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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如芒在背（第2页）

周域却不觉尴尬，浑然不觉一般的与那老人寒暄起来，内容无外乎天气如何生意难做期待合之类的寒暄。

玫瑰意识到，这老人便是世闻集团的闻庆永，闻诺的父亲，她实习的致物语家的真正老板。他的模样有一些童颜鹤发，说话时刻不忘带着笑，但细看他眼睛，却有着与一般老人完全不同的犀利目光，似乎要把人看穿才算。

虽然她站在周域身后四五步远的地方，闻诺却早注意到了她。他对闻庆永与周域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却直直的看着她。

又是这样复杂的目光。这次，又多了些轻视，耻笑和“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的意思。玫瑰感觉如芒在背。以他的精明，也许只消一眼，就已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人是否真的有随意评判他人的权利？她从不认为答案是“是”。只要不伤害他人，人有权选择任何一种生活，而不去理会别人的看法。做起来虽难，但这却是生而为人的权利和意义。

她知道这分钟闻诺早已把她看得低到地上去，她却偏要把头抬得高高的，目不旁侧。

就让他看，让他看个够。谁是谁的谁？谁又在乎谁？就让他去鄙视，又无人会因为他的鄙视少活一天。

但周域的态度却让她更不舒服。

她认识的周域，是随时随地淡定自如老神在在的，这分钟的他，虽还不至于点头哈腰，却几乎要把姿态放低到极限一般毕恭毕敬。

看那公寓墙上挂的卢西安弗洛伊德的小幅画就知道，他明明就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是权贵，又何须折腰至此？那个带着十二分自信说“最好的都会给你”的男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眼前的周域重合起来。

“刚刚是不是让你不自在了？”走到建筑外，正午的刺眼阳光把一前一后的周域和玫瑰笼罩住，他回过头问道，早已恢复了平常模样。

原来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了。

“我想那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你有你的道理。”

“有些时候，有些事，那都是身不由己。生意场的事，进进退退。如果能得到更多，则该低头时需低头。生意人，第一要懂的就是权衡。”他喜欢她的有分寸，耐心说道。

她甩甩过肩长发耸耸肩，轻轻松松的走近他身边笑道：“岂止生意人？小鱼小虾也是要权衡的啦！”

他与她对视哈哈一笑，一身轻松。

“应玫瑰！”忽听见背后有人大叫自己名字，玫瑰还未回头就已知道，那是闻诺。

“你室友的男朋友来了。”周域看着闻诺对她说。

“你在车里等我，我很快过来，好么？”她故意当着闻诺的面扶住他的手臂。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在肢体上触碰自己。周域何其老道，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点点头往前走去。

“你有话和我说？”待周域走开，她转向闻诺，懒懒问道。

“不，我没话和你说。只是麻烦你离白轶轶远些。”他一本正经道。

玫瑰噗嗤一笑：“我可没有离她很近，你看，我已主动放弃宿舍搬出来住，不就是为了如你所愿离她远些？”

他半笑不笑看着她的脸：“你是为了为了什么搬出来住你心里清楚，无须我多说。说了伤大家的表面和气不说，还伤你的尊严。”

他这话是真像针尖一样尖锐，刺得人生疼。再怎样下定决心，她也经不住这样的耻笑，不由得针锋相对的说：“我是想离你家白轶轶远些，赖不住她喜欢缠着我，怎么办？偏偏我也十分喜欢她。对不住，恐怕我俩还得粘一块，由不得你看不看得惯。”

年轻气盛的闻诺哪会容得别人抢白，冷淡的说：“你吊别的男人也罢，偏偏吊我爸爸的一条狗。我以为你眼光会高一些。”

“我是想眼光高，”她干脆撕破脸，“不过太可惜，遇到的不是你爸爸，却是周域。否则，怎么被你嫌弃眼光不够高，对不对？”

他彻底被激怒了，忍不住带着些微咆哮的声音说：“怎么会有女人无耻到像你这般！”

“无耻？你却不知道人生中还有更多无耻的事。我不似你的白轶轶。她是公主，豌豆上铺上十层棉被都还会嫌硌得慌；我却是那颗豌豆，上面铺十层棉被都还有人嫌我太坚硬。怎么比？”她双手抱胸说道，“那我只能再硬一点了。否则对不起别人的嫌弃。”

“放心，我带不坏你的白轶轶。我亦和你一样真心喜欢她。不劳你担心。”说完她就快速转身离开，留下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闻诺。

心里痛，但是不要紧。

谁是谁的谁？管他去死的。周域在车上等她呢。她昂首挺胸的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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