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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于海洋和小万打过麻将,提醒游畅,以后见到这人,绕路走。游畅挺奇怪小万怎么可能认识自己,他们没正式接触过。他回头看着这人,眼睛忽闪着,假装没认出来。
&ldo;你是海洋的朋友吧?&rdo;小万早听说这个游畅和石磊一样,见到高南升都不搭理的,&ldo;游畅?是不是?我小万,跟范哥,海洋经常一起打牌。&rdo;
&ldo;哦。&rdo;游畅转过头,没了兴趣。
周围除了酒保,还有老板衡哥,和几个相熟的朋友,游畅这种冷淡的,待搭不理的态度,让小万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他场面上混的,什么人都见过,明面儿上,看不出是否介意,反而在游畅身边坐下来,说:&ldo;你来找石磊的?&rdo;
&ldo;随便过来看看,没有特意找谁。&rdo;游畅随便地喝手里的啤酒,又继续跟酒保谈笑风生。
&ldo;石磊有点想不开啊,凭他的条件,用得着……&rdo;小万看了看不远处的衡哥,凑到游畅耳边说,&ldo;在这小地方混吗?想找他的多了去呢!&rdo;
游畅发际散发着清幽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小万为之一振,结果很快给游畅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泼了冷水:&ldo;他在哪儿混,还用您咸吃萝卜淡操心啊!&rdo;
小万还没来得及继续,就给人扒拉开了:&ldo;我跟你说别来找我,你他妈的,怎么阴魂不散啊?&rdo;
石磊唱到一半,见小万过来找游畅搭讪,实在忍不住。他拉着游畅往后台走,不理睬小万在他身后威胁:&ldo;我是为你好,石磊,别给脸不要脸!&rdo;
衡哥跟到后面休息室,石磊跟他说,今晚不唱了,衡哥没勉强,让他提前下班。他带着游畅穿过后巷窄长的通路,在公车站前,石磊问他有没有零钱坐车,游畅从兜里掏出一张学生交通ic卡,两人坐了三站,到了石磊家的楼下。这是个八十年代建的小区,楼层不高,外表斑驳陈旧,但地角不错,算是方便的。游畅跟他爬到六楼,周身发热,额头鼻尖都渗出细汗。
石磊住的客厅,还不如他以前家里的钢琴大。只放了张圆桌,留着吃饭的。上面横七竖八地放了些杂物,他是从来不做家务的人。虽然游畅知道石磊是小城市出身,以前熬过苦日子,可是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石磊就是个过着王子一样生活的人……如今他象是没落的贵族,可是,也不见他如何沮丧和颓废,他是倔强的植物,在哪里都能生根发芽,然后开出鲜艳夺目的花朵。
&ldo;怎么了?嫌小?&rdo;石磊从屋里走出来,&ldo;我家里没吃没喝,对不住了啊!&rdo;
&ldo;没事儿,我吃饱喝足来的。&rdo;游畅在窗台上坐着,看着外头万家灯火:&ldo;我能不能和于海洋说你住在这儿?我让他保密,不往外说。&rdo;
&ldo;随便,&rdo;石磊似乎并不太在意,&ldo;既然回来了,连小万那个人渣都知道……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么?&rdo;
游畅没有再深问下去,他走到桌子前面,看见那些纸上写着拼音一样的符号。石磊说在学一首台语歌,那些是歌词的发音。游畅对台语一窍不通,拼了几个字也没看出什么意思,直接问他歌名什么,石磊没告诉,只淡淡地敷衍说,你肯定没听过,没什么名气的。
两人刚说一会儿,传来敲门声,石磊去开门,进来的是楼明。他拎了个外卖的饭盒,递给石磊:&ldo;我刚打电话去酒吧,他们说你提前下班了。怎么回事?身体又不舒服了?&rdo;
&ldo;没,游畅来了,我带他回来。&rdo;
楼明这才发现游畅:&ldo;那一起吃吧!石鑫给他包的饺子,让我给拿过来,他晚上忙。没功夫。&rdo;
游畅凑上来问:&ldo;够吃吗?&rdo;
&ldo;我吃过了,你俩吃吧!&rdo;楼明说,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头蒜,问石磊:&ldo;酱油总该有吧?&rdo;
石磊坐着没动,楼明在厨房里掂了蒜酱,送到他跟前,跟伺候大爷一样。游畅看在眼里,心里有谱。于海洋跟他透露过,石磊以前喜欢楼明的,淡忘下来也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们三个在狭小的空间里,坐着聊天,开着窗,吹进来的风,已经不再带有凉意。
随着天气的好转,人们晚间的活动频繁起来,&ldo;红色恋人&rdo;的生意有了好转。嘴巴甜的小酒保还一个劲儿地跟石磊说,多亏磊哥在,吸引了好多年轻美眉来光临。小酒保很逗,遇见谁都叫哥,管游畅叫游哥,把他给笑的。游畅总是那么细心,他每次来,都不带于海洋,似乎是不想让石磊联想到不该联想的人。
五月初,范洪章公司和明珠台联合推出的选秀节目开始了海选。这成了d市酒吧界最热门的话题。大家都在挖关系,找门路,想方设法,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钻。有着好嗓子的人,大多不想这么年轻就被埋没,大家都在搭着人梯往上爬……除了石磊,漠然地看待周围乱糟糟的一切。
这天晚上,他又错过了末班车。刚走到转角,一辆跑车拦在他面前,下来的还是小万。石磊情不自禁地倒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ldo;你干嘛见到我,跟看见鬼一样?咱以前交情那么好的,就算没有范哥的关系,也用不着这么僵。&rdo;小万没靠近,倚在车门上抽烟。
&ldo;谁跟你有过交情,你找谁去!&rdo;他转身要走。
&ldo;石磊,我可是帮别人捎个话给你,你爱听不听,我这任务得完成了,不然,那些老大回头找我,我不好交代,&rdo;小万慢悠悠地抽烟,注意到石磊停住了脚步,他眯着眼睛,得意地琢磨着石磊倔强却依旧停留的背影:&ldo;现在那个选秀节目,上头有人点名要你!你自己慢慢寻思,不用急着答复我,别看那些海选的,都跟耍猴儿一样。你要是有兴趣,就你一句话,全国总冠军就是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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