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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我问：&ldo;长嫂近来可安好？&rdo;

齐央低头，手抚着肚子，唇边噙笑，道：&ldo;安好，太子常来探望。&rdo;

&ldo;兄长每日都来？&rdo;我问。

&ldo;也不是，&rdo;齐央说：&ldo;如两月前，杞国秋涝，太子忙碌便总不来探。&rdo;她叹了口气：&ldo;那时我不知事由，心中烦闷，便对侍姆说腹痛难忍，要见太子，结果太子从乡遂中匆匆赶了回来，还带来了医师……&rdo;

我看着她：&ldo;兄长知晓了？&rdo;

齐央脸红地点点头：&ldo;我二人又争执了一次。&rdo;

我了然，这件事虽情有可原，却是齐央错得多些。&ldo;那等妇人，姮不与相处也是大幸。&rdo;怪不得那时觪会这样说，原来是在气头上。

&ldo;我如今也明白了，太子是他自己的，再怎么图也图不来，只要他肯来看我，万事都会慢慢好转。&rdo;齐央摸着肚子，叹道。

我微微一愣。齐央此时的样子，像是看透了什么，少了些倔强，多了些世故。

&ldo;事后可是兄长先来探望长嫂？&rdo;我问。

齐央点头，说：&ldo;然。&rdo;说着，她得意地笑：&ldo;众妇之中，偏只有我得孕，又是嫡子，他自当来探。我算定会这般，便在宫中等着他。&rdo;

我无语。

未及傍晚，一名寺人走进来，说觪正四处找我。

这么快？我算了算，不过一个时辰而已。齐央说她也正想见觪，我应下，与她一道往堂前走去。

堂上，觪正同姬舆说着话，见我来，他脸上露出微笑，正待开口，又看到了我身后的齐央。

&ldo;吾子？&rdo;觪表情惊讶。

&ldo;太子。&rdo;齐央行礼道。

我说：&ldo;姮方才在西庭探视长嫂，不想阿兄这么快就回来了。&rdo;

觪道：&ldo;为兄与子熙往见君父，商定下婚期及礼册物品便出来了，并未久留。&rdo;说着，他牵起一丝苦笑，小声说：&ldo;君父的身体姮也是知晓的。&rdo;

我默然。

转开眼睛，正遇上姬舆的视线。平静的脸庞上，目光明亮，直直地望着我。

我弯弯唇角，没有说话。

一阵食物的香气传来，寺人鱼贯地抬着食器走到堂上。觪招呼各人准备用膳，我转过身去，在姬舆对面的席上坐下。

寺人将膳食分到各人的案上，告退而去。

堂上只剩细小的进食声，人人似乎都在专心用膳。

总觉得姬舆那边有目光投来，我几番抬眼，视线瞬间碰撞。相视片刻，我移开眼睛，低头专注于案上美食。

表现比较大方的是上首两人。我每每望去，觪的目光总在我和姬舆之间打转，脸上的笑容暧昧而狡黠。齐央也差不多，不过，她是先将眼睛瞄向觪，再看向姬舆，脸颊微红，最后，再看向我……

一顿饭吃得微妙。

餐后，觪与姬舆寒暄了几句，从席上站起身来，对齐央说：&ldo;天色不早，吾子回宫吧。&rdo;

齐央看看我，又看看姬舆，道&ldo;妹妹与虎臣尚在此处，我岂可独自离去。&rdo;

觪微笑：&ldo;并非独自，我送吾子前往。&rdo;

齐央睁大眼睛望着他，目光闪闪，答应道：&ldo;诺。&rdo;

觪将她从席上搀起，对姬舆说：&ldo;内人身体不便，我送她回宫。&rdo;

姬舆颔首：&ldo;彀父请。&rdo;

觪点了点头，也不管我在一旁瞪眼，携着齐央望闱门而去。

堂上，只有我和姬舆两人。再看向周围，我发现先前环伺的寺人如同蒸发了一般，全无踪影。

傍晚的轻风缓缓吹入，堂上未升烛燎，更显寂静。心似乎没来由地加快了少许，觪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