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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姐，我再给你赔罪吧。”“赔罪啊，”班瑶夹了一块肉压饭，说道，“那再蒸条鱼吧。”☆、纺织晨间采买木棉，在家纺成线，织成布，明日将成品抱出，交给一位名为吴丹英，人称“戴月筹”的卖婆去卖。几月以来，皆如此日复日的做活计。石金娥技艺娴熟，已能攒下不少靠织布得来的钱财，准备好给儿子姚梧送进学堂念书了。而班瑶，才学习纺织，织出的成品尚不好意思出售，只能留着给自己做床单、被单。因日夜勤工，不敢多歇，甚至有通宵的时候，她班瑶的上进的热情快凉了下来。石金娥每劝她，是还没能挣到铜板，等挣到了，她便舍不得时辰歇息了。对此，班瑶只能强打着精神，拿出当初习武的劲头来，继续用功。是夜，班瑶依然在与机杼“做伴”，石金娥却早停下，腾出手，对着灯缝制挎包。“金娥，你快来，帮我看看，这回的布是不是好多了。”班瑶欢心地说道，但见石金娥专心于手中活计，便生了歉意。那是为她的儿子缝制的书包，姚梧后日便要进学堂去了。石金娥打好下一针，就停下了，“好，我来了。”班瑶有些惊讶地捧着布匹展示，石金娥仔细观摩，“姐姐，你的荷包有的进了。”她夸赞道。“真的？”班瑶高兴地站起来，布匹差点从手中滑落。“真的，明早，你跟我一起把布拿去吴大姐那里卖了，看她收了，便好了。”说罢，石金娥不自觉地揉了揉左腿。班瑶注意到了，这样的动作，这段时间以来，已见过多回，她曾问过，石金娥却说是风湿症。“明日，待那戴月筹把布收了，就去瞧瞧大夫吧，把腿治一治。”班瑶建议道。石金娥摆摆手，道：“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瞧大夫，得破费了，还是省着吧。小梧就快上学了，正好还要给他买点笔墨纸砚。”“既想着小梧，再带上小菱，他们还小呢，指望着你呢。一点小毛病，拓成大症状怎么办。趁它还不碍事，把它治好了，才放心。看大夫那点银子，帮你贴一点，就当谢你烧饭之恩。”这话将石金娥逗笑了，“烧饭之恩，哪里就烧饭之恩了，姐姐你也掌过不少回勺，大家都做得来事，说的这么重。”才说着，她半低下头来，以袖掩唇，一张脸透着粉红。台灯中的火苗跳动剧烈，屋内的光亮不一会儿就随之熄灭。“哎呀，包还没有做好。”石金娥急忙站起身，差点被凳子脚绊倒，幸而被班瑶扶住，班瑶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月光流进，再移去灯罩，添上新蜡烛，重新点亮。她拿起挎包看了一会儿，并着针线交给石金娥，说道：“看来快做好了，你也好早些睡下了。”白昼来临，那吴丹英，果真收下了班瑶织的布。随后，班瑶推着石金娥进了一间蔚宁医馆，这间医馆还是邻居推荐的，说开这家医馆的大夫于蔚医术高明，为人忠厚。于蔚请她二人坐下，当他要为石金娥看腿时，石金娥颇难为情，身子向后缩着。于蔚晓她何意，毕竟她这样的女病患不少，“这位娘子讲究男女之别，放心，不会有逾矩之行。若你心有芥蒂，实放不下，换个人为娘子来。”于是，于蔚朝着里堂喊道：“阿瑶，阿瑶啊。”班瑶一惊，脱口问道：“大夫唤我何事？”这叫于蔚也惊讶了，回道：“噢，我在唤我的女儿。没想到，娘子与吾女同名。”于瑶掀开竹帘来到前堂，于蔚为她们介绍，“这是我的女儿，名瑶，得我真传，医术也不错，由她来为这位石娘子治腿，如何？”石金娥同意了。于瑶正在诊看，隔着门帘，听得另一头于蔚无奈的话语，“牛大姐，既信任我来诊治，我定尽全力。只是诊断讲究望闻问切，你涂着脂粉，我怎好察看气色呢？”“脂粉就擦了一点，哪会减弱大夫的慧眼呢。”“我这双眼睛也没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过啊。为了大姐的安康着想，为你打盆水，先洗洗吧。”“不行不行，洗掉了，我这一路，素着脸回去啊。”班瑶觉得好笑，说道：“不想素面朝天，何不请大夫去府上呢？”于瑶回道：“就是去府上了，也是上着妆的。”班瑶又问道：“她几次看病都这样？”于瑶道：“可不止她，姑娘婆子总有见到上好妆来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病了，请我们去看，也有这样的。好说好劝，才肯洗了。”于瑶为石金娥的左腿施针，待她针完，班瑶问道：“这风湿之症，疗程须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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