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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娥抚着那把箜篌似是喜欢得紧,&ldo;我可否试试音色?&rdo;
&ldo;哈哈自然使得,姑娘尽管试,尽管试。&rdo;那老板也是个精明人,见吟娥气质出众,摆弄箜篌有模有样的,定是个识音律的。这要是一曲奏响,定能引来不少顾客。
苏方沐走在街上买明天路上的干粮,忽听得箜篌曲声从一家器乐行传出来,听那乐声如怨如慕竟有些好奇,不禁走了过去。
只见吟娥轻舒玉指,弦下流音甚是清雅绝俗。这令苏方沐想到了一个她十分不想去想但不得不想的事情。
&ldo;吟娥,你随我出来一下。&rdo;
乐声一促,&ldo;姐姐?&rdo;
白天丰城的长阶被笼罩在一片晨雾中,整座城仿佛尚未醒来。吟娥与苏方沐在阶上站立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ldo;姐姐…你想说什么?&rdo;还是吟娥先打破了沉寂,先一步开口。
&ldo;吟娥,&rdo;苏方沐转过身来,&ldo;你我相认这么久了,你好像都没有和我提过你在噙香楼里的事情啊。&rdo;
自从昨日追杀他们的其中一只魑提及了噙香楼的事情,吟娥就隐隐料到,苏方沐必定会找她说。所以心里倒也并不是很惊讶。
&ldo;姐姐想听关于什么的?&rdo;
苏方沐似乎来了火,&ldo;你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rdo;
吟娥没有作声,只看着纵横的长阶。
&ldo;你不是说,你在噙香楼做的是艺妓么?昨天那妖怪为什么会说……&rdo;苏方沐到底没忍心把话说得太尖锐,她顿了顿,&ldo;你能解释一下吗?&rdo;
&ldo;姐姐,你太天真了。&rdo;吟娥自嘲的笑了笑,&ldo;在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就算是艺妓,又能干净多少?更何况,我是花魁啊。&rdo;
苏方沐不信,&ldo;我在罗城也待了些时日了,噙香楼的事情我并不是全然不知。你拿这话搪塞不了我。&rdo;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唇,试探着问:&ldo;莫非,是九娘?&rdo;
吟娥没有做声。
苏方沐将她扳过来,却见吟娥脸上泪水纵横,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抽疼。
&ldo;我原本还想着,等此间事了,就替你赎身,然后为你找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的把你嫁过去。&rdo;苏方沐吸了下鼻子,声音中带了些鼻音。&ldo;是姐姐对不起你……&rdo;
&ldo;姐姐你别这么说。&rdo;吟娥知她心里定不好受,连忙转身扶住苏方沐,&ldo;这都是造化弄人,关姐姐什么事呢?&rdo;她将那苦苦支撑了二十年的女子搂入怀中,轻轻吐出心中早已转了千百回的话语,&ldo;嫁不嫁人有什么所谓的,我们姐妹两个相伴在一起,难道不好吗?&rdo;
&ldo;那样怎么行?&rdo;苏方沐不知吟娥话中深意,只当妹妹为了安慰她才说的胡话,&ldo;姐姐早就错过嫁人的年纪了,现在像姐姐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哪有不儿女成群的?而我家吟娥长得这么好看,又正值碧玉年华,怎么好陪着姐姐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呢?&rdo;
&ldo;姐姐……&rdo;吟娥欲言又止。
&ldo;此事莫要再提了,等回到了罗城,姐姐给你找一户好人家,要是罗城没有合适的,我们再去其他地方。&rdo;
吟娥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出言拒绝,这件事只能再搁置下了。反正日子还长着,总有一天,她的姐姐可以明白她的心意。
化光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他跑去城东的时候,有一个纨绔少爷看他细皮嫩肉的欲行不轨之事,结果被他胖揍一顿,不仅解了气还勒索到了一辆气派的马车。
吟娥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出言逗他,&ldo;那公子可见是个有钱的主,又好欺负,你怎么不干脆跟了他?&rdo;
&ldo;诶一看就知道是个窝囊废,这要是跟了他之后遇到了比他厉害的主儿,那主儿非要我的话,这人绝对二话不说双手奉上啊。这种人,跟不得&rdo;化光仍旧开心的赶着他的马车。
&ldo;哦&rdo;吟娥故作疑惑,&ldo;听你说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呢,你这么些年跟过多少个主儿啊?&rdo;
&ldo;我算算啊诶‐‐&rdo;化光这时才反应过来,&ldo;好啊!你整我!&rdo;
打打闹闹中,北狄的枯木已近在眼前。
化光撩开帘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ldo;两位小姐,请吧。&rdo;
吟娥懒得理他,下了车之后将苏方沐也扶了下来。化光见她们俩都下来了,赶紧往马车里面喊了一声:&ldo;弈楸大少爷,您这是比姑娘还金贵啊,要不要我躬在地上让您踩着下来啊?&rdo;
弈楸本来出了城门就要和他们分别的,但突然说自己云游四海,倒也没去过北狄,便也一路跟来了。
&ldo;下来了下来了。你别嚷了。&rdo;弈楸方才脑海中作出的一句妙句被化光这么一嚷,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得无奈叹气。
四人下了马车,举目四野发现这里竟然寸草不生,只有一些耐旱的植物生长在这里,更显凄冷荒凉。
&ldo;这样的地方,也会有水源吗?我听你们说要找一个名叫&lso;凶水&rso;的地方,这里也会有吗?&rdo;
&ldo;他们已经到了?&rdo;九娘抚了抚身后钻出的一只蛇首,指间湿润滑腻的触感令她舒爽不已。
&ldo;是的婴夫人。&rdo;半身魅侍立在一旁,恭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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