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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才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纳闷地看着老板娘的秀发,刚想再接再厉搭讪,却见门口的帘子一挑,进来了两个人。为首的一个身形高大,一身黑色的锦袍,眉峰仿佛一把尖刀,直入发髻,一双眸子淩然,薄唇紧抿,那份威严和冷峻盖过了他的俊朗,让人一见便心生寒意。身后那人显然是他的随从,快步走到一张桌子旁,拂了拂桌椅,这才让他的主人坐了下来。“王爷要用些什么?”那随从低声问道。那人沉默了半晌道:“听说……他喜欢喝这家的米酒……”随从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声,冲着柜台道:“小二,来壶米酒,再来两道拿手菜。”柜台上的老板娘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趴在桌上的伙计小竺四下张望了片刻,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哎呀客官,我家现在不卖米酒了,不过我家的酒是天下一等一的名师所酿,五钱银子一壶,你要不要?”那人倏地看了过来:“不卖米酒了?”小竺被看得心头一寒,旋即便不服气地瞪了回去:“要喝以前的米酒,麻烦客官出门左拐,慢走不送。”那人的神情怅然,低声道:“原来如此,换老板了,看来终究是我没缘分。也罢,就来一壶你家的酒吧。”小竺懒懒地应了一声,刚准备往里面去取酒,另一个伙计小狄走了过来,嘴角挤出了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客官,今日的酒卖完了。”那人愣了一下,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随从在一旁恼火了起来,指了指屋内的食客道:“怎么,他们都有,就我们来了就卖光了?这才是晌午,你们便不卖酒了,怎么做生意?”小狄挠了挠头,为难地说:“开门做生意,要是有我为什么不卖给你?不如这样,我陪你去对面去看看?再不济,我帮你去对面买两壶米酒来总成吧?”田秀才在一旁有些发慌,照他看,那两个人非富即贵,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他连忙站了起来打圆场:“这位仁兄贵姓?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里还有一壶,不如一起……”那随从沉着脸,从他手里接了过来,随手掏出一块碎银扔在了他的桌上:“多谢了。”小狄死死盯着那壶酒看了一会儿,让人几乎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把那酒抢过来,只是眼前那随从,双手平稳,气息充沛,一看便是个高手,他不敢造次,只好悻悻地回到了柜台前。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那人端坐在凳子上,慢慢地自斟自饮,美酒仿佛化去了他浑身上下的冷冽,他的眉目间渐渐地浮上了一层哀凄之意,令人不忍再看。“梓悦……你到底在哪里……”那人低语着,语声悲凉。“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你的心难道真的是石头做的不成……”“你连你家人的忌日都不来了吗?我在山里等了你两天两夜……”“碧落黄泉,难道你真的要我去那里找你?可我很怕,怕我去了,却还是找不到你……”骤然之间,他将壶嘴对着自己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不到片刻,那壶酒便被他喝得精光,“咚”的一声巨响,他把酒壶在桌上一拍,哈哈大笑了数声,只是不到片刻,那笑声便戛然而止,他的眼中泪光莹莹,高声唱了起来:“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诗经绿衣)那随从再也忍耐不住,哽咽着劝道:“王爷!王爷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想必广安王在九泉之下,也不忍见王爷你这副模样!”56那人正是瑞王夏亦轩,那日他见了慕梓悦尸体,又循着蛛丝马迹,查出了当日丽太妃逼着慕梓悦喝下了毒酒,心里虽然明白慕梓悦不可能还有生机,却总是还存了万分之一的侥幸之心,四处打探慕梓悦的踪迹。他生性坚忍,从不轻言放弃。昨日是慕梓安的忌日,慕梓悦这些年来,除了清明,每逢此时都会到木齐山祭奠,风雨无阻,夏亦轩便早早地潜伏在慕家的陵墓,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只是,满心的期盼,换来的依然是在已经破碎的心口再戳上一刀,令人心神俱碎。夏亦轩高亢而凄凉的歌声在屋中回荡,众人都愕然看着他,却不敢打断,两个伙计面面相觑,很想咬牙上前提醒一下:客官,咱这里是酒肆,不是歌馆!“匡啷”一声,后院好像打碎了什么,小狄再也没心思管夏亦轩唱歌了,一猫腰便便钻到后院去了。夏亦轩唱得兴起,从怀里取出一支玉笛来,只见那玉笛通身翠绿,正是慕梓悦在惠州看中的那支,当时的他,嫉妒慕梓悦满心满眼都是沈若晨,离开徐府的一早就把这笛子强买了过来。只是,现在看着这笛子,才恍然惊醒,如今,就算他想嫉妒,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嫉妒了。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原本欢快跳跃的曲调在夏亦轩的口中仿如杜鹃啼血一般。“这……这不是《冲天调》吗?”田秀才在一旁听着听着,有些糊涂了,“兄台你这是有什么伤心事?不要把好好的一首曲子糟蹋了。”夏亦轩恍若未闻,他何尝不知这曲子的前半首是如何的欢快?他何尝不想吹得欢快些?这首曲子他吹了四年,每一个音符都烂熟于心,只是,他怎么还能吹得出那欢快的调子?只怕,只怕这辈子都不能了!慕梓悦那张扬的脸庞在他眼前萦绕,他心中大恸,曲不成调,末了,任凭那笛孔在嘴边,也扬不出气息了。终于,他把玉笛握在手中,低低地喘息了几声,双手一用劲,玉笛卡嚓一声分为两截!后院传来一声惊呼,小竺的脸色变了变,也抢进了后院,田秀才有些着急,厚着脸皮柜台里凑了凑:“没事吧?姑娘你没事吧?镇里的周大夫是在下的好友,不如我去请他过来?”他张望了好一会儿,小竺才从里面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看都没看田秀才一眼,对着屋子里的人道:“大伙儿都吃得怎么样了?小铺要打烊了,没吃完的赶紧啊!”话音刚落,门帘一挑,又有人走进了酒肆,只见此人白衣胜雪,身姿优雅隽秀,一双眼睛清亮温润得仿佛湛蓝的天空一般,唯一可惜的便是一脸病容,让这谪仙般的容颜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原来是你……梓悦一直在找的吹笛人……居然是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怆然。夏亦轩缓缓地将手中的断笛放在了桌上,依恋地摩挲了片刻,漠然道:“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木齐山下的吹笛人。”那人仿如木头般地呆了片刻,忽然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气息急促,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般。屋子里的人都一脸的可惜:原来,这仙人一样的公子,居然是个痨病鬼!白白生了这么好的一幅皮相!他的身后立刻窜出来了一位家仆,飞快地递上了一碗东西,那人急急地就着手喝了一口,随后掏出一块帕子捂着嘴,那咳嗽声渐渐闷了下来。家仆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低声埋怨:“大人你这个病最怕受凉,这山里头春寒料峭,非得过来干嘛?”那人苦笑了一声,只是走到了夏亦轩的身旁:“有消息吗?”夏亦轩的眉头紧皱,显然并不愿意和他多说话。那人一下子急切了起来,咳得惨白的面容上略带潮红,屏息看着他道:“是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你为何不让我们一起过来?多个人就多一分主意。”夏亦轩嘲弄地看着他:“沈大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梓悦若是看到你,只怕跑得比兔子还快。”那人正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沈若晨,缚虎牢事件之后,他手握着那块兵符在宫中站了整整一晚,第二日便病倒了,因风寒、咳血卧床足足一个多月,十分凶险,等他的病刚有起色,便不顾阻拦,挂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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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年(5月20日)地点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区)人物唐吉(中美混血,父中母美,十三岁全家移民美国,属美裔华人)人物丧尸(由人类感染病毒所变)本书没有异能,没有飞天遁地,没有力大无穷,这是一本写实类的丧尸小说。高中舞会皇后红灯区应召女郎刻薄的公司高管黑帮枪手瘾君子等等,这些人都将粉墨登场。希望写的会激情热血,当然少不了前期的个人英雄主义以及后期的团队合作。首先,不喜误入吧,如果想看超能力之类的,一个人一挥手横扫一大片丧尸之类的,那就不要点开了,保证没有。其实本书可以当作一本黑暗都市小说来看,人性,有时比丧尸更可怕!PS本书之所以将地点定位在美国,是因为本朝有些东西不能写,会和谐,写实类的必不可少要涉及到那些,所以我还是去黑美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