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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硕并不急著答话。
石靖轩也任由沉默停留在两人之间。
仿佛这短暂的和平得来不易,谁都不想往前一步去踩碎它。
&ldo;我们……&rdo;许久,林时硕才缓缓开口。
&ldo;嗯?&rdo;她抬头,看著对方。
&ldo;我们一定要这么官腔吗?&rdo;他苦笑。
石靖轩微怔,随即醒神,板起了脸色。
&ldo;什么我官腔……那是因为你忽然正经八百的道歉,我能不配合你吗?&rdo;
&ldo;是你自己一来就开门见山讲明了你来的目的……&rdo;话才一说出口,林时硕就后悔了。
也许这句话会让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和平瞬间化为灰烬。
&ldo;算了。&rdo;他打住,伸手拿来水杯轻啜一口。&ldo;要开瓶红酒吗?&rdo;
转移话题是最好的选择。
&ldo;我自己开车来,喝酒不太好。&rdo;其实这只是借口。
&ldo;说的也是。&rdo;
林时硕将水杯放了回去,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在过去的二十秒内,说出了近二十年来最蠢的废话。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就连前来上菜的服务生也能感受到这股尴尬的气氛。
&ldo;你常来这里?&rdo;看著眼前的料理,石靖轩随便开了一个话题。
&ldo;两、三次而已,不算太常来。&rdo;
林时硕扬起浅浅的微笑,拿起餐具。&ldo;应酬的话,大多还是客户在选地方,我通常没什么选择权。&rdo;
石靖轩扬扬眉,也跟著拿起餐具。
所以,他真的当这是应酬了。不过,她都那样声明了不是吗?他还能有什么选择?
不对,那是她自己把这饭局当作是应酬,但是开口约吃饭的人是他,他又是抱著什么心态去发出那封简讯?
她在脑海里挣扎著。
她是不是不该想太多?还是她根本不该来赴约?出门前她不断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来赴约,这家伙一定会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会前来赴约,其实是害怕那会是对方最后一次的邀请。
&ldo;怎么了?&rdo;看著她低头恍然的模样,林时硕忍不住问了一句。&ldo;不喜欢这道菜?还是没有胃口?&rdo;
&ldo;啊……&rdo;她醒神了过来,干笑。&ldo;没什么。&rdo;
&ldo;你今天的精神好像不太好?&rdo;
相较于平常那副随时可以将他分尸的模样,她今天的精神的确是不太好。
&ldo;没有,只是忽然想起公司的一些事而已。&rdo;还是一样的,她始终挂著那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林时硕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放下刀叉。
&ldo;我那么做,绝对不是为了要让你难堪。&rdo;
这句话来得太唐突,石靖轩掩不住错愕的神情,却也立刻了解到他是在指什么事。
然而对方的表情太严肃、太认真,全然不同于她记忆中的那个家伙,让她顿时之间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回应他。
&ldo;其实……&rdo;好不容易,她挤出了一点想法。
却在抬起头正要启口的瞬间,林时硕的表情让她不得不将唇边的话吞回去。
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给吸引住了。
石靖轩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回头随著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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