振，觥筹交错间王万财喝得伶仃大醉，脸上写满了自豪。

“淑媛，你知道吗，权贵那小子加入天诛了，虎父无犬子啊！”

家财万贯从来没有让王万财这么开心过，当晚入梦后见到自己的妻子，他激动得不能自语，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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