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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坐着看别人打架的钟离沉吟道:“原来是这样的吗。”
身体动弹不得,但思维不会停滞。方才在幻境中、白烟想要解除契约之时,一个问题出现在钟离脑海——为什么,那日,赫美丽知道他会出现在那个小木屋里。
提瓦特辽阔,纵然荻花洲的参天古树是一景一地标,其余地方的奇观异景也不少见,古树比之其他,逊色太多。除却早有算计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继而,又产生一个问题:他胸口的小龙图样究竟是什么?
原本,他以为这个图样只是他们契约的证明。可这两天下来,周遭几多情况变迁、小龙图样仿佛是寄生于他生命力的存在,他虚弱,小龙也虚弱,他健康,小龙也健康。
将一个生命种在他体内,有什么好处?
人可继承神之力,精灵可继承神之力,神之子,亦可继承神之力。
思绪及此,事情全貌已然清晰。
钟离没有看赫美丽,转头看向自称为赫乌莉亚的白烟,问:“赫乌莉亚,你们,这么想要归离集?”
“对。”白烟说,“得到归离集,是他的愿望,但我并不想多做杀戮。”
在场清醒的众人对事件全貌各有分析,只有赫美丽被这一句“我叫赫乌莉亚”砸得脑袋一懵。更让赫美丽心头一凉的是,原本只是封印于体内的神力,在夜叉出现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夜叉如果是赫乌莉亚?
那她是谁?
“噗通。”头晕目眩之后,赫美丽又觉得四肢乏力,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力量确实是存在过,所以被抽走的那一刹那,才会更加疲惫。
钟离并没有将眼神分给虚弱的赫美丽,仿佛认定赫美丽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人类。但,他看向赫乌莉亚,问出赫美丽的心声:“你是赫乌莉亚,她是谁?”
“她是承接我神力恩惠的人类、是我与他****路上的棋子。她受到我的恩惠得以复活,现在正在向我报恩。”白烟回答。
对啊。
赫美丽只是一个普通村落的少女,因为幸运,继承了魔神的力量。但她不是生而强大的魔神,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类。
继承魔神的力量、被人类杀死,再与魔神一同复活。受到魔神蛊惑,没有珍惜可贵的生命好好幸福生活,反而无事生非,企图坑害归离集的武神、企图让武神孕育出强大的神器,作茧自缚。
人类成为魔神的棋子,再正常不过。
空荡。
空荡的感觉再次袭击她内心。她只是一个工具,作为神,是庇佑信徒的工具,作为人,是魔神达成目的的工具,没有谁在乎工具怎么想。
工具,不需要有自我。
“是吗,我认识的赫乌莉亚,或许软弱避战,但并不是施恩以图报的魔神。”钟离坐在地上,双腿不能移动,仍然用平静的语气叙述道。
铜雀手持长枪警惕四方,但依旧不忘扶起突然失力跪倒的赫美丽,言道:“兄弟,没事儿吧。”
祖宗祠堂依旧是一坨废墟,白烟的岩造物完成使命后化为几道白烟消失,风从另一个山头吹过,带来新鲜的空气。
“你错了,我才是赫乌莉亚。”
赫美丽撑着腿从地上挣扎起来。神力消失是事实,可神力存在过,更是事实。
“我以盐神赫乌莉亚之名行走于大地千年,我就是赫乌莉亚。”赫美丽这样说。
时代变了,这里,有爱她信任她的人!
所以,她有战斗的理由。
神力、名号、没有战争的幸福生活,她全都要!
“白烟,如果你真的是赫乌莉亚,又何必借我之手行事呢?”赫美丽反问白烟,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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