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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卫夙深吸口气，迅速冷静下来：&ldo;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先见到楚王。&rdo;

在朔州大营休整了两日，卫夙和姬扬收拾包袱准备南下。姬清的身体稍有好转，亲自出营送了他们，他说如果楚王那条路走不通，他就带兵勤王，杀回渝京。

看着姬清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卫夙暗自决定，待到此事尘埃落定，他一回到渝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姬清调回京城，再在朔州熬下去，他能把命丢在那里。

南下的路比北上要好走些，卫夙只遇到了两拨阻击他的人，战斗力都很一般，被姬扬直接解决掉了。进入涿州地界，楚王亲自派人来接，卫夙和姬扬一路通畅，再未遇到任何麻烦。

出发之前，姬扬告诉卫夙，楚王并无上进之心，卫夙不以为然，并不相信。

可是见到楚王以后，卫夙才发现，他哪是没有上进之心，他根本就是生无可恋。

楚王就藩之时，卫夙尚未出生，他又是个不爱请旨回京的，因而叔侄两人，此前竟是从未见过面。楚王初见卫夙，连呼两声&ldo;好像&rdo;，听他说明来意，当场写了封信，托他转交太皇太后。

卫夙一看信的内容，就知道自己暂时逃脱一劫，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皇位。

拿着楚王的亲笔信，姬扬护送卫夙回京。途中，卫夙开玩笑地说道：&ldo;仙游县主，朕有点后悔了。&rdo;早知姬扬如此能干，他就该娶她进宫的，也能多个人陪着他和太皇太后斗智斗勇。

&ldo;后悔什么？没让我当皇后吗？&rdo;姬扬看也不看卫夙，波澜不兴地说道：&ldo;陛下若是真的娶了我，此时才是会后悔的，一个不会主持宫务，只会拿着剑到处砍人的皇后，你真的需要吗？&rdo;

卫夙皱了皱眉，怀疑道：&ldo;世家贵女该学的那些东西，你都没有学过？&rdo;

姬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ldo;陛下，我是人，我不是神。学武练剑已经占据了我吃饭睡觉以外所有的时间，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学别的，那样会被累死的好不好？&rdo;

卫夙其实也没指望姬扬说出&ldo;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rdo;之类的话，可姬扬太过直白的回答，还是深深地震撼到了他，没等他想好该做何回应，就听姬扬接着说道：&ldo;就算陛下不介意我什么都不会，我想太皇太后和太后也不会同意让一个和离的二婚少妇进宫去当皇后的，尤其那个女人，曾经还是君家的儿媳妇。&rdo;

&ldo;你和离了！什么时候？为什么？&rdo;姬扬嫁入君家的事卫夙知道，可她和君雅和离了，他就不知道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有些好奇，刨根究底地追问道。

&ldo;去年七夕。&rdo;姬扬仿佛是在叙说别人的事情，语气非常平静：&ldo;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不擅女红，不会管家，结果被婆家嫌弃了，我又是个受不得气的人，干脆就回娘家了。&rdo;

尽管姬扬说话的时候，表情再是正经不过，可卫夙听了，却是将信将疑。姬扬不擅女红，不会管家有可能是真的，可君家会因为这些嫌弃她吗？显然不大可能，其中必有玄机。

姬扬无意中转过头，见卫夙的情绪竟然有些低落，不由说道：&ldo;陛下，不至于吧，我又不是正主儿，你至于那么失望吗？要不，我家里还有个小妹，比我漂亮，也比我温柔……&rdo;

不等姬扬把话说完，卫夙骤然变色，寒声道：&ldo;你是如何看出来的？&rdo;

姬扬美目一瞪，无辜道：&ldo;陛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给我大哥写的信我都看过了，比我家夫君‐‐哦，不对，是前夫君‐‐写给我的情书还要肉麻，看不出来才有古怪。&rdo;

卫夙瞪他一眼，抓狂道：&ldo;谁让你偷看朕写给阿清的信的，谁允许的？&rdo;

姬扬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ldo;我没偷看，是大哥给我看的。可是陛下，你要真想对我大哥好点，就不要把事情挑明了，那对你而言，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很有可能，你会要了他的命。&rdo;

&ldo;挑明就有用吗？仙游县主，你真是太天真了！&rdo;卫夙说着自嘲地笑了笑，&ldo;你都能看出朕的弦外之音，朕不信阿清看不出来，可他就是装作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的……&rdo;

姬扬同情地看了卫夙一眼，难得好心地开解道：&ldo;陛下，你可以倒过来想想，反正你也不可能让我大哥进宫当皇后，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他最忠诚的主君，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rdo;

卫夙原本想问，忠诚和喜欢是一回事么？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意识到，对姬清、姬扬这样的人而言，忠诚是凌驾于所有感情之上的，甚至超过爱情，他不能再强求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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