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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路星旧懒懒的问：&ldo;是哪个分队的？&rdo;

耳边有&ldo;喀嚓&rdo;&ldo;喀嚓&rdo;的声音，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以前随乔在战场上，对这种声音格外的敏感。

&ldo;不好。&rdo;秦时月轻叫一声，几乎是同时里，子弹的咆哮声突兀地冲破了乌云密布的夜。我身边的土被子弹爆破地扬起来。有一颗子弹打在曾祖父的墓碑上，大理石被爆起锋利的碎片划破我的脸。

我吓得轻呼一声。眼睛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黑暗，秦时月躲在墓碑后面，他回过头来看到了满眼怨恨的我。那是怎样复杂的表qg，在枪林弹雨的，在黑暗的掩饰下，我变得坚qiáng起来，不卑不亢的看着他。

子弹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疯狂的扫she过来。与此同时，秦时月将我扑倒在一边。

&ldo;笨蛋，你来这里做什么？&rdo;他一边忙着向不远处模糊的人影开枪，一边愤怒的低吼：&ldo;这里很危险。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别人也查到了？&rdo;

路星旧的声音里都是愤怒：&ldo;这个笨女人怎么会在这里？这些该死的人是谁？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rdo;

&ldo;你们死到临头了。&rdo;我突然笑起来：&ldo;你们就等死吧，这是欺骗我叶冰清的报应！&rdo;

两个人都有点气急败坏，枪里的子弹快用光了，我被秦时月按在地上，唇边都是呛人的huáng土。我呵呵的笑声在夜空中格外的诡异。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吧。

记得以前每次战斗结束，乔都会带着我去教堂做祷告，牧师会将死者的灵魂送进天堂。我们祈祷他们能够得到永生，在天堂里没有杀戮和战争。

我看到了迂回到背后的枪口，它对准了我的胸前，我冷静的听到步枪上膛的声音，然后闭上眼睛听到了枪响。

第六章往事不堪回首

我看到很多的血，在我的眼前如红色的烟花般绽放。在枪口对准我胸口的时候，路星旧将我推倒在地上，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秦时月的呼喊变成很遥远的声音，我的手指上一片温热的粘腻。

是路星旧的血。

那个夜里的梦完全变成了血腥的颜色。他们为什么要救我？是愧疚，还是因为良心发现。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探究，亦不想去跟这两个人牵扯到任何关系。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叶家的人，而是岳小满。

她将温热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眼神里都是焦急。我感觉头像要裂开一样的疼痛，喉咙里发出破碎而模糊的呻吟。

&ldo;你醒了？&rdo;岳小满的脸瞬间亮起来：&ldo;你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发烧说胡话，昏迷了整整两天。刚才大夫来看过了，说烧已经退了，只是一直不见醒过来，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rdo;

&ldo;小满？&rdo;我拍拍昏昏沉沉的头说：&ldo;怎么会是你？我一定还在做梦。你现在回来做什么，你不跑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被路家的人找到……&rdo;

岳小满笑起来：&ldo;傻姑娘，我们现在是在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你放心吧。&rdo;

&ldo;我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rdo;我激动地要坐起来，却被岳小满按到chuáng上，她握着我的手让我安静下来：&ldo;你先别急，我会慢慢的把事qg的经过全告诉你，不过你现在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一定要躺下好好休息。我已经让子漾去熬药了，晚饭之前不准动。&rdo;

这是个异常简陋的房子，长满了爬山虎的红色砖墙，漆色班驳的门窗，白色的帐幔已经泛了huáng。这不是喧哗的闹市，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不知名的鸟儿安静的吟唱，这一切都让人莫名其妙的安心。

我已经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了。

岳小满和余子漾已经成了亲，他们是革命伴侣，是在革命党内部人的祝福下办了一场很简单的婚礼。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奢华铺张，甚至新娘连套红色的嫁衣都没有。照片上，她穿着青布的裙子，胸襟上别了一簇玉兰花。她的笑容洋溢着淡淡的幸福，她身旁的余子漾眼镜下一双微笑的眼。

我记得岳小满说过，她不喜欢玫瑰，艳得轻薄。她嫁人的时候，希望夫家能嫁着一辆用玉兰花装饰的马车来接她过门，她要穿上洁白的婚纱去教堂接受牧师的祝福。

或许每个少女都有最初的最làng漫的梦想。只是当梦想遭遇了爱qg，没有扎满玉兰花的马车，没有洁白的婚纱，没有教堂和牧师。这最平凡最简单最朴实的婚礼，一切因为有了爱qg而làng漫起来。

我捧着照片不禁微笑起来，用袖子抹gān净装裱框上的灰尘。

岳小满端了简单的饭菜进来，她推推我满脸的羞涩：&ldo;你这个大小姐是不是又要笑我了？当初说什么没有玉兰花马车和教堂绝对不嫁人，如今人家只用了一间租来的破公寓就把我打发了。不过我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将来可要风光的出嫁，到时候连我的这一份都要补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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