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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旧事不堪提（第2页）

“一个班的。”吴宇亮说。

白万勋一听这话，表情轻松了一些，他看着沈寒冰说：“我们刚打架了，警察追我们，咱一个学校的，帮帮忙吧？”

沈寒冰只好点了点头，带他们上了身后的楼。说实话，虽然白万勋语气态度挺好，但她当时真谈不上是想助人为乐或者同情担心他们了，她说她其实是害怕，她对这帮人天生就有种畏惧。

白万勋趴在窗口看着有几个警察进来转了一圈又出去了，才坐下来放松的点了根烟。这边吴宇亮坐在沙发上已经抽了好几根了，边抽边摆弄茶几上的小沙漏。

白万勋过来就在吴宇亮头上拍了一下，“嘛呢你！在别人家别乱动东西。”

吴宇亮听话的放下了沙漏，却又抬起头对沈寒冰说：“你家饮水机在哪？给我们倒杯水。”

“我家没有饮水机，你想喝的话我拿水壶给你倒。”她站在厨房门口，声音弱弱的，不自觉的扭动着手指。

“给他倒个屁！”白万勋瞅了吴宇亮一眼，咂了口烟，“人家收留咱们就不错了，你还要这要那，要不现在让警察给你带局子里去，你看看那里面有没有饮水机？”

吴宇亮不敢言语了，又坐了五分钟，白万勋招呼大家走了，临走嘱咐说：“把你们他妈的抽的烟头都给我带走，别给别人家乱扔。”他走到门口冲沈寒冰笑笑说：“谢谢你啊，我叫白万勋，以后在学校里有事就找我，我在初三八班。”

沈寒冰僵硬的点点头，关上门，她才坐下舒了口气。

白万勋其实也没有那么坏，甚至出来混久了还懂点事，后来沈寒冰在学校里偶遇过他，他还冲她点点头打招呼。

但吴宇亮就不一样了，他是嚣张到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大概就是这一次的事件后，他察觉到了这个女孩的软弱可欺。他那时在班里为了收买人跟他混，承诺说凡是跟着他的，以后不用写业，还不会被老师骂。而他的方法就是找人代写，沈寒冰成了他锁定的目标。

她那时怕他。他们放学就把业本扔给她，一开始她不情愿，就被推推搡搡，最后推倒在地，一只脚印留在她身上。

她红肿着眼睛，回到家里，她妈冷着一张脸坐在光线阴暗的客厅，“野到现在，下次再这样就别回来了！”

她当时其实很庆幸屋内没有开灯，妈妈看不到她脸上的泪痕和衣服上的脚印。

半夜里，趁着妈妈睡着了，她偷偷爬起来把沾着泥土脚印的衣服拿到水龙头旁边洗。怕水声大，只能开很小一点点，三九天水龙头里的水冷得刺骨，她咬着牙用小小的掌心接一点点，淋到衣服的脏处，再接一次，再洗一点点……

那段日子让后来的她一度觉得不堪回首，她说她经常会在半夜里醒来，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什么也看不到，但不想闭上双眼。她也是那时候开始有了一个坏毛病，喜欢一个人走出去，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要么在巷子里一圈圈的绕，要么走到河边再走回来，反正是能看到天和地又没什么人的地方，她就走啊走。她说那时候脑子里是空白的，什么也不想，就是走啊走，也不想回家。她喜欢穿有口袋的衣服，要不然两只手没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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