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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也笑了。他也觉得我可笑。他说：&ldo;对不起，温妮，我刚刚态度不好。&rdo;我胳膊腿都没有了力气，像刚生了一场大病。我问：&ldo;肖言，我们究竟是哪里不对？&rdo;肖言说：&ldo;是我不对。&rdo;肖言又想说他身不由己，但才说了&ldo;身&rdo;这一个字，就被我硬生生打断了。我说：&ldo;够了，够了。&rdo;我挑三拣四看上的肖言，是一个残疾人，哪哪都动不了，用一个成语概括，就叫做&ldo;身不由己&rdo;。而我是一个健全人，所以我应该迁就他。我活该迁就他。第二天，我走到公司电梯时，正好看见杰茜卡在等电梯。我一扭脸想避一避风头，却一头撞在了墙上。杰茜卡看见我，说：&ldo;温妮，快，电梯来了。&rdo;我揉了揉脑门儿，踉跄而去。杰茜卡说：&ldo;你不用怕我，你和他已经分手了，不是吗？&rdo;我含含糊糊从嗓子眼儿发出了一个像&ldo;嗯&rdo;也像&ldo;啊&rdo;的音以示肯定。杰茜卡把手搭上我的肩：&ldo;对啊，所以啊，你不用怕我的。&rdo;我又发了一遍那个音，以示赞成。电梯中的人或正眼或斜眼地看着我们，我的脸越来越烫。上次和杰瑞就在这电梯中进行过奇怪的对话，这次，又是奇怪，惹得人侧目。我想我都快要成电梯之星了。早上我刚刚向杰茜卡证实了我和黎志元之间的清白，中午，黎志元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显示&ldo;黎志元&rdo;三个字，脑袋嗡了一下。偏巧，这时杰茜卡竟咳嗽了两下，我一把把手机揣进怀里，蹿出了办公室。第七十二话：他还惦念我黎志元约我见面，我说见面干什么啊，黎志元说吃饭啊。我问：&ldo;有事啊？&rdo;黎志元犹豫了一下：&ldo;有事。&rdo;我说：&ldo;有事就好，有事就好。&rdo;有事的话，我就不算对不起肖言了，黎志元也不算对不起杰茜卡了。我蹑手蹑脚回到办公室，杰茜卡又咳嗽了两下。我心想：黎志元找我吃饭是因为有事，说不定他想向我了解了解北京的民情，也说不定他想和我探讨探讨美国的前景。杰茜卡，这样，并不算对不起你吧？再说了，杰茜卡，他黎志元好像也并不是你的人吧？我一门心思地自欺欺人着，求了个心安。为了身也安，我又给黎志元发了短信：别让司机来接我，免得被人看见。这&ldo;人&rdo;，自然是指杰茜卡。有娱乐界的媒体没完没了地打来电话，想必是为了魏老板和女主持人的花边新闻。魏老板和秘书葛蕾丝被烦得两个头四个大。魏老板交待葛蕾丝：&ldo;谁要是再来问我，就让他直接问我的律师去。&rdo;有钱人就是好，有什么不想应对的，就把律师推上前来。等我有了钱，我也请个律师，来处理我和肖言的事。晚上，当我到了餐厅时，黎志元还没到。等他到了时，我已经喝水都快喝饱了。我说：&ldo;你约了我，你还迟到。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原因呢？&rdo;黎志元坐下来：&ldo;是想听真的原因吗？&rdo;杰茜卡下班时去了黎志元公司找他，黎志元说约了人，就上车走了。想不到，杰茜卡开着车跟着黎志元的车。黎志元大街小巷地钻，杰茜卡就小巷大街地跟。直到我喝水喝饱了，他才脱身。我郁郁：怎么在哪个男人那儿，我都是见不得人的？我问黎志元：&ldo;找我什么事？&rdo;黎志元答：&ldo;你和我的事。&rdo;果然，不关乎北京的民情，也不关乎美国的前景。黎志元说：&ldo;温妮，我惦念你。&rdo;对于黎志元的直白，我感动极了。似乎很久没这么温暖过，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真挚地说过惦念我。肖言也是惦念我的，但由于他的身不由己，那惦念的苦涩远远大于了温暖。我对黎志元哈哈地笑了笑：&ldo;你这样说，该不会是想借杰茜卡之手除掉我吧？&rdo;黎志元的手覆上我的手：&ldo;杰茜卡带给你的麻烦，我感到抱歉。但是温妮，我觉得你有权知道，我在惦念你。&rdo;我流连于黎志元的手，像流连于一片安逸的海滩，无风无浪，有金色的光线和细密的沙。但仅仅一秒钟，我就抽出了手：&ldo;对不起。&rdo;黎志元是想到了这个结果的。他自然极了，说：&ldo;没事，做普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rdo;我反倒不自然了，手心里冒出凉丝丝的汗。和黎志元吃饭是一件愉悦的事。我就像个贪嘴的小孩儿，而他会看着我笑。我问黎志元：&ldo;你和杰茜卡是怎么一回事？&rdo;黎志元说：&ldo;她就像个小孩儿，不懂事。这么久了，和她讲道理始终讲不通。&rdo;原来，我们都是小孩儿，只不过，有的小孩儿黎志元喜欢，有的他不喜欢。我调侃黎志元：&ldo;想不到，你这么有魅力。&rdo;黎志元脸皮厚：&ldo;魅力？我的确是不减当年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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