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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孙寡妇想了想，突然静下来，深深看了王陈氏两眼，&ldo;少爷这么问，我倒是想起来，虽然动静还有，但王家的这几年身上没伤了。&rdo;

&ldo;王陈氏初初嫁过来之时，是否衣衫颜色深旧，样式落后，头无钗环，说话声音略小，时常弓背，姿态畏缩？近些年来，虽仍然柔弱纤细，但衣裳越来越好，首饰越来越新，有需要帮忙时会主动开口了？&rdo;

孙寡妇猛一拍手，&ldo;还真是！头几年那可怜劲就甭提了，这几年好了很多，懂得求人了！&rdo;

王陈氏听着卢栎一个接一个问题，突然心跳很快，手紧紧搅着帕子，下意识摸了摸头，想把头上的银簪子拔下来，不期然对上卢栎似笑非笑的眼神，差点惊的往后仰倒。

卢栎冲王陈氏笑了笑，&ldo;真是女子猛于虎也。王陈氏，你最初嫁给王富之时，吃不了少苦。可你聪明，一边默默忍着，一边施展水磨工夫，引的王富对你上了心。你慢慢改变了王富，哄着他将家里银钱交给你，&rdo;他指了指之前搜出来的精致银箱子，&ldo;就放在你的嫁妆箱里，妥贴收着。你还不忘时不时给王富点甜头，表演一番他最喜欢的戏码。&rdo;

&ldo;王富之前对你，是真打，后来……是你引导的戏吧。听起来像是在打你，其实是在行特殊激烈房事，甚至让你打他，我说的可对？&rdo;

王陈氏涨红了脸，&ldo;没……没有……&rdo;

&ldo;你把王富拢在手里，得了他所有银钱，并所有秘密，这个家里，从此你说了算，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觉得这样没意思，便再一次施展魅力，勾引撞上来的吕三。&rdo;

吕三大叫，&ldo;没有！我与陈氏并无私情！&rdo;

卢栎不理他，继续看着王陈氏，&ldo;你最明白一句话，&lso;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rso;，你勾引吕三，却没有让他得手，反而欲擒故纵，做出疏离的样子，勾了吕三……至少有半年。这半年来，吕三越来越把你放在心上，对王富的忿恨也越来越多，直到时机到了，杀害王富。&rdo;

&ldo;吕三同王富一样，极听你的话，杀了王富之后精神紧张，立刻跳墙来寻你。你不在意王富的死，但如果能利用一把却是极好。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把着银钱，支使王富做生意专亏了很多，心生不满，总想来些外财，可吕三也不是有钱的，你便想看此事有无机会。&rdo;

&ldo;你让吕三连夜去王富饮酒的铺子打听消息，听到王富死前曾与一富有少年沈万沙有过冲突，便觉可以利用，第二日官府请你去认尸时，你便高呼冤枉，请求立案调查，想将王富之死赖到沈万沙身上，并亲自去缠沈万沙。你对沈万沙纠缠，大约是想讹些银子，隐意得了足够的银子，就马上收回前言，去官府领尸不再告人，但你说的太隐晦，沈万沙没听出来，你算盘便打了空……&rdo;

沈万沙听到这里突然睁大眼睛，紧紧拽住张猛的胳膊，小声与他咬耳朵，&ldo;没错没错，肯定是卢栎说的这样！我就说么，这女人怎么总是与我重复&lso;区区银两如何能抵我夫性命&rso;原来不是她丈夫命重要，是我许的银子太少！可恨我竟没听出来，她的语意正在&lso;区区&rso;二字！&rdo;

张猛掐了掐他的手，&ldo;谁叫你没证据。&rdo;

沈万沙一脸委屈，&ldo;我有不在场证明的！王富死的时候，我追着一个穿黑衣裳的来着，可后来怎么寻也寻不到！后半夜会出来遛的人太少，除了他没有可与我做证……&rdo;

&ldo;你也是忒闲，&rdo;张猛冲他眨眨眼，&ldo;安静点，我栎哥还没说完呢。&rdo;

……

卢栎不知这边两人官司，声音幽凉，&ldo;吕三细细与你讲述了如何杀死王富，你便以为王富酒醉溺死不可查，身上若有伤痕，也是沈万沙引起，不管怎样，也不会确定吕三罪责，岂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过，必留痕迹，吕三用竹竿压制王富后颈，当下无痕迹，酒醋敷后有清晰深黑淤痕，王富指间，更是留下吕三衣衫布料！而你家墙头，吕三的脚印，也是深深浅浅不知道多少个！&rdo;

&ldo;人之心口有谎，世间万事可颠倒，唯有证据不灭，你二人害死王富，证据确凿，敢不认罪！&rdo;

卢栎眉眼冷肃，声音里带着他这个年纪没有的威严，整个人犹如夜空皎月，高贵凛然。

众人忍不住连声叫好，吕三惊的眼珠子乱转，见到王陈氏心如死灰的样子，咬了咬牙，突然跪到张勇面前，&ldo;捕爷我招！王富是我害的！他为人粗鲁好酒，外头还有女人，时常与我有些口角，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害了他！可我与陈氏并无jian|情，她并不知道我与她有杀夫之仇！捕爷明鉴啊，怎能以推断之言坏人清白！&rdo;

张勇挥开他扯着衣衫的手，厉声喝道，&ldo;王陈氏，你知不知罪！&rdo;

王陈氏身子一抖，&ldo;妾身……没有……&rdo;

吕三继续高呼冤枉。

王陈氏不知怎么的，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她这一晕，就不好再审，张勇请女性邻居将其抱进内室，想了想，&ldo;先将吕三拿下，写供词！&rdo;

吕三认罪，因少了jian|情一项，很多事情说不通，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张勇问供本事极好，三两下逼的他满脸胀红，大汗淋漓。

众人见有热闹可看，皆围在厅外看吕三招供，卢栎却脚一抬，走进了内室。

&ldo;别装了，我有话问你。&rdo;

随着他冷冽声音，王陈氏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眉眼疏离，&ldo;公子真是好本事。&rdo;

&ldo;好说，不比你的御汉手段。&rdo;卢栎走近，静静看着王陈氏，墨黑瞳眸里似涌着乌云，深不可测，&ldo;刚刚一番对峙，你当知我本事，如今，我有一笔买卖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rdo;

王陈氏舔了舔唇，眼梢微眯，&ldo;什么买卖？&rdo;

&ldo;我有问题问你，你答的好，我便帮你少受些苦，如若不好……你知道我找证据很有一套，浸猪笼还是骑木驴，只怕你要选一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