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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张子恒看到艾洋的笑容时,他都要克制自己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干什么的,难不成告诉她说自己是个杀手?自己杀的人不计其数,自己地双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血?他不能,他不能说。所以当艾洋问他是干什么地时候,他就随口说了句自己是一名工人,而艾洋也就相信了。
是啊,她当然相信了,这个没有心机的女孩子,面对自己喜欢地人,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就这样。两个人相爱了。只要不是上课、休息和打工地时间。艾洋几乎时时刻刻地跟张子恒在一起。虽然没有鲜花。没有汽车。没有甜言蜜语。没要山盟海誓。但是。他们地爱情还是那么地坚贞。每一天过地都是那么快乐。
和艾洋在一起地日子。张子恒没有接过一笔生意。他没有再杀过一个人。曾几何时。他都想过。如果能一辈子都这样和艾洋在一起地话。那么自己就放弃杀手这个职业。然后做正行。赚钱养活她。但是。上天就是那么令人讨厌。它总喜欢在人最幸福地时候出来捣乱。
那是他们两个人交往地第七个月。当时他们两个正在街上散布。走着走着。突然艾洋感到头晕。接着就昏了过去。张子恒吓了一跳。一把抱住她。不断地叫喊着她地名字。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向医院奔去。
在医院里。当医生把检验结果告诉给张子恒地时候。他吓得差点也昏过去。是肝癌。而且是末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张子恒疯了似地撕扯着医生地白大褂。不断地问着为什么。
想起每当跟艾洋在一起地时候。她就有很多时候突然左肋疼地厉害。张子恒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她总是笑笑说道:“没事地。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去医院太费钱了。就是没病都能检查出病来。”
虽然张子恒很在意。但是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就只能听她地了。可是没想到。这一拖。竟然拖成了肝癌末期。现在想想。张子
道有多后悔,他恨不得一枪解决了自己。他认为,:样,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如果当初自己坚持的话,她就会乖乖的去医院检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杀戮太多的话,上天就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他好后悔,他真的好后悔。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落泪,在艾洋面前,他泣不成声。
艾洋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脸色有点苍白。她轻轻的微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张子恒的头,说道:“子恒,你别这样,我不想看到你哭,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再笑给我看看好不好?要露出牙齿,要笑的看不见眼睛的那种。”
张子恒擦了一把眼泪,点点头,努力张开嘴,露出牙齿,闭上眼睛,笑的很难看。可是艾洋却呵呵一笑,说道:“子恒,我要你每天都笑,我要笑容天天都在你的脸上浮现,你答应我好不好?”
张子恒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眼泪再一次的掉落下来,他伏在床边,抓着艾洋的手,哭的越发大声。
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哭成这样,艾洋也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悄悄的滑过脸庞,滴落在枕头上。
虽然是肝癌末期,但是张子恒并没有因此放弃,多年来的杀手生涯,他已经是一名百万富翁了。只要能有一丝救活艾洋的希望,他都会去尝试,花多少钱都甘愿。
但是如果钱能换回生命的话,那就不叫癌症了。看着艾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因为化疗的关系,她的头发也都掉光了,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一点都没有昔日那水灵的容颜。
虽然艾洋病的很严重,但是张子恒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不止一次的问,那么多钱是从哪来的?而每次张子恒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管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病养好,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了。”
他越不想说,艾洋就越是担心。她害怕张子恒为了自己而去做那些犯法的事,所以在病房里,她每天都要看新闻,看有没有什么银行、金店之类的地方被打劫,有没有人在大街上被抢。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警察突然冲进病房,把张子恒给铐起来,然后带走。
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艾洋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但是张子恒还是跟往常一样,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给她说着最近有趣的事,讲笑话给她听。
现实总是残酷的,张子恒的心并没有感动上天。最终,艾洋还是被病魔夺去生命。在她离去的那一天,除了她的朋友、同学和老师以外,就是在墓前哭到几乎昏厥程度的张子恒,那是他一生当中最痛苦的一天。
自从艾洋的离去,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张子恒重操旧业,又开始了杀手的生涯,不过他每天多了一件必做的事情,那就是笑。他要笑给在天上的艾洋看,他要让她知道,自己答应过她的承诺他做到了。
一酒壶的酒被张子恒喝完了,一阵风吹了过来,吹掉了他脸颊上的泪水,多少年的今天,当谈起艾洋的事,他又哭了。
刘忙此时沉默着,他拿出纸巾,递给张子恒一张,又拿出一张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的故事所感动,感动的落泪。
“朋友,你再一次的让我看不透你了。说实话,我自认我对感情很了解,我是个情场老手。不过刚听完你的故事,我才发现,原来我还这么不成熟。”刘忙自嘲的笑道。
张子恒擦了擦泪水,把酒壶放进口袋里,说道:“人只有经历了才会懂得,而往往经历的事情却时刻的刺痛自己的内心。如果说是艾洋让我懂得了爱的话,那么,我希望我永远把这份爱放在心里,直到我死去。”
“哎,对了。过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遇到过跟艾洋一样的女孩子?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的,难道你没想过用新的感情来安抚自己?”刘忙问道。
张子恒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是个满身杀戮的人,那么做只会连累更多的人替我受到惩罚。所以,我还是少害点人好。而且在我心里,艾洋已经站满了全部的地方,容不下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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