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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怪不得……&rdo;沈万沙摸下巴，&ldo;你瘦成这样，也不可能劈得开桌子么。&rdo;

卢栎起身下床，准备穿衣洗漱。

沈万沙很好奇赵杼的事，追过来问，&ldo;赵大哥虽然冷漠，但对你是极好的，你做了什么，引他发这么火？&rdo;赵大哥那么粘卢栎，时刻不愿意分开的样子，竟然也能气到劈桌子！

卢栎眼角斜挑，故意拉长了声音，&ldo;不告诉你。&rdo;其实是不知道。

沈万沙鼓起小脸，&ldo;怎么能这样！我们是好兄弟，应该彼此坦诚！&rdo;

&ldo;嗯，你坦诚吧，找我来什么事？&rdo;卢栎拿起昨晚小二送的热水壶倒水洗脸。水还算干净，但放了一夜早就凉透了，好在他现在非常需要清醒，水越凉越好。

沈万沙并不觉得卢栎赵杼二人的事会有多严重，卢栎问起正事，他立刻眼睛放光神情激动，&ldo;听说按察使大人到了成都，把姓孙的姓景的抓起来了，今日巳时中便由府尹温大人亲自问审，按察使旁听，那两个人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定是要判重刑的！这等好事，咱们自然得去看上一看，我以为我起的已经算晚了，谁知我打听完消息你还没起，竟然还喝了酒！你快点收拾，时辰就快到了！&rdo;

卢栎昨夜就听到了此消息，并未过分激动，倒是沈万沙的反应让他意外，&ldo;你与大通钱庄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派不上用场，你竟然……还很高兴？&rdo;

沈万沙挺胸抬下巴，拿眼睛觑他，&ldo;小瞧少爷了是不？少爷是什么人，胸怀似海肚里能撑船！别说我不过只是费了些时间力气，便是白花掉大把银子，只要事情发展方向与我有利，那都不算啥！这样的意外之喜反倒让少爷更开心，人间自有真理在么！&rdo;

卢栎朝沈万沙伸出大拇指，丝毫不吝目中赞叹，&ldo;少爷高义！&rdo;

&ldo;那是！&rdo;

沈万沙见卢栎打理整齐就拽着人往外跑，卢栎却记着一屋子狼藉得收拾，反正时间来得及。沈万沙却不许，从怀里摸出银锭子丢给门外经过的小二，&ldo;赏你了，给我们把屋子收拾了！&rdo;

卢栎无法，只得随沈万沙朝府衙走去。

府尹要审案，还是公开审案，消息自然早早抛了出去，时间还没到，府衙门口已经有一层层的人围着等候了。

沈万沙抹着额汗道好险，拉着卢栎找了个好位置站定，&ldo;再晚恐怕只能爬树了……&rdo;

这日阳光晴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视野也跟着明亮起来。红皮的喊冤鼓，威武的狴犴石像，两侧的莲池甬道，彩绘的海水朝日图，每一样都透着宁静，正义，威严。

大家围在衙门外面，相当安静，说话也是低头轻语，不敢大声。

沈万沙跟身旁的人套着近乎聊着天，卢栎一时无言，脑中再次纷乱起来。

他是怎么……把赵杼气跑的？

赵杼真的走了？放过狠话就走了？判了死刑的都有顿断头饭，他就不能等他清醒了好好说？知道原因，他也好哄啊……

卢栎心下有淡淡的不安。

……

时间走的很快，案上惊堂木一拍，府尹温年端坐案后，面色威严身形笔挺，开始铁面无私的审案。

人证物证俱全，明镜高悬下的主官意图明确，所以这案非常好审。

青楼连环凶杀案，皮成上堂就认了罪，交待一干罪行，画押，领刑，并无二话；孙正阳景星面色颓败，看不出来是否心有不甘，罪行交待的也很干脆；倒是府尹温大人，一声声惊堂木拍的猛烈，说话声音威严洪亮，气势激昂，使整个审案场面极为振奋，围观百姓适时叫好，府尹形象顿时光芒万丈……

皮成被判了斩刑，秋后行刑；孙正阳景星被判流放西北苦寒之所。

犯人被押下时，皮成突然在人群里看到卢栎，顿时神情极为复杂。

卢栎静静回视，眸色清亮，面色肃然。

春日阳光微暖，却足够灿烂，皮成仿佛被晃花了眼睛，再次垂下头去，手上铁链被差吏牵着，脚步蹒跚。

无人看到，他经过的地砖上，有两团小小洇湿。

……

一切落定，沈万沙大呼痛快，拉着卢栎在街上逛，&ldo;这次案结，少爷也有贡献，是不是？&rdo;四周百姓们都这么认可激动，如果他也在被称赞的队伍里，感觉很荣幸啊！

卢栎有些心不在焉，&ldo;当然，少爷贡献很大。&rdo;

&ldo;真的？&rdo;沈万沙眼睛闪着光，&ldo;少爷很高兴，走，咱们花钱去！&rdo;

二人逛了一天，到了晚上，没有看到赵杼。

沈万沙并不在意，忙着花钱开心，想办法把孙正阳那里的钱周旋回来。可是过了两天，仍然没看到赵杼，他心里就不安了，&ldo;小栎子，你怎么得罪了赵大哥？他该不是……&rdo;不回来了吧。

卢栎揉揉额角，也是非常苦恼，&ldo;那天喝的有点多，我真不记得。&rdo;就是想道歉，哄人，也完全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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