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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规则流转,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每时每刻都在牵引着天界和地狱融入人间。你发觉不到这些,只是因为我们太藐小,而人间又太大。蚂蚁又如何能够窥看到山有多高。”说这些话的时候,木求元语气中充满了落寞。
这是对自己深深无力的落寞。
武者,求己强身,不假外物,追求的是自身的强大。
但是木求元已经堪破真意,踏入了真意门槛,在人族之中已经是顶尖的强者了。
但是在天道面前,在天界和地狱面前,依旧藐小。
正是这种无力击破了他身为武者的无敌心,拜伏在东方乙木星君的脚下,背弃了人族,成为了所谓半神的走狗。
武神魏长陵的存在,却是给人族打了一剂强心剂,但是人族千万年历史,武神只有一个。
纵使当今武林天才辈出,也没有哪个人敢狂妄的说自己会是第二个武神。
即便是得到了魏长陵全部传承,被魏长陵耗尽心力种下无数后手的魏离渊,也没有信心说自己能够达到师父曾经的高度。
所以,魏离渊可以耻笑唾弃木求元的背叛,却不会耻笑他不配称为武者。
而魏离渊更不知道,当木求元从东方乙木星君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相后,是何等的崩溃,掩面大哭。
一个人信念的崩塌永远不是面前的困难有多大,而是没有任何希望。这种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种万念俱灰的死寂。
所以,当东方乙木星君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木求元毫不犹豫的,像一只狗一样,用嘴死死咬住,不愿松开。
木求元希冀地看着魏离渊,说道:“所以,知道了这些,你难道还不愿意接受星君的恩赐,成为我神族一员。”
魏离渊看着木求元希冀的目光,突然间明白了这个曾经不算敌人的敌人为何会一反前态,这般热情地邀请自己成为半神。
那是在寻求认同,寻求心中的解脱。
因为只要魏离渊答应下来,成为和他一样的半神,那就说明他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看似风轻云淡的木求元,谁又能理解他心中是何等的煎熬。
只是,魏离渊却不会可怜他,更不会认同和理解他,所以魏离渊只是冷淡,并且坚定地说:“不愿意。我魏离渊只愿为人,不愿为神。”
“做一个人有什么好的!”木求元突然情绪激动,打断了魏离渊的话。而后苦口婆心地说道:“人之一生,即便无灾无难也不过区区数十年的寿命,就要化为一捧黄土,死后更要化为鬼物,忍受浑浑噩噩的痛苦,即便侥天之幸,能够明见真我,达成真寂,投胎转世。也不过只是又一场轮回。生死之间是大恐怖,而轮回更是一场永远无法苏醒的梦魇。你为何想不开。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半神的,你能够得到星君的青睐,你可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吗?”
魏离渊不想继续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东方乙木星君让你前来,不仅仅只是让你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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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半神吧。说吧,那个神灵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就恕在下不奉陪了。”
“你!哼!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是武神弟子不成,难不成你还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武神那样的存在,真是可笑!”恼羞成怒的木求元讽刺的说道。
但是这句话却让魏离渊一愣。
木求元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正是武神魏长陵。
不应该啊!
或许大多数人无法认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东方乙木星君,这个被师父亲手斩杀的神灵,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使用的功法?
唯一的答案就是东方乙木星君并没有告诉木求元自己的身份。
随即魏离渊就想明白了。
若是告诉了木求元,木求元哪里还会选择成为什么劳什子半神。
半神听起来很强,超脱凡人的存在,但是在武神传承面前,屁都不是。
即便是三岁孩童,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抛起成为半神,而选择武神的传承。
毕竟半神的未来是成为神灵,而武神传承是能够成为灭绝神灵的存在。
那么,这个时候,木求元就不是在为自己科普地狱和鬼怪了,恐怕早就挥舞着八面长剑逼自己交出传承了。
而且,东方乙木星君在见到仇人的弟子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灭杀,定然是没有安什么善心,所以魏离渊从一开始就十分警惕。
“罢了。泼天的机缘你竟然就这么放弃了!”感叹了一句,木求元的眼神也重新变得冰冷,看向魏离渊的眼神也不再存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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