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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攀枝雀9（第2页）
掌柜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正也因如此，他的酒楼才会因经营不善而倒闭。
只见他搓着手嗫喏道：“少，少，少东家，真要收怎么多吗？”
说罢他怯怯地看了眼三楼，“那可是青帮大当家，我们收这么多会不会惹祸上身啊。”
止桑拍着他的肩，郑重其事道：“没事，不怕，都说妥的。等他们要走了你去找今日穿着黑色呢子大衣，人群里最高的，带个金丝框眼睛的那个男的收钱就行。”
“等他们走了你们把店里收拾干净些再走，”止桑从裤子里掏出一沓银元，递给掌柜，“喏，记得给他们都结算下工钱。”
掌柜颤着手接过这辈子都没赚过这么多的银元，老眼发红，“知晓了。小的提前祝少东家新年吉祥，常葆福乐安康。”
止桑谢过后便去到后厨，将戏班里的人一块喊了回去，共同迎接他们未来全新的一年。
......
在家歇了七八天，止桑身子骨都变得懒散了。
但戏院和火锅店都该营业了，为了票子。没办法，还是得从被窝里爬起来。
因着天气着实不好，路上的黄包车都看不见几个，这几天的出行纯靠脚力。
止桑盘算着等今年赚的够数了，就去买辆福克斯。
不过车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目前还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许是过完年，手上闲钱不多了，景阳楼里的一楼大厅只做着几个老顾客，不过，二楼的雅间倒还不错。
巡视完毕后，止桑给谢盛白十来个鼓鼓的红封，说是开工的，让他等结束了都给大家发下去，便从景阳楼离开，去往景阳街上比较偏僻的火锅店。
足足走了二十来分钟，才抵达火锅店附近。
看见眼前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的门后，止桑眉头一跳。
她快步迈进铺子中，目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一楼里的桌椅要么被砸了稀巴烂，要么缺胳膊少腿的，地上铺着散落了一地的筷子，一根竹筷咕噜地滚向了止桑的脚底。
她弯下身，将其捡起。
脸上的眼神如若料峭春寒，一双眸子飞扫向了正在吵吵闹闹的二楼。
二楼的围栏之处，突然冒出一颗头颅。
是黄英武。
他被身后的人擒住手，脑袋被压在了围栏上，嘴角上有着一块明显的淤青，还擦破了点血。
黄英武与楼下的止桑对上眼，不顾身后的拳打脚踢，挣扎着连忙大喊：“你别进来！快去警局报案！”
他身后的青年一听，好奇地探出身来想看看黄英武在与谁说话。
结果看到了站在一楼大厅里孤身的止桑，戏谑道：“哟，是个娘们啊。你也别去那劳什么子的警局了，只要你上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一切都好说。”
他说完，身后的小弟们发出了哄堂大笑，黄英武被他这般孟浪的话激的脸色发青，怒目圆睁，被压着的半张脸不成人形，艰难地从嘴里吼出几个字：“谁敢碰她！”
回应他的便是要挥下来的板凳。
止桑突感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倒海。
只见她素手一抬，手中的竹筷直直地朝黄英武身后男子的眼睛射去。
一声惨叫冲破云霄。
男子捂着被竹筷戳穿的眼球，汩汩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手中的凳子被他陡然松手直直地砸在了一楼的地板上。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男人面色癫狂，彻骨的疼痛让他往后撤了几步，好在身后的人将他扶住，
蜿蜒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宛如绽开的红莲，他气的单目喷火，牙齿哆嗦，指着楼下，张口便是：“快把楼下那娘们抓了！敢弄伤我眼睛，我饶不了她！”
与他一同前来的小弟们齐齐应是，放下了手中教训的人，抄起家伙来就要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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