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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月瑶放下手里的珍珠簪，问道：&ldo;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抄写经书。其他事情都没管。你跟我说一下，外面现在情况如何了？&rdo;到现在不能不关注外面的事了。

&lso;花&rso;蕾有些意外，今天姑娘怎么问起这些琐碎的事情了。往日里姑娘可是最不耐烦听这些。心里有疑问，却还是将知道的说了：&ldo;姑娘，外院也没其他的事。只是大夫人将我们从江南带回来的人放出去大半了。姑娘，放出去的人都是老爷夫人在江南添置的人。&rdo;大夫人的理由也现成，府邸现在用不上这么多人，放出去也算积德。

月瑶沉&lso;吟&rso;片刻后说道：&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so;花&rso;蕾心下欢喜，没想到姑娘真上心了：&ldo;三个月前的事了。姑娘，留下的那都是家生子。姑娘……&rdo;说到这里有点犹豫。

月瑶抬头，声音很轻缓：&ldo;有话就说，不需要吞吞吐吐。&rdo;

&lso;花&rso;蕾得了月瑶的首肯后说道：&ldo;姑娘，江南添置的人放出去的人也就罢了。可是夫人的陪嫁万万不能再让大夫人随意放出去了。奴婢担心这些人都被大夫人打发走了，以后姑娘可就没人可用了。&rdo;所谓的没人可用，不是身边没人伺候，而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自家夫人陪嫁过来的人，用着不仅趁手，而且放心。

月瑶一怔。以前没细想，现在&lso;花&rso;蕾这么一提醒，再对照后来的遭遇。可不就如&lso;花&rso;蕾所想她到最后无人可用了。她娘给她挑选的人对她都很忠心，可是后来死的死，卖的卖，嫁的嫁，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到最后只留下的两个人，一个是暮秋，暮秋在连府里无根无萍又实心眼，容易被哄住；另外一个就是吃里扒外的古妈妈。

月瑶想到这里，暗暗心惊，莫氏真正的好心思呀。步步为营，这么早就对她下手，而且亏得她还以为是祖母后了以后才算计上的：&ldo;我娘陪嫁过来的人，现在都在哪里？&rdo;

&lso;花&rso;蕾笑了。这些她都是听父母说的。她娘说，怕是大夫人想要架空姑娘，让姑娘到时候无人可用，让她劝着姑娘多个心眼。可惜她劝了好多次可是姑娘都听不见去。让她忧心不已的是，姑娘不仅无防备之心，最重要的是姑娘对这些琐碎的事情不放在心上。如今姑娘愿意问起，表示已经开始关注外面的事情了，这是好征兆，说明姑娘开窍了：&ldo;姑娘，夫人陪嫁过来的人都放到庄子上去了。姑娘，夫人的嫁妆在老夫人手里，这些人的身契也都在老夫人手里。&rdo;身契在老夫人手里也是一个麻烦事。不过老夫人疼姑娘，这些倒也不担心。

&lso;花&rso;蕾这是在提醒她，嫁妆，还有下面人的身契都不握在她的手里。不握在手里的东西就是不安全的。月瑶碰着银手镯的手一顿，转而面&lso;色&rso;淡淡地说道：&ldo;我知道了。&rdo;

&lso;花&rso;蕾。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咳，不是说她家姑娘笨，理解不了她的意思。相反，她家姑娘非常聪慧。只是聪慧都用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了，根本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以前老爷夫人在，自然无事，这些事情可以慢慢学。可是现在，姑娘要是再这样下去，将来要吃大亏的。

月瑶让暮秋取来她的钱匣子。从里面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ldo;这个拿去，让你母亲好好补补。&rdo;

&lso;花&rso;蕾跪下来：&ldo;姑娘让奴婢回去照看娘亲已经是莫大的恩典。怎么还能要姑娘的赏赐。姑娘，现在老爷夫人不在了，以后银钱都得省着点&lso;花&rso;。姑娘手头里有钱，以后在府邸才不用看人脸&lso;色&rso;过日子。&rdo;&lso;花&rso;蕾是底层下面出来的，知道人际往需要很大的&lso;花&rso;费。大老爷跟大夫人靠不住，只有手头有钱才靠得住。有钱好办事。

月瑶听了这话，她知道&lso;花&rso;蕾是好意，只是她却不会这么做。省着点&lso;花&rso;，省下来给莫氏跟她的儿&lso;女&rso;&lso;花&rso;不成。她又不差钱。父母给她留下的银钱，以她&lso;花&rso;钱的速度这一辈子都&lso;花&rso;不完的：&ldo;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里有那么多的话。让你娘再多养几日，把身体养的好好的，你娘身体好了，你也就能安心伺候我了。&rdo;

&lso;花&rso;蕾知道月瑶的脾&lso;性&rso;，说了两次若是再不接受这番好意，姑娘该恼了。当下接过银子谢了恩典。

&lso;花&rso;蕾这时候心里是万分欢喜，她不是为这银子欢喜，而是因为姑娘的改变。姑娘极为聪慧，以前只是没有防范，只要姑娘对人起了防范之心，以姑娘的聪慧也不怕那些别有心思的。

月瑶看着&lso;花&rso;蕾的这番神态心微微下沉。其实就算重活一辈子，面对莫氏这样心狠手辣没有下限的人，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对付得了。不过，好在她现在有了防备心。只要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相信莫氏再不能如上辈子一般，&lso;操&rso;纵他的人生了。

月瑶收拾妥当，要去上房探望老夫人。暮秋跟&lso;花&rso;蕾都劝月瑶让她好好休息，老夫人早就发话让她初一十五过去请安就可。以前连月瑶也确实是初一十五过去请安，其他时间都在抄写经书。可是这次众人不管如何都劝不住月瑶。

月瑶坚持要现在就去上房请安，一来是其他的人如月盈他们每日都去，她现在不想搞特殊了；二来她也是趁机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让大家看着她的改变。

昨夜下的这场大雨，屋檐和道路上都积满了水。中间的石青甬道比边上高出一些，所以未积水。不过此时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古妈妈手里撑着青布雨伞，准备扶月瑶。月瑶淡淡地说道：&ldo;妈妈年龄也大了，这雨天路滑的，还是让&lso;花&rso;蕾来撑。妈妈就在院子里多歇息一下。&rdo;经历了昨天的不适，现在月瑶的心态已经稳了许多。要处理这个人，慢慢来，急不得。

上辈子没听娘的话，吃了大亏，这辈子娘的话一定要记得牢牢的。母亲教导她的东西才是实用的。

古妈妈不敢再多言。姑娘是她&lso;奶&rso;大的，脾&lso;性&rso;都极为了解。如果她现在再多言，只会让姑娘更厌烦她。古妈妈虽然满心的不甘，但在没寻到原因，她还是顺着姑娘的好。古妈妈将手里的青布雨伞&lso;交&rso;给了&lso;花&rso;蕾：&ldo;好好护着姑娘，别让姑娘淋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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