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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2页）

&esp;&esp;心房

&esp;&esp;这话问得不合时宜。

&esp;&esp;像是针尖刺入心海，她被这个锐利的问题轻轻地扎了一个破口，从破碎的心脏流淌出一串新鲜的血珠，短暂地痛了一瞬。

&esp;&esp;但时祺太想知道答案了。草长莺飞的时令，对他来说却像蠓虫肆虐的盛夏。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就像自己心甘情愿地走进葳蕤湿润的草木中，每时每刻都像有细密的啃噬附着在血肉之上，痒得抓心挠肝。

&esp;&esp;“这个答案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esp;&esp;温禧抬眸，在涟涟泪水中与他那双深情眼对视。

&esp;&esp;时祺恨不得缠着她立刻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个答案，如果量变可以换来质变，他愿意每秒钟都问她一遍。

&esp;&esp;“重要啊。”

&esp;&esp;只要她愿意松口，他便能双手奉上自己的全部。

&esp;&esp;“但你从前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esp;&esp;这是时祺用来回答某场钢琴比赛结束后的采访，当时他是一匹过关斩将的黑马，面对桂冠的谦让之词。

&esp;&esp;她难能可贵地记得。

&esp;&esp;可彼时他拔得头筹，现在分明没有拥有他的月亮。

&esp;&esp;还差一步之遥。

&esp;&esp;“现在改变主意了。”

&esp;&esp;他说，接着与她解释。

&esp;&esp;“我怕太晚了。”

&esp;&esp;“我害怕会有一天生离死别，”时祺沉声，眼尾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暗淡，语气却尽量平淡轻松，好像只是在随便说笑：“说不定到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了。”

&esp;&esp;“我不想你也这样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esp;&esp;他给温禧递去一张干净的纸巾，指了指她湿润的眼尾。

&esp;&esp;偶尔想不通时，他的脑海中是曾有过这么危险的想法的。因为她对每个与她萍水相逢的人都好，却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esp;&esp;他当然知道，想要被她永远怀念，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esp;&esp;“你说什么，好端端地。”

&esp;&esp;温禧心想，平白无故地咒自己。

&esp;&esp;他的担心虚无缥缈，她不迷信，只是涉及到他的所有事都格外小心，克制住自己不去考虑最坏的情况。

&esp;&esp;住院部雪白的瓷砖铺到尽头，与明亮的日光灯交相辉映，视野中光线白亮，却渗出几分隐约的惨淡。

&esp;&esp;走廊上的窗户不知为何被人打开透气，时褀拉了几次也动弹不得。

&esp;&esp;初春风凉，他从并肩站着的位置往前一步，不着痕迹地为她挡去一点可能的风霜。

&esp;&esp;温禧浅浅一个，身着唯一的暖色，站在他的影子中央。

&esp;&esp;重逢时在医院，时祺只敢在无人处凝视她的倒影。

&esp;&esp;而此时此刻，他现在肆无忌惮地用视线亲吻她，从深邃的眼窝，到精致的鼻尖，到饱满的唇瓣，再勾勒出她漂亮的脸部轮廓。

&esp;&esp;好像已经得到很多了。

&esp;&esp;知足吗？但他还想再进一步。

&esp;&esp;“你喜欢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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