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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许仙对着济颠深深施了一礼，说：&ldo;上师，这里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可是有什么指教？&rdo;济颠将吃剩的狗腿插回怀里，手上油在身上来回蹭蹭，一屁股坐在席子上，对着许仙招招手。

许仙不知济颠也有什么话说，赶紧凑到济颠身边。

济颠满脸慌张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这才对许仙小声说：&ldo;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那里念经？&rdo;许仙说：&ldo;小生如何知道？&rdo;

济颠说：&ldo;注意到我当时左手边第三个胖和尚没？&rdo;

&ldo;注意到了，此人怎么呢？&rdo;

&ldo;他是……托塔李天王的人。&rdo;

几个字钻进许仙耳朵里，吓他一跳。他想起在道观见过李天王的像，很时威严，这样的神仙他居然派人监视济颠，看来这位上师还真不是寻常人，便说：&ldo;莫非是上师得罪了这位神仙？听说他手里宝塔甚是厉害……&rdo;

济颠摇摇头，说：&ldo;何止托塔李天王派来人。我右手边靠墙的瘦和尚看到没有？那人是张天师派来的。&rdo;

许仙又是一惊，说：&ldo;上师说的是龙虎山张天师？怎么他也派人来了？&rdo;

济颠苦笑着说：&ldo;何止啊，跟随你前来的两个小沙弥，也不是凡人。他们是灵鹫峰雷音寺大雄宝殿前看门的哼哈二将，玉皇大帝派他们来算计我。&rdo;

许仙努力回想了个小僧人的样子，又在脑子里描绘哼哈二将的模样，认真对比了一下，这才说：&ldo;这两位仔细看来，确实和哼哈二将神态有几分相似。&rdo;

济颠说：&ldo;还有讲经的那个主座，你看他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的，其实也并非善类。他是太上老君坐下青牛，手里那柄竹板其实是老君常用的玉如意。老君将玉如意赐给它，就是让它看着我。&rdo;

许仙点头说：&ldo;如此说，那位主座说话瓮声瓮气，怎么看都还有些牛样。&rdo;

济颠又说：&ldo;其实方才大悲楼下的扫地僧，也大有来头，他是观音菩萨座下善财童子。&rdo;

许仙越听越惊，问：&ldo;这么多神仙，为何要监视上师？&rdo;

济颠右手食指对着自己嘴做了个&ldo;嘘&rdo;的样子，许仙知道是自己声音大了，吓得捂上嘴。济颠蹑手蹑脚站起来，打开一个表面满是灰的破箱子，箱子猛地打开，里面的灰也被激起来，翻滚着朝许仙过来，呛得他直咳嗽。

等灰差不多散尽了，济颠这才伸手进去，拎出件黑衣服，又拎出件黑裤子和黑面罩。他这几件脏得几乎已经看不出本色放在席子上，对许仙说：&ldo;他们都是觊觎我这套宝贝啊！贫僧宝物只赠送有缘人。小施主，你我很是有缘，如今我将这套宝贝送给你，你穿来我看看。&rdo;

许仙蹲下来端详半天，说：&ldo;这几件衣服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引得那么多神仙都要抢？&rdo;

此时，只听楼下有个苍老的声音说：&ldo;济颠，你又说我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了是吗？老衲我除了这把骨头什么也没有，哪里有财？你又取笑我。那位施主，济颠自从被人打伤后脑送回来，说话颠三倒四的，老怀疑寺里僧人都是派来监视他的，不要信他的。&rdo;

说完，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扫地声，看来是门口的扫地老僧进大堂扫地，听济颠胡说，忍不住插嘴。

许仙本来也半信半疑，现在听扫地老僧说了，才知道济颠说的都是疯话。

只是济颠满脸挚诚地看着自己，自己难以推脱他的好意，只好拖了外袍，把黑衣黑裤蒙面布都穿戴好。

济颠看着很是欢喜，说：&ldo;果然合适，小施主天生便该是做贼的，怎么走歪路去念了书？如今归于正道，也是善莫大焉啊。&rdo;

许仙从小读书，连同学的纸笔都没偷拿过，如今穿了这夜行衣，又被济颠说像贼，急得面红耳赤，说：&ldo;上师莫要取笑，小生这次是有一肚子事要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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