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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臣惶恐。&rdo;两人又是齐声回应。

&ldo;只是，朝堂不同野下，两位爱卿如此争执，就不怕外头的人笑话麽？&rdo;

凤殇一字一句缓声说来，听不出冷热，只听得大殿下人人自危，谁都不敢再吭一声。

凤殇扫了一眼低头垂首站在一旁的人，又道：&ldo;其他各位爱卿认为呢？&rdo;

四下一片安静，没有一人回答。左丞相是皇上钦点，御前重臣，当朝一品，安国侯有定国之功，一不小心得罪了谁，都是吃不完兜著走，谁敢说话。

&ldo;依臣以为，涟王人在凤临，对凤临自然比在座各位大人都要了解，涟王的提议，应该可做皇上的一个参考。&rdo;一人出班，朗声道，没有一丝畏缩。

其他人一听那声音，都不禁暗叹了一声，看来左丞相要败下来了。

出班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身上却是四爪蟒纹，青色朝服，显示著其身份的尊贵。他躬身立在殿下，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摄人的风度。

凤殇看向那青年，半晌点头道：&ldo;静王所言甚是，如今要说对凤临了解，朝中没多少人能及得上人在凤临的涟王，他既然特地提出这个建议，必有他的道理，这事姑且就这麽定了。&rdo;

此话一出，安国侯脸上看不出多少胜利的喜悦，左丞相的脸就先挂不住了。

凤殇目光一顿，唤了一声：&ldo;颜爱卿。&rdo;

&ldo;臣在。&rdo;

&ldo;爱卿所言也有道理，如今天下初定，实在不该就此寒了百姓的心。只是，人才选拔，一步错，就可能危及社稷，危及百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多作安排。至於安抚凤临百姓的事，就要倚靠颜卿多费功夫了。&rdo;

天子话已说到此，左丞相一揖到地：&ldo;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信任。&rdo;

&ldo;就这样罢。&rdo;凤殇叫起了左丞相，&ldo;如果没有别的事，今天早朝就到此为止。&rdo;

大殿下再没人出班，凤殇揉了揉眉心，走入殿内，等他走远了，殿下才渐渐有人声传出，各级官员或相互攀谈，或各自相邀，慢慢地从议事殿中散去。

之前出班替安国侯说话的青年只是浅笑著看众人走远了，才悠然地独自沿著僻静的宫道走去。

有人见到了，忍不住问安国侯：&ldo;侯爷，不去给静王道声谢麽？&rdo;

安国侯笑出声来：&ldo;静王开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与我有什麽相gān？明知道皇上必定听他的，对他无用的事，他才不会多费唇舌呢。&rdo;

周围的人连连点头，朝中多的是当初扶助皇上的人，若说其中谁最受皇上重视，那是谁都比不上封作了静王的素和毓臻了，朝中大小事，只要静王开口，鲜有皇上不答应的。

&ldo;不过话说回来，静王不过是伪帝三子，不像其他人那样被杀掉就罢了，现在不但封了王，皇上还如此宠信他，下官实在是不明白啊。&rdo;

安国侯脸色一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半晌低笑一声：&ldo;毓弋不也是伪帝之子麽？他还几次反抗，甚至在定城之下she杀珞王，现在不还是安安稳稳地在凤临做他的涟王麽？这位静王，好歹养了皇上的亲哥哥那麽多年，留他一条xg命，多几分恩宠，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rdo;顿了顿，他才越发小声地道，&ldo;这些话咱们这里说就好了，不要让有心人听了去。新朝人事变动总是频繁的，一不小心落个不明不白的罪，这辈子就别指望翻身了。&rdo;

周围众人连连称是，慌忙转过了话题，说笑著走远了。

毓臻走在宫道上，唇边不觉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朝中人的那些话，来来去去不过如此，也不见得有新意，却总以为只有那麽几个人说过听过，表面上恭谨，看著反而让人恶心。

不知不觉走近了宫门，毓臻正张望著要找自己府里的马车，便听到身後传来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地赶了上来，喘著气行礼，看模样，似乎是皇帝宫里的人。

&ldo;这位公公，是皇上有什麽吩咐麽？&rdo;

&ldo;回静王，皇上在御花园里设了宴，想请静王过去，一同品尝前两天红莲进贡的七色酿。&rdo;

毓臻微一皱眉，见那小太监抬头来看自己，便又微笑了起来：&ldo;那麽劳烦公公引路了。&rdo;

御花园中琴声缭绕，当今天子素和凤殇半倚在石桌上，掌心琉璃杯中，还有半杯七色酿，在阳光下盈影晃动，他轻轻摇著琉璃杯，漫不经心地凑到唇边一抿，宽大的袍袖掩去了大半张脸，一双夺人心魂的水目却有意无意地从袖间往一旁窥去，只是视线一触及身旁的人，又飞快地收了回来，眼中始终带著一丝浅醉的轻笑。

毓臻危襟端坐在一旁，手中同样拿著琉璃杯，只当没发现凤殇的目光，挂著一抹浅笑，像是极专心地看著前方抚琴的少女，心神却早不知到哪里去了。

一曲尽，少女起立，走到二人跟前，盈盈一揖，笑道：&ldo;奴婢献丑了。&rdo;

凤殇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身旁的人：&ldo;你觉得呢？&rdo;

毓臻像是这时才如梦方醒，脸上依旧温柔得醉人的笑容，软声道：&ldo;颜初姑娘琴技早已名满盛京，今日能得一见，也是托了皇上的鸿福，毓臻心中只有四字。&rdo;

&ldo;哦？&rdo;凤殇稍有兴趣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