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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砚说：&lso;让我自己想办法，赖杰，你为我做得够多了。&rdo;赖杰笑道：&ldo;不，刘砚，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爱你。&rdo;刘砚：&ldo;……&rdo;赖杰抬起带着露指手套的手，在刘砚面前摇了摇，温柔地笑道：&ldo;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老子爱你？&rdo;刘砚看着赖杰，熄灯的黑暗过去，他们的视线都逐渐适应了夜晚里的彼此，赖杰的双眼带着伤感，小声道：&ldo;我的心底，有一个位置是留给老小的。&rdo;刘砚的双目清澈深邃。赖杰就像在讲述一个优雅而浪漫的故事的吟游诗人，又像黑暗的舞台上神秘兮兮的旁白颂者，低声道：&ldo;哥只是觉得，当你来飓风队的时候，老小的那种旺盛生命力又回来了，人又齐了，咱们是一个小家庭，彼此依赖，互相信任，有后勤机械师，有头儿，有队友。不管谁走了，都不哭，高高兴兴地告别。这个家庭，永远是完整的…&rdo;&ldo;所以哥只希望你快活点，咱们这些兵离多聚少，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活着还是死了。一眨眼，曾经的队友就离开了。那至少在相聚的时候，别老和蒙烽抬杠……&rdo;赖杰认真而自然地说：&ldo;哥心里一直住着老小。但哥很喜欢你们，这是我身为头儿的责任，你得更坚强，更成熟些。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学生仔了，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互相信赖，别人把蒙烽救出来，和你把他救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对不？你得坚守自己的岗位。&rdo;刘砚沉默了。&ldo;祝我顺利吧。&rdo;赖杰如是说：&ldo;我不为谁做这事，只为令这个家完整，任务完了以后，我会进去中心地带，和主力队伍汇合，协助他们，把蒙烽带回来，到时候应该还会派给你其他的任务，据说是让你留在公海，配合梦境&ldo;刘砚。&rdo;蒙烽道：&ldo;你还活着吗。&rdo;刘砚在黑暗里蓦然惊醒，蒙烽道：&ldo;别回头，别看我。&rdo;刘砚喘息着背对蒙烽，颤声道：&ldo;你在什么地方？&rdo;蒙烽：&ldo;他们开始准备轰炸了？我把我能做的全做了，集中在一个地方，告诉他们，可以准备行动……&rdo;刘砚：&ldo;你能活下来吗？&rdo;蒙烽：&ldo;我活不了，我快死了，有东西一直控制着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你……&rdo;刘砚道：&ldo;我会来救你的，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rdo;一阵漫长的沉默后，蒙烽忽然开口说：&ldo;刘砚，我已经是丧尸了，你觉得丧尸和人，有什么不一样？&rdo;刘砚微微蹙眉。&ldo;没有什么不一样。&rdo;蒙烽说：&ldo;对动物，对植物，对这个大地，几乎没有任何不同。丧尸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进食，进食只为了填饱肚子。&rdo;&ldo;人呢？&rdo;蒙烽说：&ldo;他们吃所有能吃的，砍掉树木，把这个世界搞得一团糟，人也互相杀戮，丧尸只用嘴和手撕咬，不攻击同类，人只要按一个按钮，就能杀掉上千万同类，包括他们住的地方的所有动物，植物……&rdo;&ldo;不一样。&rdo;刘砚冷冷道：&ldo;你不是蒙烽。&rdo;&ldo;终极体。&rdo;刘砚道：&ldo;这是个梦，我明白了，你怎么进来的？&rdo;刘砚转过身，四周泛起温暖的白光，他没有看见怪物般腐烂的蒙烽，他还是他，一如既往，面容刚毅沉稳，唇线柔和，眸中带着温情。蒙烽眯起眼，打量刘砚，说：&ldo;你是个很罕见的人类。&rdo;刘砚道：&ldo;收起你的那套，蒙烽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从来不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rdo;蒙烽：&ldo;这种问题很无聊？&rdo;刘砚：&ldo;人是单独的个体，我不为族群中其他个体所做的事负责，他也从不。不要把罪孽在我们身上清算，我们至少对得起自己。这里是我的梦境，是我的地盘，现在，从蒙烽身上滚出去，我要和他谈话。&rdo;蒙烽仰头望向头顶，喃喃道：&ldo;他已经死了，你应该先看看这个。&rdo;四周再次黯了下来，茫茫黑夜里，千万道带火流星划破夜空，一个火红色的星球呈现在他们眼前。这是个有四枚小行星环绕的瑰丽星球，地面呈现出铁化合物的深褐色。星球上长着参天的植物，一切与地球极其相似，这种星球上的植物以孢子形态呈现，在植物丛深处，沼泽与红色海洋之间，不少孢子般的，带着明亮宝石红双眼的奇异生物在活动。它们抬头仰望紫红色的天空，低头寻找工具，艰难生存。梦境瞬息万年，就像人类的演化史，几乎一模一样，孢子人在丛林中建立起原始的城寨，互相争夺生存资源。一个又一个城市崛起，消亡，孢子人的文明飞速发展，它们砍伐这个红色星球上所有的菌杆植物，互相攻击，磁震荡波摧毁了彼此的家园。直到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下，地面飞船，空间技术以及新的武器面世，刘砚几乎无法理解这些东西，有太多的奇形怪状的设备被发明出来，朝着地面发射奇异的光束。最后一个巨大的设备升空，星球上展开了激烈的交战，一个巨大飞船离开地面，飞向宇宙，从遥远的太空中发射出一束光，将星球切成两半。赤红色的星球爆炸了，地心涌出高温的铁熔浆，红光席卷着火焰飞出一块黑色的岩石，隆隆飞向刘砚，在他的瞳孔中消失。&ldo;这就是你们的下场。&rdo;蒙烽的声音消失了。刘砚猛地睁开双眼，浑身汗水，湿得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刘砚打开门，迎来清晨第一缕模拟的天光。他走向k3训练场，找了个地方坐下，特种兵们在晨跑训练，刘砚安静地坐在边缘的长凳上。哨声响，特种兵们解散。&ldo;刘砚！&rdo;白晓东道。刘砚抬头，见是白晓东，另一侧卓余杭走过来，问：&ldo;没事吧，脸色这么差。&rdo;刘砚摇了摇头，问：&ldo;飞虎将军呢？我找他有事。&rdo;卓余杭道：&ldo;还没来，他每天只巡k3两个半小时，不一定碰得上。&rdo;刘砚点头，卓余杭问：&ldo;吃早饭了么，哥们去给你弄点。&rdo;卓余杭走了，白晓东在刘砚身边坐了下来，刘砚道：&ldo;晓东，你的恋爱怎样了？张岷和决明分手了。&rdo;&ldo;啊！&rdo;白晓东道：&ldo;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rdo;刘砚：&ldo;什么感觉？我可能不会再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了。&rdo;白晓东道：&ldo;不会吧！我们需要你啊！&rdo;刘砚道：&ldo;以后再给你解释，赖杰会申请一名新的技师加入……说说你的感觉？&rdo;白晓东煞有介事道：&ldo;我和张决明结拜兄弟了，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不过那天晚上我抱着他睡了一晚上，他枕在我的手臂上，我明白到这不是爱，我不想对他做别的，只想给他安全感，这是一种……一种……&rdo;&ldo;一种什么？&rdo;张岷问道。白晓东道：&ldo;岷叔，你好。&rdo;刘砚嘴角直抽。白晓东道：&ldo;一种大哥哥，对小弟弟的关爱之情，一种共鸣！我们结拜兄弟了！他叫我晓东哥，我叫他小明……&rdo;刘砚满头黑线，看了张岷一眼。张岷道：&ldo;挺不错的，有共鸣。但他不叫小明，叫戴星。&rdo;白晓东道：&ldo;他说随便叫他什么都可以，我要帮助他想起从前的事情。他还说帮我找女朋友……&rdo;刘砚：&ldo;我有预感这会是一笔烂帐，算了，多谢卓兄。&rdo;刘砚接过卓余杭的饭盒，四人分了饭，沉默地各自吃着，心思各异，片刻后郑飞虎从面前经过，刘砚马上跑上前去：&ldo;教官！&rdo;郑飞虎：&ldo;？&rdo;&ldo;我要见……&rdo;刘砚手忙脚乱，把饭粒喷了粒在郑飞虎脸上，忙给他拣掉，郑飞虎终于忍无可忍，吼道：&ldo;刘砚！&rdo;郑飞虎抬起一脚，众人马上不忍再看，所幸郑飞虎那一脚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像踹特种兵一样重踹技师，饶是如此……刘砚也噗的一声，满口饭天女散花般喷了出来，横飞出去。&ldo;刘砚！&rdo;众人惨叫道。刘砚捂着肚子起来：&ldo;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rdo;郑飞虎冷冷道：&ldo;把地板打扫干净！&rdo;刘砚拿着扫帚，跟在郑飞虎身后，追着他给他拍饭粒：&ldo;我昨天做了个梦，是关于蒙烽的，教官，带我去见蒙将军。&rdo;郑飞虎：&ldo;……&rdo;郑飞虎转过身，刘砚条件反射，瞬间抬手挡着头，暗道终于知道赖杰他们的条件反射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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