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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微烫的茶水入口，烫了她一下，将她游走的神思拉回来。面前陈怀森一瞬不瞬看着她，戴栀放下杯子缓声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没什么，”陈怀森收回视线，给自己倒了杯茶，“就是想提醒你茶水有点烫。”“你真的没事吗？”陈怀森又追问，眉头微蹙。“没事啊。”戴栀垂眸又抿了口茶，话落眼神落在虚空中，又开始发起了呆。陈怀森又跟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心不在焉应了两句，也沉默下来。菜很快就做好端了上来，戴栀恢复如常，问南蔷：“你家里人什么时候来接你？”一直暗暗观察着戴栀的陈怀森见她恢复状态，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两三点吧。”南蔷也不确定，想到晚点来接自己的人，心情颇好。如果方十堰不说话的话，南蔷觉得自己的心情会更好。方十堰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你家长来接你啊，顺路的话送送我呗。”“不顺路。”南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方十堰不满，“你都没说你往哪走呢就拒绝我，你是不是不想送我？”南蔷给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你还问。”方十堰咋咋呼呼：“哇你这人没良心。”南蔷没接话，低着头闷声吃饭。戴栀没说话，陈怀森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不打算帮他。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南蔷就是和方十堰有点不对付，两个人每次见面都会拌嘴，必要的时候吵个架。实属正常。吃过饭后几个人直接去了书店，这个时间段书店里的人并不少，除了阅览区那边，书架中间还站着好些找资料的初高中学生。戴栀和南蔷在资料区商量着选好后往试卷区走，陈怀森他们正好选完卷子打算去结账。等买完书出来时间尚早，南蔷想去周围逛逛，拉着戴栀选了个方向，说走就走。陈怀森和方十堰跟在两个人身后，南蔷发现两个人还跟在后面时有些奇怪，“你们怎么还没走？”“我们也想逛逛街，不行啊。”方十堰觑了她一眼，率先走进前面的饰品店里。“你逛街都逛饰品店？”南蔷追上去反问。前面，方十堰轻哼了一声，“你管我。”眼看着两人进了饰品店，陈怀森和戴栀对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店里饰品琳琅满目，各个架子展台的灯光开得足，那些金银饰品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南蔷和方十堰在另一边叽叽喳喳选着饰品，戴栀和陈怀森这边就相对安静。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戴栀走马观花，绕了两个展台后，陈怀森忽地出声问她：“没有喜欢的吗？”戴栀缓缓摇头，“没有，我就随便看看。”话虽是这样说，路过最后一个展台时，戴栀看上一条项链。项链设计简单，两个指环扣在一起串在银色的链子上，戴栀借着展台上的光捻起坠子看了会，又重新放下。南蔷买了几样东西，戴栀跟着她一起走出去，陈怀森落后几步结账，拎着打包好的购物袋走出来。刚出来南蔷便接到了电话，匆匆忙和戴栀告别后，走到事先说好的路口等车。方十堰看了眼陈怀森，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溜走。片刻后，南蔷和方十堰站在路牌底下大眼瞪小眼。方十堰率先冲她挥手，笑得欠扁：“这么巧，一起等呗。”后者没说话，翻了个白眼。接南蔷的人来得快，她不过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她面前，驾驶座车窗落下，露出一个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的脸。他冲南蔷笑，“南蔷小姐，上车吧。”看到来人是江行致的秘书，南蔷的脸拉了下去。那人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冲南蔷身边的方十堰打招呼。“同学也是在这里等家里人吗？”“不是，”方十堰笑笑，“等处出租车呢。”“那你这是要去哪？”那人多嘴问了一句。“摩亚小区。”方十堰报了个地址，话落，被南蔷扭头瞪了一眼。“想坐顺风车啊？”南蔷哼了一声，伸手去拉后座车门，“做梦吧，自己打车回去。”车门拉开，后座坐着的男人出现在视线里。他面色寡淡没什么表情，旁边的空位上放着几份文件，腿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男人声音不徐不急从车里传来：“正好顺路，让你同学一起吧。”上了车后，方十堰从后视镜里观察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处理公务的男人。男人身上有着符合年龄的沉稳，眉宇间沉淀着上位者的其实，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格外严肃，工作时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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